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分钟,游戏完了,傅显才徐徐抬头,看着她脸色苍白,起身让她进去。
盛欢进去后,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
他蹙眉看了眼,玩游戏的兴致都没了,对周围的人说,“不玩了。”
闻言,袁成超激动地开口,“不玩了?被打死了你就这么算了?哥,不开玩笑啊。”
“再来一把,离上课还有一会。”
“来吧!”
傅显关了手机,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盛欢的椅子上,音色冷下来,抬眸说:“废话怎么那么多。”
“不玩了就不玩了。”
袁成超秒懂,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哦……不玩就不玩,走了。”
没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盛欢头埋在臂弯里,换了个姿势,迷糊的抬头起来想去接点热水喝。
她手扶着桌边,拿着水杯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傅显。
傅显崴着凳子坐,对上她的眼睛,身后没有留一点空间出来,脸上挂着笑,眼里蕴满笑意,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盛欢抿了下唇,没说话。
他的灼灼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顶了下后槽牙,另一只腿打直,勾了下唇,“说不说啊?不说我就不让了。”
片刻,盛欢淡淡移开目光,重新坐下,把水杯放回原位,右脸颊放在书本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揉着,背对着他。
也是个执拗的性子。
傅显坐直身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略烦闷。
而后,他手臂放在课桌上,手指转着笔,呼了口气,目光拉远,从容而寂静。
哪有人这么冷冰冰的。
每时每刻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身后的王雪倾身拍了拍盛欢,“欢欢,你没事吧?”作为女生,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怎么了,也经历过这种痛。
盛欢缓缓抬头,转身过去,唇瓣干涸,蠕动着嘴唇,细若蚊声,“没事。”
“要真疼得厉害,我去给你买点药,等会还要上课。”
“过一会儿就好了,都习惯了。”盛欢扯着嘴角牵强的笑笑。
倏地想起件重要的事,这几天都忙晕了,运动会还有几个人没来报名,正好也剩了个别项目没人主动挑战,时间也差不多,她这两天就得把这事给落实了。
似乎注意力转移了,肚子都没那么疼了,她拿着报名表站起来,收了收嘴角的笑,垂眸看了傅显一眼。
下一秒,他就乖乖的让开了。
盛欢抿嘴,什么都没说,侧着身子出去,目光在教室里晃了一圈,最后落在许夏和周麒身上,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笑得不行。
她直奔过去。
等到盛欢的背影走远了。
身后的王雪在纸上涂涂画画,见状捂嘴轻笑。
以前也听说过傅显怎么怎么样,对女生从不多看一眼,是那群脾气很大,成绩不好男生的带头者。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对啊。
有时候一些动作下意识地会让人觉得好可爱啊!
想着想着,王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显皱着眉头,打量了王雪几眼,欲言又止,隔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盛欢怎么了?”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不自觉的带点轻傲。
大佬第一次跟她说话,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王雪有点紧张,放下笔,轻声说:“欢欢是那个来了。”
傅显没转过弯,重复了一遍,“那个?”究竟是哪个?
王雪急了,脱口而出,“就是月事。”话落,脸上爬上些许粉色,蓦地低下头埋着,拿着笔装模作样写作业。
傅显还在回想她那句话,再看她的反应,瞬间好像是懂了。
记得是去年还是前年吧,傅明月刚上六年级,突然有一天哭着跑回来跟他说:“哥哥,我好像是得了绝症,是不是快要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突然这副模样,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问:“究竟怎么回事?”
“你、你好好说话,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女孩子家家的,一天把死不死挂在嘴上像个什么。”
爸妈没在家,爷爷年纪大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说实话,傅显心里也是有点怕。
傅明月夹着腿硬是不说话,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默默抽泣着,猛地想到什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傅显吼了声,“哭什么哭?说话。”
傅明月抖了抖身子,哭声也小了点,隔了几分钟,特艰难的开口,“哥哥,我流血了,一直在流血,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一听,傅显也知道事大了,来不及问究竟那里流血了,拉着傅明月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碰上买菜回来的张婶。
看着两兄妹一个哭得眼睛都看不到,一个面目凶神恶煞,连忙拉住问怎么回事。
后来才圆满解决了这个事情。
让他虚惊一场,等向明|慧回来,和他科普了很多女孩子的事情,一个月要流血一次,还要流好几天。
从那次后,傅显知道了这个女孩子的东西,名字叫月经。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傅显咳了两声,转过身看到盛欢的水杯,多停留了几秒。
又想起刚刚那事,靠!
他舌头在口腔里放肆地扫荡了一圈,无奈地看了眼天花板,那个事,听傅明月说起来真的很可怕,刚过分了吧。
他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站起来,拿着盛欢的水杯下了座位,双手垂落在两侧,漫不经心地朝饮水机走去。
接了满满一杯水,又返回座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
盛欢走过去,亲热地喊了声“夏夏”。目光却落在周麒身上,笑了下。
周麒身子往后退,连连摆手,“班长什么事你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运动会的项目,我看了下,你还没报是吧?”
“我给你留了个1500米长跑怎么样?”
盛欢话一说完,周麒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正儿八经地说:“这个事别来找我,谢东来了也一样。”
盛欢找了个空位,在他们面前坐下来,声音细细软软地说:“运动会挺好的呀,不用上课又可以锻炼身体,为什么你不想参加呢?再说了这个项目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的。”
周麒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参加的。”
盛欢没辙,只得委屈地看向一旁的许夏,低低地喊了声,“夏夏。”
许夏咬着唇,看了看盛欢,又看了看周麒,而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嗔道:“阿欢都这样说了,你就参加吧。”
“好不好嘛?你说句话呀。”
“周麒你现在是什么个意思?阿欢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摆架子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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