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娘俩算是完了,沈德贵彻底废了,不光是被阉了,脚筋也被砍断了一只,就只剩下一条腿儿能动了,等于是残废了。
等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成了这幅德行,彻底崩溃了,又哭又嚎的要去寻死,他是个高傲的人,一向眼高于顶,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事实。
现在的他,不光是不能人道了,还残疾了,更可悲的是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沈德宝苦口婆心的劝导、安慰,然而全然无用,沈德贵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躺在炕上望着天棚,既不吃药也不吃饭,一副决意求死的德行。
沈德宝见劝不住他,只好激他说:“狗剩子已经被雷捕头送去县衙了,你不想看着他被打板子下大牢吗?你要是死了,万一狗剩子被人给救出来咋整?”
听到大哥这句话,沈德贵没发在无动于衷了,他转过眼,定定地看着大哥,嘎巴这干巴巴的嘴唇子,说:“我不死,我要看着他给我偿命……”
沈德贵以为,狗剩子把他砍成这副样子,县太爷一定会把狗剩子处以极刑,就算不把他凌迟处死,也至少把他吊死砍死,谁叫他敢对湛王妃的亲叔叔行凶,还把王妃的奶奶惊得中了风,就凭这,县令就一定会要他的狗命。
他不知道,县太爷比他更深谙为官之道,在听闻沈若兰做了湛王妃后,就把沈若兰在老家的一切事儿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当他听闻沈德贵这个叔叔在湛王妃幼年苦难时对她一点儿都不好,甚至好想过要把她卖给镇上的屠子当小妾后,就知道湛王妃是不可能原谅这个叔叔了,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不好对他下手罢了,否则,早狠狠的报复他了。
所以,对狗剩子砍伤沈德贵这事儿,他还真没因公徇私,完全是秉公办理的。
第142章 沈若梅病了
因为这件事的起因是沈德贵跑到人家狗剩子家去奸污人家媳妇,所以狗剩子砍他属于正当防卫,只是有点儿防卫过当了,最后被县太爷打了三十大板,又下令监禁一年,以儆效尤。
狗剩子砍沈德贵的时候,也是气得红了眼失去了理智,这会子被打了板子还要下大牢,他才后知后觉得后悔起来,他的媳妇和宝贝女儿还等着他照顾呢,他要是下了大牢,媳妇闺女可咋办啊?还不擎等着给饿死了啊?而且,他媳妇现在又坏了身孕,他不在家,她生产时可咋办啊?
还有,他媳妇长那么俊,万一再有人趁着他不在家的这一年去祸害他媳妇可咋整?
狗剩子急的呜呜呜的哭起来,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他不怕下大牢,要是没有老婆孩子,就是让他在大佬里呆个三年五载的也没问题,但问题是他现在有老婆孩子了,他真心放不下他的老婆孩子啊!
沈大春来看他,给他送金疮药的时候,狗剩子呜呜的哭着,求大春帮他照顾一下他的老婆孩子,等他出去了,肯定好好报答他。
大春爽快的说:“行,回头我让我娘和我媳妇天天过去一趟,帮你照顾她们娘俩去。”
他可以让老娘和彩霞过去照顾她们娘俩,但是自己绝不会往狗剩子家踏进一步的。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可不想再被人说闲话了。前些年因为尤氏,他已经落下不正经的名声,这两年刚好点儿,他可不能再让人说出啥闲话来,免得老婆孩子在人前尴尬!
得到沈大春的承诺,狗剩子感激的不要不要的,涕泪交加的说:“大春,好兄弟,大恩不言谢,你等着,等我出去了,肯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大春之所以答应帮他照顾妻小,是看在小时候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可不是为了图系他报答,但是为了能让他安心,还是很配合的说:“行,那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带着吧,等我有空了就过来看你……”
于是,狗剩子在大牢里开始了为期一年漫长的服刑,这一年,对他来说太痛苦太漫长了,他好思念他女儿和媳妇,想她们想的整天偷着哭,既担心她们会被人欺负,又担心她们没人帮着仔细照顾,担心她们会不会冻着、饿着,沈德贵那个孙子会不会趁着他不在家去报复……
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烹着似的,别提多痛苦了。
跟他一样痛苦的还有沈德贵,当他听说狗剩子只被打了三十板子,判了一年的有期徒刑后,顿时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不行,他把老子害的这么惨,凭什么判的那么轻?我要去县衙找县令理论去……”他挣扎着,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去县衙找县太爷说道说道去。
沈德宝一看他起来了,急忙按住他,道:“你可消停的吧,是你先跑人家家里去祸害人家媳妇的吧,人家砍你还不应该咋滴?这事儿你就是告到京城去也不占理,没的倒丢人现眼呢,还是算了吧!”
“就是,奸淫妇女可是砍头的大罪,人家知县没来找你算这笔帐呢,你还要找人家去?这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嘛!”沈大娘幸遭乐祸的嘲讽了一句。
哼,谁然不把她这个大嫂放在眼里,而且头几年还使劲儿霍霍他们家了,现在难得有机会踩踩他,她能放过他都怪了!
“再说了,你要是欠欠儿的去找县太爷去,万一让人家给当成强奸犯拿住砍头了,老太太可咋整啊,你可是她的养老儿子,老太太一辈子向着你,这会子瘫巴了动弹了,还指着你给她端屎端尿伺候她养老送终呢!”
“你少说两句吧,没看德贵现在烦着呢嘛!”沈德宝听着自己老婆子的话不中听,就低声吆喝了她一声,不让她继续给老三添堵了。
沈大娘撇撇嘴,“不让说拉倒,正好我还懒得说呢,你自己在这儿盯着吧,我回去了,那死丫头的药还在炉子上呢,我去看看去。”
她嘴里的‘死丫头’指的就是她闺女沈若梅,之前沈若梅不是被张二勇的马给踢了一下嘛,当时没觉得咋滴,但是晚上睡觉时就就丝丝拉拉的觉着胸口窝子和肋巴缝儿疼,跟她爹娘说了(没好意思说是张二勇的马给踢的,就说是自己摔的),她爹娘也没当回事儿。
自从她残了回家后,爹娘就待她一天不如一天,就算她现在能自理了,爹娘也还是不喜欢她,从前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儿里跟个宝儿似的,现在看见她就拉拉个脸,就好像她做了啥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似的,对她早就没有往日的精心了,所以,她只要没疼的厉害,她爹娘就不会当回事。
结果一来二去,小病渐渐地就拖成了大病,从最开始的丝丝拉拉的疼,到后来疼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特别是肋巴骨那块儿还张了一个大硬包,红红肿肿的,也不知是个啥东西。跟她娘说了,她娘看到那个大硬块,才把茂学找来,给她把了脉,开了两副药吃。
然而,村医的水平太有限了,茂学给开的两剂药吃下去后,屁事儿都没顶不说,沈若梅倒添了咳血的症状。沈大爷和沈大娘这才认真起来,他们虽然不喜欢这个闺女了,但是也没想到要她去死,看她都咳了血了,赶紧带她去镇上看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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