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雪,我在这儿等你,你不会有事的。”他有特权,在手术开始之前,还能进入手术室,抓着她的手,安慰她。
大概是麻药开始起作用了,苏裕雪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依旧什么都没说。
她大概,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
在被推出手术室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看着她,心中五味陈杂。
“Oh,我感到很抱歉……但是……Shirley怎么了?”Jack看到Klein一个人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隔着玻璃窗,孤独,难过。
盛央瀚将手插在裤袋里,勾了勾唇,却不是微笑的弧度,“她只是病了,都会好的。”
忽然间,他听到病房中的人□□:“盛央瀚。”
盛央瀚突然睁大了眼睛,“你听到了吗?Shirley好像在喊我!”
Jack一脸嫌弃地看他,“是啊。”这给他高兴的。
路过的护士看着两位“家属”扒在玻璃窗上看着,提醒道:“过了今夜麻药的劲儿可能就没了,病人如果疼痛难忍,你们可以告诉我,考虑打止痛药,不过不建议用药。”
盛央瀚看着病床上的苏裕雪,大概,她是疼了吧。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他却能听清,“救命……”
他心头一紧,她一定是做噩梦了,而他,就是她的那根救命稻草。
Jack看了他一眼,他拦住了那个护士,“我要进去探望她。”
那位护士有点不高兴,“您作为医生,应该也知道这样反复地进入对她的养病没有好处。Klein先生如果执意要去,就去消毒室换无菌服自己进去好了,您是医生,我不会拦您,也拦不住您。”
病床上的苏裕雪似乎在做噩梦,她躺在那里,只是哽咽,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呼吸却似乎越来越困难。
他走过去,握住苏裕雪的手,唤醒了她。
苏裕雪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手从他的手中抽走,手上扎的针全都偏了,手背上顿时鼓起了包。
“别怕,是我。”盛央瀚抓住她的手,将针拔了下来,又凑到她的面前安慰道。
苏裕雪受到了惊吓,“你是谁!”
“盛央瀚。你的先生。”
苏裕雪不知道他是谁,但她脑海中有个印象是盛央瀚对她很好很好,最宠她。可是有一天他突然骂了她。
还有满地的碎玻璃……
她突然把被子蒙在了头顶上,小声哽咽着,“救命……”
盛央瀚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很无奈,但他之前就是研究大脑的,知道现在不应该刺激她。
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好让门口的Jack来跟她聊天。
似乎还是记住一些事情,苏裕雪和Jack很聊得来,Jack给她讲着笑话,讲着一些无聊地故事,让苏裕雪慢慢放松下来。
她说,有一双手,在她睡觉的时候,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不知道是谁。
她不知道盛央瀚是谁,但想喊。脑海中只有满地玻璃的景象。那个叫“盛央瀚”的人,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Jack给她灌输盛央瀚是好人的思想,盛央瀚是世界上最爱苏裕雪的人的思想,盛央瀚会保护苏裕雪的。
什么碎玻璃的,都与他无关。
“我不知道,可是他说我,说我会给他丢人。”她把手从Jack的手中抽走,瑟瑟发抖。
Jack将延伸移到了盛央瀚的身上,似乎想要知道答案。
盛央瀚感觉如此地悲凉,他走过去,“Shirley,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想你去面对那群人……我也不知道你会将它放在心上。”
“你是盛央瀚?你到底做了什么?”苏裕雪缩在被子中哭泣,“是不是你要杀了我!”
Jack用质疑地目光看Klein,盛央瀚十分地无辜,他这么爱她,怎么会想杀了她呢?
苏裕雪大概,神智不太清醒。
Klein深知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她的面前,只好离开。
Jack只能当这个安慰苏裕雪的角色了,“别怕,我是你的朋友Jack,我不会让坏人靠近你的。”
几天之后,盛央瀚的老师告诉他,苏裕雪大概有了轻度抑郁症。
在最初的几天,伤口疼痛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喊“盛央瀚”这个名字,后来,她咬破了嘴唇,也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
然后,傅城找来了。
第50章 晋江独家首发10.4
傅城见到苏裕雪的时候, 她在床上抱着膝盖, 头埋得很深, 长长的,微卷的头发, 垂在身上, 铺散着, 挡住了她的脸。
“嘿,才多久不见,你就生病了?Orinton联系不上你, 都要急疯了。”
他调侃着, 却不见苏裕雪的回答。
傅城坐在她的床边, 轻轻拨开她的头发,苏裕雪突然抬起了头, “你是谁?”
他看到她的脸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
她的脸更瘦了, 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觉了一样, 脸色惨白,像鬼一样。
他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究竟病的有多重?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几瓶安眠药,地上似乎还散落着安眠药的药片。
“盛央瀚呢?盛央瀚不要你了?”他不敢置信苏裕雪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所有人都跟我提盛央瀚,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将傅城推开,吼叫着,失手碰掉了花瓶, 红色的玫瑰掉了满地。
外面的人突然冲了进来,拉开了傅城和苏裕雪,护士长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苏裕雪听得懂英文,她说:“别碰我!”
Marsh和Ken被这情景震惊了,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苏裕雪,而苏裕雪是那样的无助。
他们望向Jack,Jack摇了摇头,对他们做了个口型——“抑郁症”。
傅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苏裕雪说,不让她们碰她,他只知道这个。
他便上去帮苏裕雪,“她说‘别碰她’,你们听不懂吗!”
护士长怒不可遏,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家属,“她有什么病你不知道吗?!”
傅城听了,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在国外的一家疗养院里治病,每天听到那些精神有疾病的人嘶吼,和医生做斗争。
而他,也曾那般吼叫过。
苏裕雪,是病了。
这个时候,盛央瀚出现了,他淡定,像是一个救世主。
“抱歉,请大家都出去。”他开口,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盛央瀚你!”傅城看到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他。
盛央瀚眼睛都没抬,声音中有些许的疲惫,“我不是盛央瀚。”
傅城冷笑一声,“Are you kidding”
“先出去吧。有问题一会儿再说。”盛央瀚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他又对护士们道了歉,“Shirley现在还不太适应这里的方式,希望您能多多包涵。先让我跟她说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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