沈秀云两口子则不然,特别是沈秀云,在在说沈若兰成为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高兴得直拍巴掌:“艾玛呀,太好了,老天爷总算是睁眼睛了,走,咱们看那小骚屄的热闹去,让她狂,让她得瑟,这回就让她在全屯子人跟前儿把脸丢尽了……”
王万福是个没注意的,听到他媳妇这么说,也就跟着过来瞧热闹了。
沈大娘听说这事儿后,就咪在了家里没敢出来。
她这个人胆小儿,就怕惹上事儿,特别是关于钱财的事儿,她可不想沾惹上,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愣是没出门儿,不仅她没出门儿,还不让她闺女媳妇出去,怕二房那些烂眼子事儿牵连到她们。
沈若梅觉得好容易有机会看死兰丫出丑,机不可失,就不顾她娘的警告,借着拉屎的机会从茅房跑来了。
赶来时,屯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不少人家还倾巢而出,把死兰丫家的大门口儿挤的水泄不通的,还有人干脆爬到了墙头上,蹲在墙头上看院子里吵吵。
“兰丫,这是咋地了?咋这么多人呢?”
瘦丫一回来,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帮子人堵在家门口儿,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兰丫出啥事儿了呢,撒丫尥蹶子的跑过来了。
沈若兰正跟老马婆子婆媳俩对骂呢,看到瘦丫突然回来,愣了一下:“你咋回来了?咋还是一早上回来的呢?”
瘦丫自责的说:“都怪我想事儿不周全,昨儿到那二叔一提我才想起来,把你一个人儿留在家里多不安全啊,这不,我就跟栓子叔的马车回来了。”
只是,昨晚栓子的马车走到半道儿的时候,马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冰,滑倒了,也是寸劲儿,竟崴伤了腿起不来了,瘦丫就帮他看着马和车,让他进城去找兽医。
那会儿他们都走到半道儿了,栓子又折回县城,因为太晚来了,找不到车,就是靠着一双脚走回县城的,这一路就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县城时,都半夜了,哪个兽医愿意三更半夜的出诊啊?栓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一个,雇车再赶回到那里,已经是四更多来。
瘦丫看栓子把兽医找回来了,因惦记着兰丫一个人在家呢,就独自一人走了回来,黑漆漆的山路很不好走,她又从来没走过,结果迷路了,走差了。
直到天亮时遇到人,跟人打听好道儿,才找回来。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家里边儿出事儿了。
“兰丫,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她看见着老些人,还有她奶奶爹娘的,心里就猜出七八分了。
没等沈若兰回答呢,老马婆子就不是好声儿的喊起来:“瘦丫,你给我回来,往后你几个死丫头都给我回来,这个小骚屄把你们的卖身银子又给偷回去了,你们也不用再给他们家当牛做马了。”
瘦丫一听,冷笑说:“我现在好容易过上人过的日子了,疯了才会回你们家那个狗窝去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止是我们,招娣她们也不会回去的。还有,我现在是兰丫的人,谁要是敢随便污她清白,当心我放狗咬死她!”
老马婆子在瘦丫姐妹面前跋扈惯了,没想到瘦丫敢这么跟她说话,气得脸都绿了,撸胳膊挽袖子的奔过来,怒骂,“你个忘本的小骚逼,出家门儿就忘了你是谁家的种儿了,早知你这这么没良心,一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按尿罐子里……”
‘淹死’俩字没等骂出来呢,黑子见老马婆子进院了,蹭的一下窜过去,一下子将她扑倒了。
“哎呀呀,快把这死狗拉开,快呀,哎我的娘啊——”
老马婆子被这毛乎乎的大狗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和钢矬似的大牙近在咫尺,眼看就啃到她的老脸了,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差点儿尿了裤子。
“黑子,咬她!”瘦丫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她都恨死这个死老婆子了,做梦都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呢,难得有机会收拾她,她当然不会放过!
黑子却没有听瘦丫的,扑倒老马婆子后,就回头看着沈若兰,等着沈若兰下令。
沈若兰促狭的一笑,没有叫黑子咬她,却也没叫它放开她,就让它在那扑着她,让她起不来身,这样既能恐吓到她,又能羞辱到她,看着老马婆子在黑子身下鬼哭狼嚎的样子,真是爽极了!
“哎呦,这也太欺负人了,各位乡亲都看着了吧,这俩小死姑娘蛋子是咋欺负个老人家的,这冰天雪地的,让个大狗把老太太压身底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沈大锤媳妇一看婆婆吃亏了,有心上去帮忙,却怕那条大狗咬她,不帮忙的话又怕回头婆婆收拾她,只好煽动群众,想叫大伙儿出手帮她。
然而,他们这一家子在屯子里人缘儿太差,别说是老马婆子被狗压身底下,就是被狗吃了,都不会有人惋惜一下的。
吃了正好,屯子里少个老祸害了!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虽然大伙儿都看不上老马婆子,都恨不得让狗吃了她,但还是有人帮她说话了。
帮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若兰的堂姐沈若梅。
“兰丫,你太过分了吧!让这么大岁数的人躺地上这么长时间,把人家凉坏了咋整?就算没凉坏,你家大狗骑着人家,把人家吓坏了,你赔偿得起吗?”
沈若梅这么说,可不是为了帮老马婆子,而是存粹再给沈若兰添堵呢。
沈若兰在心里骂了一句妈卖批
沈若梅这个贱人,这是在撺掇老马婆子放赖,讹上她呢!
果然,被沈若梅这么一提醒,老马婆子不喊不叫也不歇斯底里了,有气无力的哼哼起来,瞅那样儿,好像马上不行了似的。
沈大锤媳妇一见,顺着梯子爬上来,“哎我的娘啊,你这是咋了呀?你可别吓唬我们啊!”
老马婆子带死不活的说:“娘头疼,刚才摔了一下……”
说完,竟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了。
沈大锤媳妇嗷的一声跳起来,“好哇,你个死兰丫,你不光偷我家东西,还把我娘给摔坏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你得赔钱,不然待会儿官老爷来了,看我不把你告大牢去的……”
瘦丫一看她们要放赖,怒道:“她是装的,兰丫你别理她,也不用怕。”
沈若兰笑道:“我没怕,她是不是装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她转身回屋,拿出一把筷子长短的铜签子来,签子两头尖尖的,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
她晃了晃签子,大声对围观的村民说,“我年前去吉州找我爹的时候,认识个针灸的老大夫,跟他学了点针灸的本事,今儿狗蛋奶说她头疼,还是再我家摔的,我就帮她灸一灸吧,这金针虽然大了点儿,扎上去也很疼,不过效果那是杠杠的,扎上就好!”
‘昏迷’中的老马婆子用眼睛缝看到了那把铜签子,顿时毛都竖起来了,艾玛呀,这么粗的签子要是扎身上了,该得多疼啊?
沈大锤媳妇也不同意,“不行,你懂个啥医术,要是给扎坏了呢?我娘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让你给扎出个好歹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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