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落地开花,她也清醒了一些。
她忙地站起身,往后退,惶恐问道:“你怎么知道?”
焰龙一叹气,往背后的墙上一靠,略显伤感,随后又嘲讽一笑,道:“你以为你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晏珑慌怕,咬咬手指,眼神游移地问:“那……那信……”
焰龙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我看过了。”
晏珑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焰龙不死心,想最后再问一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许是酒后吐真言,晏珑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无助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俩太像了。我有时候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的时候,都分不清是你还是他……”
焰龙心中复杂,觉得分不清也不能怪她,毕竟都是一个人,但就是想听她说也喜欢身为王爷的自己。
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一下子就舍不得继续为难她了。他暗骂自己一句畜生,心想自己怎么会让她这么伤心难过。
他张开双臂,温柔道:“过来,让我抱抱。”
晏珑偏过身子,不肯过去。
焰龙见她又不听话,叹了口气,嘟囔道:“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吧。”他边走还边抱怨,“跟你真是没脾气。”
把她一把搂进怀里之后,擦擦她脸上的泪痕,再亲了一口,忽然很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就是焰龙。
他轻声唤道:“珑儿。”
这个声音唤着她的小名,让她身子一酥,她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
他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晏珑知道他就是焰龙之后,会不会生气?
应该会吧。
他喉结一滚,马上说了别的。
“不如我们俩这就试试我到底行不行吧。”
他以为晏珑会害羞地跑远,但没想到晏珑却淡定地说:“大冷天的,总洗冷水澡不好。我怕你洗的多了,就真的不行了。”
焰龙反被她气着,将她搂得更紧,瞪着她说道:“真以为我不会睡了你是吧?”
晏珑甜甜一笑,“你若想的话,不早就……”剩下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焰龙气得直哼哼,心想:要不是跟你有约法三章,你现在肚子里都能有我的骨肉了!
晏珑见气氛好转,双手放在他胸前,轻声问:“丽姐儿呢?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焰龙随口说道:“杀了。”
晏珑倒抽一口气,震惊道:“什么!”
焰龙见她这么紧张,马上道:“骗你的。”
晏珑一听,“你!”她被他气得直跺脚,玉手握成粉拳,直捶他胸口。
焰龙握住她的手腕,暧昧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沐浴吧。”他头一低,在她耳边道:“我帮你洗。”
沐浴时,她亲眼见证了他的身体健康。
*
焰龙并没有为难丽姐儿,那天她交出信之后,焰龙就命人送她回了舞坊。
之后焰龙的事情越来越多,白天能跟晏珑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怕晏珑无聊,便常常命人去请丽姐儿过来,每每她临走之时,还多加封赏。
晏珑跟丽姐儿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再也不敢在室内说悄悄话。两个傻丫头以为她俩在院子里四下无人的地方边走边说,便不会被人偷听了去。却不知焰龙的死侍,连敌军的情报都能窃取,何况是她俩的悄悄话。
俩人在河边边走边聊,说完舞坊的事,自然就又说到了焰龙和王爷身上。
丽姐儿是吃过苦的人,她觉得晏珑如今进了王府,做了王爷的姬妾,还深得王爷宠爱,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一直劝晏珑要安分守己,忘了不靠谱的焰龙。
但晏珑又哪能忘得掉……
她俩停在池边。旁边的地上冰雪还未融尽,但已露出光秃秃的泥土。池边的树上没有绿叶,只剩树叉。
晏珑披着浅色斗篷,站在树下,惆怅道:“丽姐儿,其实我对不起焰龙。我……我对王爷动情了。”
丽姐儿一听,眼睛一亮,恨不得恭喜她。她笑道:“这是好事呀!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晏珑苦恼,“我这样和水性杨花又有何区别?”
丽姐儿叹气,劝道:“你跟焰龙的感情,不过是嘴上说说的而已。他若真心对你,早就来找你了。可是,这都一年多了,他都没出现,你怎么还是相信他。”
晏珑替焰龙辩解道:“他待我定是真心的,且不说别的,若是他心里没有,又怎会在走了之后给我送来那么多银票?而且他应该是来找过我的,只不过……被徐锐打跑了。”
提起徐锐,丽姐儿忍不住气道:“徐锐的胳膊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你觉得焰龙是被徐锐打跑的?”
晏珑理亏,答不上来。
丽姐儿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好妹妹,你就悠着点吧。别等哪天王爷真被你气着了,不要你了,你就哭去吧。”
晏珑觉得自己跟丽姐儿关于王爷的事说不到一起去。她看着池中静静的水,自言自语道:“我有时候看着王爷,不知不觉就笑了。笑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有焰龙了。然后就觉得自己辜负了他,愧疚得恨不得跳进池子里,把自己淹死算了。”
丽姐儿一听她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马上“呸”了三声,双手合十,嘟囔了一会儿。最后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骂道:“乌鸦嘴,听没听过好的不灵丑的灵!”
晏珑知道丽姐儿迷信,不与她争论这个。走到她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安抚道:“我错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跟将军吧……”
俩人换了个话题,继续笑嘻嘻地又走去了别处。
侍卫来到书房,一五一十地将她俩的对话全盘告诉焰龙,焰龙听完后心中大喜。
他问道:“她当真亲口说的,对我动情了?”
侍卫点头称是。
焰龙双手背到身后,看着窗外,笑得意气风发。
丽姐儿走后,晏珑来书房陪王爷。
自从她的信被截下之后,再也不用刻意让王爷放松警惕。一下子就收起了之前的顺从,变回了刚进府时,想不理他就不理他的任性态度。
焰龙因此常常后悔,早知当日就不告诉她关于信的事。不然她现在肯定还在努力地讨好自己,任由自己摆布。
晏珑推开书房的门时,焰龙正一脸怨气地看着书涵。晏珑迈进去,关上门,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书涵上的落款写得是晏脩。
她掩嘴娇笑,“那位正直的晏相又写信来骂你啦?”
焰龙昵了她一眼,气道:“可不是嘛,骂我的同时又在劝我不要继续被你的美色所迷惑。”
晏珑甜笑出声,“我可没有迷惑你,是你自己自甘堕落。”
焰龙今天听说了她对自己动情的事,心情大好,不跟她计较口舌之争。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的细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上,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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