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_南柯十三殿【完结】(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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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知非否完成了事情后,道子依然没有离开,因为他一早便发现了司幽府君。

  司幽府君被迫现身,知非否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又是了然。

  司幽府君非常厌烦知非否这样的表情。

  知非否邀他一同为道尊效力,司幽府君却只觉得这名字可笑。区区一个越鸣砚,凭什么做他的主人。司幽府君此生唯一认定过,钦佩过的只有温晦,他既向温晦宣誓了效忠,便会将这份忠诚直带进坟墓。

  司幽府君悍然拒绝了道子,并向道子拔刀。

  只是道子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本来还觉得不过是秦湛的徒弟,如今就算手执燕白又瞧着有些特别,也没什么好怕的——直到他当真直面了道子一剑。

  知非否连救都救不了他。

  大概是看在昔年同僚的情谊上,知非否还是极尽可能为他挣出一线生机,道子未对他赶尽杀绝,让他得空逃了出去。但从知非否和道子的谈话中,司幽府君也意识到此时在越鸣砚身体里的早已是另一个怪物。

  而这个怪物怕是与知非否利益一致。知非否想什么,司幽府君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清楚的很。

  当年南诏血案,全因南诏王忌惮他,听了昆仑传人林谷道人的话,认定他在府中养了魔道八门九部的弟子,便是想要借魔道之力推翻他的统治。为了断绝知非否与魔道合作的可能,南诏王将那魔道女修杀于知非否的王府内,更将其死扣死在了他的头上。司幽府君那时曾被知非否求上门来过,他抱着死去已久的魔道女修,捧着她的头,求问司幽府君这天下有无能救她的办法。

  就算是无所不为的魔道,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法子。司幽府君当时满心只觉愤怒,也未察觉知非否那时心态的变化。他不能忍受魔道弟子死于非命,借了知非否三百魔修,要助他推翻南诏。

  但当时的百里珏并未接受。

  他离开了,而后以一人造就南诏血案,再次出现在司幽府君面前的时候,就是不哭阎王知非否了。

  大约是因着当初一求的情分,他也只会对司幽府君说出几句真话来。

  司幽府君永远忘不掉自己问他为何要对昆仑赶尽杀绝时,他摇着扇子轻言死生的笑语。

  知非否道:“神佛已死、善恶不存,人间已是炼狱,不如都死了轻快,我只不过是在帮大家一把。”

  司幽府君是个简单的人,但他也从知非否的话里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活在地狱里,还想要所有人一起活在地狱里。

  不哭阎王,这个名字真是半点也未错。

  司幽府君告诉阙如言:“知非否想要的,是正道皆亡。他这个人只会为这一件事而行动,如果他帮了越鸣砚,只能说明一件事,此时在越鸣砚身体里的那一位——要的也是正道皆亡!”

  阙如言下意识攥紧了手,司幽府君瞧见了,顿了一瞬才说:“所以我才让你逃,逃得远远的,去找秦湛。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能赢得了‘道尊’,我只能想到秦湛。”

  司幽府君又道:“所以我才说你不要问,这样的事情也不该你们操心。大夫救人,我们打架。你躲好就行。”

  阙如言闻言却一言不发。

  她转身便出了马车,似是全然不想和司幽府君共处一室。

  司幽府君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但看着腿还在对方的手里,再不爽也只能憋着。

  十日后,阙如言带着司幽府君到了北境雪谷。

  司幽府君完全没想到阙如言会带着自己来这里,北境雪谷里有谁他心里大约还是有点数,阙如言身上没伤口,为什么会来北境,也只能是因为他的伤了。

  司幽府君一边想着阙氏果然医者仁心,一边仍是皱着眉极不赞同道:“你应该先去找秦湛。”

  阙如言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来找秦湛的。”

  司幽府君:“……?”

  司幽府君刚想开口,先见到了从风雪中走来的人。

  那人没有执伞,只是握着一柄碧色长剑。

  她踏雪而来,雪上却未曾留有她的足迹。

  司幽府君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样的压力便是连当年的温晦都未曾给过他——!

  他下意识便想要将阙如言往身后揽去,却先看见了那人在风雪中的样貌。

  秦湛朝阙如言微微笑了,她颔首道:“阙师姐,辛苦你来了。”

  阙如言见了她,嘴唇微动。

  秦湛有些为难,她低笑道:“我记得师姐当年和我说过,若是遇见了麻烦,便去药阁寻你。”

  阙如言也淡淡笑了,她说:“我也记得,所以我来了。”

  第77章 一梦华胥07

  北境雪谷内,阿晚与云松已等阙如言多时了。

  阙如言见到这两人不免微讶,但还来不及细问,便先被花语扑了满怀。

  阙如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花语的背,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

  花语自入阆风后,从未与阙如言分开如此之久,北境一行魔域一行,她在跟着秦湛时虽表现的坚强勇敢,但这些坚强勇敢到了阙如言面前就成了委屈害怕。她松开了阙如言的手,却依然抓着她的衣袖一摆,站去了她的身后。秦湛见了,也不觉她娇气,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阙如言安抚了花语,这才开口问道:“你们俩不该在云水宫么?怎么也来了这里,云水宫内当真出事了!?”

  阿晚与云松虽离开的早了些,但消息却要比阙如言灵通多了。阿晚将他们在云水宫内收到秦湛信件的事,还有后来云水宫内再下天上城来客的事情,以及最后正道内讧,现已崩成一盘散沙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阙如言。

  阿晚顿了一瞬,方才说:“小越……已不是小越了。”

  阙如言先前已在司幽府君处将事情得知了个大概,如今细听阿晚从头至尾讲来,越发心惊。

  阿晚最后道:“温前辈……已为我们走出了最难的一步,剩下的,也该由我们来做了。”

  阙如言沉默片刻,方才说:“那需要我做什么?”

  秦湛道:“按我原本的想法,本是想请阙师姐与绮师姐一道先逼出知非否,再想办法诱导道尊共掌正道。但如今天梯下的突然,天上城人也来的突然,原本的法子便不能再用了。”

  “好在天上城的人大多都轻视我等,他们任凭知非否驱逐了一部分正道人士,反倒为我们添了一分助力。”

  秦湛说:“阙师姐,阙氏在修真界中有极高的声望,你又是药阁阁主,如果是你说出的话,那些已逃出云水宫的修者大概会听。”

  阙如言问:“你是要我为你作证吗?”

  秦湛摇了摇头:“不,禅然一事,我实难洗清。就算是天上城目的暴露,正式与我等为敌,有这无法彻底洗脱的疑点在,我为领袖,也难服众。与其届时再出状况,不如一开始便不做。”

  阙如言困惑:“那我还能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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