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密紧地拢在一起,台灯的光线镀着她,照在窗帘上勾勒出一大片漆黑的剪影,幽静的夜色里,唯有床头柜上的座钟滴答的响着,一点轻微的声徘徊在天花板下,说不出的寂清。
她将吹风机又放回去,转身钻进了被子,很快融融的热意包裹上来,烘得她睡意浓厚,眼睛都快睁不开,眯着眼看了看钟,原来晚上十点半了,便关掉台灯。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朦朦胧胧的感觉有种湿软压在嘴唇上,从四面亲昵地含住她,全身也仿佛被一只巨犬缠住,还在不断地收紧,压迫的她几乎窒息。
四处弥漫开袅袅的薄雾,沁着薄荷清香,一缕一缕交缠着渗入她的呼吸里,撩拨起她的心弦。
她不由眯起惺忪的睡眼,隔着迷蒙水意,面前是他白净的脸庞,额前覆着细碎发丝,纤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湿濡分明。
他修长的身躯从旁覆了上来,原先是侧躺着抱她,现在整个人都压住她,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红润的唇,呼吸湿热,睫尖轻挠着她的眼皮,酥酥的痒,又抬头,伸出舌尖舔舐起她脸颊。
外面沙沙的风声,她彻底清醒,一张嘴反咬住他的唇,撬开他齿关,轻易的寻到那炙热的舌,他一时怔仲,随即就被白嫩纤细的手臂搂住脖子,舌尖被她轻轻咬住,含进她小巧湿嫩的齿腔。
他身躯微震,便越发温柔地纠缠着她,轮廓间深缠着疼宠,满满漾漾的消融着线条无尽温软。
而她两颊滚烫,轻轻地喘息,手心抚摸着他后颈优美的弧度,滑腻的如骨瓷般,她脑中一热,猛地一个翻身压住他,手颤抖着去解他胸前的衣扣。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松松垮垮地衬得身骨清瘦。
她很快便解开全部衣扣,露出那胸前一大片白净的肌肤,那腰身修美而匀称,肌理细致的线条往下延伸,台灯朦朦胧胧的光晕下,每一处都泛出玉质柔润的清辉。
现在,这样漂亮的身体,就在她的眼下。
余青呼吸一窒,原本莹亮的大眼睛在灯下流光溢彩,蕴上狡黠的笑,轻柔地抚摸起来,手心下的肌肤火烧火燎的发着高热,指尖轻轻地刮过,引得他的肌肤一阵颤栗,舒服的令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拱着她的下巴,从嗓子里发出狼犬似的呜咽,极是依赖,重新吻住了她。
周围的空气旖旎着越发黏腻,她脑中也已经成了一片粘稠的浆糊。
忽然她触到什么,用力地捏了一把,刹那间极致的舒慰绽开,从未有过的,引得他惊喘一声,浑身发起抖来:“嗯……”
她听到他的喘息,沙哑而低迷,顿有一股电流怦然地撞入心间,电的全身酥软变麻,就望见他乌黑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氤氲着清澈的水汽,惟映着她的脸,里面纯净的充满了好奇,只是盯着她。
余青的脸却腾地一下通红,手指发僵。
他这是动情了。
渐渐的,陆璟琛便感到越来越难受,偏偏她不动了,于是微咬住唇,自己在那不安分地扭了一扭,这一下,又是一道凶猛的舒慰笔直击中腹下,那样猛烈,不由自主地抬起腰,全身的血液发狂地叫嚣着,掀起一波波异样炽热的骇浪。
陆璟琛粗重地呼吸着,浑身的肌理瑟瑟地颤抖,一分一分绷得渐紧,迷蒙间,凝望着她红透的脸庞,烹着四下的暖香浓郁蚀骨,他看得痴了,倏地吻住她的嘴唇,睫毛低低的覆着眼睑,微阖的眸色里尽是癫狂的迷恋。
她怔了怔,才豁然清醒过来,脑中轰地炸开一团热气,直接从耳朵里喷出,下意识的要松手,但看他这样舒服,唇上湿润的齿尖贪婪地咬来咬去,手肘只得僵硬着继续活动。
他颤抖的更加厉害,两颊涌上一层绯红,连同纤长的颈项也在慢慢变粉,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一双浸润着泪意的眼眸眯起,红润的唇瓣微张,轻吐着热气,再也不是平日里的清冷沉静,而是一种动魄人心的漂亮。
直到现在,她才察觉到不对劲,自从她决定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后,就放任自己深陷进他的诱惑里,这几天更是频频险些失控。
他是病人,她再是爱他,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欺负他,暗想着,余青决定往后要矜持点。
她想的是挺好。
翌日清晨,陆奶奶和赵婶从厨房里端出早餐,放到餐桌上,楼梯那忽的传来一阵吵闹声,陆奶奶忙地走出来,发现陆璟琛竟像树濑熊缠着余青,本来个头高她许多,自她身后抱着她,弯着身用脸贴住她的发顶,不满地发出哼哼声,她则一路拖着他走,满脸无奈。
陆奶奶惊奇的很,问:“这是怎么了?”
余青拖着他,脸就微微一红:“没事,奶奶……”
她怎么说的出口,这家伙食髓知味,一大早刚醒过来就被他抓住手要摸摸,她坚决不肯,来回了好几次,他也知道不能惹她生气,才抿着嘴,委屈巴巴地抱着她低弱的呜咽。
陆奶奶看看她,再看了看陆璟琛,只要不是吵架便好,这才回到厨房里去收拾碗筷。
等他们都坐在餐桌前,陆天成走下楼来,一眼看到坐得端正的陆璟琛,过去拉开自己的座椅,坐下去,抬头注视着他,说:“阿琛,公司股票的走势你估摸的很准,可以从这方面发展。”
“过几天你和我去趟公司,接一个小项目练练手。”
余青猝不及防,怔怔的吃下一口包子,陡然回过神来,刷地望向陆璟琛,他凝望着她,脸色依然沉静,唯独印着她的眸光濡软缱绻,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边,林淮在工作上的表现非常卓越。
这一次得到晟海集团老总的赏识,部门里的同事们全对他刮目相看,有些人再不惧他的冷脸,试着和他交流,谁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冷,可是做起事细心又严谨,教人都很有耐心,逐渐的,大家都认同了他,他也顺利融入他们的圈子。
已经是初冬,外面飘起雨丝,天气较前几日更加寒凉潮湿,大理石地上濡着湿漉漉的水泽,明亮的照着人影。
林淮和两个男同事吃完午饭,正要回到工作区,就听一阵皮鞋踩在地面冰冷的声,平缓清晰。
“哒”的一声。
锃亮漆黑的皮鞋踏在地砖上。
走廊那端有三个人慢慢地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陆天成,还有一位远远跟着他们的是他助理,而在陆天成身旁的男人,林淮的脚步骤然顿住,周围窸窸窣窣的杂音,一刹那竟如潮水缓慢地褪去,空气逐渐凝固。
淡白的光线晕在他乌黑的发间,淡淡的微凉,那样深邃的黑眸,仿佛是沉静的幽潭,没有丝毫涟漪,衬着清隽的面孔雕塑样的冷峻,同上次一样,他外面穿着漆黑的风衣,内里手工裁纫的白色衬衫,服帖出挺拔的身形,玉身长立。
周身有细细霏霏的雨雾弥漫,融入空气,薄凉的直沁入人的肌肤。
林淮的后颈冰冷,脑中却是一瞬清明。
不,他同上次相比,有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两个同事没有什么反应,忽然眼前一花,林淮急跑了过去,竟是笔直的朝着陆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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