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看高中照片时的小冲击,亲眼看到曾经丑小鸭般的自己简直是暴击,沈沐树心塞地看了眼身上明显穿出高定感觉的校服,很是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看来现在当务之急要给她自己送的助攻就是改变造型!
调整了心神,沈沐树也不再关注他们的互动,不露痕迹地扫了圈教室,只有第二组最后一排有个空位。
因为宠物不能进学校,为了能随时随地和二柴交流,沈沐树早在昨晚买了道具:无障碍心声交流,五缺德币。
功能是一人一狗不用发出声音,可以直接用心声对话。
她瞥了眼身后隐形着的啃着水煮玉米的二柴,提着书包走到空位置直接坐下,也是奇怪,做为一只狗,二柴最爱的食物原来是玉米……
第一节课是什么沈沐树完全不记得,只是在那总是板着脸,已经半秃头的小老头捧着教案进来时,她心“唰”一下就凉了。
是数学课!
沈沐树很偏科,尽管是全年级第二的尖子生,语文,英语,文科,理科都接近满分,数学成绩却差得一塌糊涂,外号“黑豆”的数学老师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是她一百五十分的数学不次次考六七十,哪怕只是刚及格,都有机会和全科几乎都是满分的苏让争夺年级第一。
于是黑豆老师照例在上课前惋惜地看了眼十五岁的沈沐树,这才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试卷:“今天随堂测试,不及格的抄卷子五十遍,是整张卷子,不只是错误题目。”
闻言沈沐树当场懵了,别说她现在是十年后远离数学多年保平安的她,哪怕是不远处十五岁的她,也别想及格。
可抄五十遍卷子,太虐了……
“树树姐,坏事第二件!”这时二柴终于啃完了玉米棒子,见沈沐树一脸生无可恋,和黑豆老师同款的黑豆小眼睛滴溜溜转,“买道具作弊!”
作弊这个词语从来没有在沈沐树的字典里出现过,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随堂测试作弊也算一件坏事,似乎还挺划算。
“好。”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二柴激动极了,从背包里翻出机器,肉肉的爪子翻了好几页,直接下了单:数学考试必备考神,十缺德币。
这次没等那道男低音炮提问,沈沐树的意识直接从身体里脱离出来,和二柴排排站围观沈天星的身体。
下一瞬,沈天星的身体动了,提笔审视着洁白的卷面,不多会儿,那双如夏日清泉般透彻的眼眸蓦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此等计算,老夫还从未见过,有趣,甚是有趣。”
很快,一道慈祥和蔼的男声响起,沈沐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接过机器仔细看了看道具说明:此道具召唤的是南北朝著名数学家、天文学家祖冲之,请以十万分敬意迎接他的到来。
祖冲之!
沈沐树惊呆了,二柴竟然购买古代数学家来给她做现代数学卷!虽然祖冲之在他那个年代,推算出了当时世界最先进的数学成就,可高中数学考是是南北朝之后到21世纪,无数个数学家发现的新理论……
这张囊括了中外数学家一千多年的智慧结晶的试卷,祖冲之短时间内真能考及格么?
“二柴,为什么你要召唤祖冲之先生,召唤发明高一数学理论的外国数学家应该更靠谱吧?”
“不行,我们是中国独有的神兽,发明的道具当然只召唤自己人。”二柴抖了抖肚子上的肥肉,又掏出一个水煮玉米啃了起来。
“……”原来神兽是中国特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沈沐树看着祖冲之验算得密密麻麻的一摞草稿纸,眼皮不时往下耷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叮铃铃。
第二节下课铃声响起,她才猛地被惊醒,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她又回到了沈天星身上,而祖冲之已经走了。
课桌上是卷面整洁,字迹漂亮,答得满满当当的数学测试卷。不过那些解题过程沈沐树完全看不懂,也顾不得到底能不能及格,只检查了一下姓名和学号,就把卷子交给了等得不耐烦的组长谢园。
因为下第二节课是课间操,谢园的小伙伴等不及她收卷子已经先下楼了,这对于上厕所都要排成一排去的小团体来说,是相当大的委屈,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拖着时间不交卷的沈沐树!
想着谢园恼怒地从她手中重重扯过卷子,转身用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沈沐树听清的声音道:“明明不会还要乱做填满,真是损人不利己!”
其实沈沐树记得谢园,在高一时,谢园不仅是小组长,还是班上的宣传委员,而她作为学习委员,开班委会时两人总能遇到。
印象中谢园是个爱笑的女生,脸圆圆的,笑起来还有一对可爱的小梨涡,还曾羞涩地拜托她帮递情书给苏让。
总之绝不是现在如此刻薄的模样。
原来沈天星那么不受欢迎么?
沈沐树瞧了眼还在沉迷啃水煮玉米的二柴方向,也不打扰它,径直出了教室往操场走。她记得一中抓课间操特别严,除非真是病得无法起身,否则都不能待在教室里休息。
只是她刚拐下楼梯,身后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一声还算熟悉的撒娇声也同时响起:“媳妇,等等我!”
“……”
叶熙明来了。
☆、006
【006】
沈沐树手臂当即冒出了鸡皮疙瘩,全身僵硬地停在原地,直接走不是,回头也不是。
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沈天星的男朋友也是一中学生!
“听说你们班数学随堂测试了,是不是答不上心情不好?”见沈沐树不理他,叶熙明几步并作一步跑了过来,大手习惯地在她头顶揉了揉,“没事,五十遍我来承包,我媳妇只用在旁边负责貌美如花。”
感受到头顶的温热,沈沐树往旁边挪了挪,管理好表情后才僵着脖子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和苏让一样,也是把校裤穿成了九分裤,一笑就露出闪亮可爱的小虎牙,很是阳光清爽。
从外貌来看,倒是和沈天星很是般配。
“我……”沈沐树略一思忖,指了指喉咙,“嗓子不太舒服。”
“昨天没吃药?”叶熙明紧张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媳妇你回教室休息,不要去早操了,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沈沐树反应,叶熙明就如同一阵风般奔下楼。
等他消失了,沈沐树才轻轻拍了拍砰砰跳的心口,被一个陌生人摸头杀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
以前苏让也总喜欢拍她的头,仗着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横着拍,竖着拍,她觉得她脱发严重,就是被苏让拍出来的。
“沈天星,你还站这儿做什么?”这时一个戴着无框眼镜,衬衣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的女人手拿教案从楼下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抬头看到沈沐树,永远都是板着的脸毫无温度,“一会儿的检讨要是还是复制黏贴,我就通知你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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