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龙哄她,“我的娘子美若天仙,说不定生下来的是个小仙女呢?”
晏珑眯眼看他,“你想要女儿……”
焰龙想到以后要是能有个小晏珑,成天围着自己一声声“爹、爹”的叫唤,该是多么幸福。他笑到了眼底,点头称是。
但晏珑见他点头后,却撅起嘴,“可是我想要儿子呀。”
“为什么?”焰龙问。
晏珑美滋滋地说:“你想呀,要是有个帅气的小焰龙,整天陪在我身边娘亲娘亲的叫我,得多可爱呀!我一想到,心都快融化了!”
他俩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晏珑坐起来,靠在他怀里,俩人一晚上都在憧憬以后有了孩子的生活,那一定很美好。
一直守在门口的喜翠,听到屋里俩人的动静后,马上阿弥陀佛的谢天谢地。
晏相在书房也一直没睡,直到喜翠让人通知他,主子已经醒了过来,他提着一天的心才落了地。吹吸蜡烛后,他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了书房。
没有人知道,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也守了一整夜。
月光下,他眼神闪烁,犹豫不决……
*
晏珑怀孕一事,焰龙对外闭口不谈。为的是保她名声。
但是,自从他知道媳妇儿有了自己的骨肉之后,下到民间偏方,上到御用丹药,通通都往相府里送。
晏珑没几天就被喂得胖了一圈。
王府大肆采购保胎安胎养胎的补药和珍贵食材,王爷又马上大婚,傻子都能猜到这其中的原因。
于是民间的舆论再一次沸腾。
之前大家都在说王爷是逼迫晏相,认了一个舞姬当女儿,就是为了给这个舞姬一个好的出身,她才能当上王妃。
但当时大家都感到好奇,这舞姬到底有什么妖法,能让王爷如此神魂颠倒。这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是靠母凭子贵。
喜翠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总是忍不住都告诉自家主子。
晏珑却一笑置之。换做以前,她可能会郁闷好久。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儿,她已经很清楚人言虽然可畏,但伤不到自己就没事儿。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了别人怎么说。
喜翠也感觉到了晏珑的变化,用她独有的浮夸,赞叹道:“主子现在真的是大气优雅、端庄高贵,就像天上的王母娘娘!”
晏珑坐在院子里,拿着团扇掩嘴笑道:“我都不知道该夸你嘴甜,还是说你贫好了。不过……”她语气柔和了下来,眼波流转,“我要做王爷的好妻子。”
喜翠为主子们的情比金坚强而感动。
躲在暗处、只能偷偷看着晏珑的人,却是看她笑得越甜,心就越痛。
紫色的鸢尾花依旧每天都会送上。但晏珑发现,自从她怀孕后,花的味道变得不同了。她心里其实猜到了几分,送花的人是谁,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直到大婚前一天……
她被众人围簇着把婚礼前该做的礼俗都完成之后,终于有功夫歇口气,相府也安静下来。
她走到院子里透透气,又看到了熟悉的鸢尾花。拾起花后,看四下无人,她便朝着空气说:“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徐锐。”
暗夜下的徐锐瞳孔一扩,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心情激动又忐忑,不知道她见到自己会不会生气或者嫌弃……
但他依旧选择现身,从房顶跃下,来到了晏珑面前。他摘下面罩,贪恋地看着晏珑。
晏珑微微一笑,轻轻说:“谢谢。”
见她没有讨厌自己,徐锐放松了些。他问:“你谢什么?”
晏珑想了想,尽量选择不上伤到他的话,“谢谢你的心意。”
徐锐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点像心酸。
“但是,”晏珑接着说:“我明天就要成亲了,不能再收你的花了。”
徐锐的心里在流泪,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我忘不了你。”
晏珑动容,徐锐从来没伤害过自己,由始至终都在为自己好,但自己却连累他好多次。对他,自己于心有愧。
“对不起。”
她低下头,眼角有泪,语气也带着哭腔。她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也知道这个时候快刀斩乱麻对他来说会比较好。但是她狠不下心,说出伤害他的话。
徐锐抬头看着天,眼神茫然。
晏珑把花递给他,抿着嘴挣扎了很久,才开口说:“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他没接。看着她手里的花,他的心上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淌着血。
他的眼神渐渐冷却,心想要是没有焰龙该多好,自己的家门不会被灭,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会爱上别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做了决定。
“我答应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子,“这是花的种子,你收下。我不求别的,只要你能幸福就好。既然我的出现会打扰到你的生活,那我听你的便是。只是,能不能让我留点东西陪着你,就好像我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样。”
晏珑听得心里动容,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舞坊的日子时,他一见到自己就紧张害羞得说不出话,但每次焰龙来调戏自己,他都会不顾危险的挺身而出,也因此不知道被焰龙打伤了多少次……
想着想着,她眼眶里已经涌满了泪水。但她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毕竟婚前为了别的男人哭,算是什么事儿呢。
徐锐小小的请求,她无法拒绝。她收下花的种子,承诺道:“我会好好种它的。”
徐锐“嗯”了一声,说:“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他潇洒转身,轻功踏云般离开。
晏珑从接过种子之后,就一直没抬起头看他。直到听着声音,知道他走远了,才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眼前,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
*
大婚当日,满城张灯结彩,焰龙宴请诸侯百官,独独没请皇上。
本来晏相还劝说,明面上别做的那么过。但焰龙一想到唐泽曾对晏珑图谋不轨,心里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于是,焰龙对晏相说:“为了唐泽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别叫他来比较好。”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晏珑拜完堂,早早地就被送回了她熟悉的内院。喜翠和女官们在房里陪着她,她倒也不无聊。
本以为焰龙要很晚才会回来,她甚至都做好了要照顾醉得不省人事的新婚丈夫。但没想到她进屋后,也就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焰龙就回来了。
喜翠快人快语,“王爷,他们没灌你呀?”
焰龙微笑道:“文武百官们体谅我,让我意思意思喝两口,就放我回来了。”
喜翠听完,长长地“哦”了一声。
实际的情况是,文武百官们都想趁机好好的灌醉平日里威风的王爷。但焰龙走到每桌前,只要谁要劝酒,他就冷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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