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云檀抱紧怀里的盒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具身体给我带来的牵绊。”
“为什么你会说这具身体?”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虽然样子跟我以前一模一样，但我也是占了别人的身体。”
话毕，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容尘慢声说：“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
“嗯?”
“你身上发出来的气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容尘眸子幽深，看着她，“……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云檀脚步一顿，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松开一样，豁然开朗。
原先她一直都用局外人的目光看待一切，可是今晚因为倪青的遗物被拿走，她很生气，不是原身残存的怨气作祟，而是，她现在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良久，她看着容尘，灿烂一笑，“我明白了。”
回去后，云檀决定搬家。
房子是倪敏出面租的，今日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发生，她不想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乱翻她的东西。
为了方便上下学，她把租房的地点选在学校附近。
一中是S市最好的重点中学，周边房子紧俏，云檀前一晚在网上看中一处房源，和房东说好第二天中午去看房子，然而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房东打电话来说，房子已经有人订了。
在饭堂吃完中饭，云檀趁午休时间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走一遍，看有没有哪栋楼有房出租的。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云檀准备回学校，就听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云檀?”
回头，是班上的同学熊伟成。
熊伟成走过来，友好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看看哪里有房子出租。”云檀如实答。
“你要租房啊。”熊伟成又道，“不过这个时间很难租到房，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也是高考考场之一，附近的房子都很抢手。”
“我知道，如果这里找不到，我再去周边看看，总能找到地方住。”
熊伟成问：“你为什么要租房子?秦家不是很有钱吗?”
“我跟秦家没有关系了。”
熊伟成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他想了想说：“我住的那栋楼刚好有人退租，房东还没贴招租通知，带你去看看吧，不然迟些就没有了。”
在熊伟成的带领下，云檀来到一栋居民楼下，刚好看到房东在大门口贴招租的纸牌，熊伟成跑上去叫住他。
“你要租房啊，刚好，上来看看。”房东是个老大爷，认得熊伟成，听说是他同班同学，笑呵呵的带着两人上楼看房子。
房子在五楼，步梯，一房一厅一厨卫，面积跟云檀之前住的差不多，就是屋子有些旧，房租稍贵，要一次性付清三个月房租。
“不贵了，带家私家电，拎包就可以入住，我这栋楼里的租户大部分都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云檀把房子转了一圈，最后决定租下来。
签完合同，付了租金，拿到钥匙，云檀和熊伟成就回学校。
下楼梯的时候，熊伟成说：“我住在三楼2号房，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下来找我。”
“谢谢。”
两人结伴回教室的路上，熊伟成告诉云檀，他家在S市有房子，可是离学校比较远，他本来打算住宿，可他爸妈不肯，于是一起过来这里租房子住，全家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陪他高考完，再搬回去。
像熊伟成这样，专程过来陪考的家长挺多的，附近居民楼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
下午放学后，云檀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打包行李，她的行李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
当晚，她提着行李打车去了刚租下的出租屋，来到新环境，容尘兴致缺缺，倒是阳台上的绿植值得他一顾再顾。
原来的租户是个种植小能手，把阳台的花草打理得很漂亮，这也是云檀决定租下来的原因。
第32章 送钱
搬到新租的房子, 云檀将前租户留下的垃圾清理掉, 又把沙发椅子擦一遍, 看她来回忙碌，容尘也不闲着, 拿着块抹布去擦窗户。
云檀歇下来, 站在窗边, 指着玻璃上的一块污渍，“这里很脏，你擦一下。”
容尘飘过来, 用喷水瓶喷了点水在上面, 然后用抹布擦了几下, 那块污渍还在。
“放点洗洁精会好一点。”云檀去厨房拿了瓶洗洁精出来，用水稀释一下, 然后倒到抹布上，“好了, 你试试。”
容尘接过抹布，擦了几下, 那块污渍就被清理得很干净。
云檀指着玻璃窗上方，“那里还有。”
容尘长得高，一抬手，就轻松够得着那块污渍，喷了点水，反复擦几下，就把玻璃擦干净。
云檀站在一边, 偏头看他认真地擦玻璃，黑色的袖子往回折了两下，露出手腕，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好看。
把客厅、房间的物品收拾好，云檀转而去整理阳台，阳台种满了盆栽，绿植繁茂，很漂亮。
云檀打算把花盆挪一下位置，容尘从屋里出来，见她搬着花盆，便道：“让我来。”
“好。”云檀放下花盆，跟他换了位置。
云檀靠在门边，看他搬花盆，心里偷偷乐了起来。
搬完花盆，容尘回头，见她嘴角挂着笑意，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云檀勾唇微笑，“我在笑，堂堂妖王居然屈尊在这儿搬花盆。”
容尘眉头微蹙，低头俯视她。
阳台本来就不大，还有一堆的盆栽盆景，空间一下子显得逼仄，云檀正仰着头，冷不防他低下头来，眸光清冷。
两人突然挨得很近，云檀只觉胸口一阵乱砰砰地跳，她一向好强，仰着头，没有退缩的意思，“你看什么?”
容尘抬手，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拭了一下，“你这里脏了。”
“是吗?我去洗把脸。”
云檀平静地说着，然后转身背对他，快步走进厕所。
掬了把冷水，浇灭脸上的燥热，平伏好悸动的心情，云檀从厕所出来，容尘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上网。
新租的房子带有WiFi，上起网来比原来的数据流量快多了，云檀拍了张阳台的美照，发到微博。
捉妖天师檀：搬家了，这是阳台，好看吗?
猫的树我的家：好看，点个赞。
忽艺晨：呜呜，阳台好写意，好想要这样的阳台。
南家的小饭馆：我也要去买几盆绿植。
容尘：嗯。
云檀微顿了下，偷瞟了眼容尘，他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仿佛在微博下回复的人不是他。
云檀若无其事地坐到他身边，单手支在沙发背上，把长发撩到耳后，侧着脸，摆出最好看的角度。
感受到她的视线，容尘抬头看过来，“什么事?”
“没啊，我在看你。”云檀拖长尾音，“……看你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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