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处当然也不能你说赔就赔啊,于是就翻合同,来来来看看当初的租赁协议,看看治安归不归我们管,看看这损失归不归我们负责。
老板们才不管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了,反正没生意做,闲着也是闲着。一起闹一闹,补偿能拿回一点儿是一点儿啊。就算拿不回,闹一场也出口最近憋屈的恶气吧。
再说管理处又不能象街头流氓一样一言不合就打人,斗嘴皮子的事儿,他们闹得有恃无恐。
如今两下里正扯皮呢。
许苏听了,竟然笑起来,“这样很好,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嘛。咱们作为管理人员,就是要对自己的商户负责,更要对消费者负责。”
她说,“你要多引导他们维权,大胆的把损失列表详细报上来。哪怕清洗块玻璃,也费了人工费了时间费了水是吧。还有这么长时间被恐吓着,精神损失也不小吧?”
“尤其是学生,作为消费者,更要引导他们维权,哪怕是针对管理处的。”她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就是现在学生这边情况并不严重,要是更严重些,就更好了。”
阮经理心呯呯跳,果然是要搞大事儿啊。之前老板说让等,就是让等着闹出更大乱子吧。
那帮小杂碎,爷忍你们很久了。当然爷混十三行的时候,你们还和尿泥儿呢。别拿改邪的流氓不当专业流氓。
他吸口气镇定一下,问:“老板,需要我安排吗?需要闹到多大?”需要多少人受伤,受多严重的伤,什么方式受伤……
许苏知道他懂了,交待道:“治那么帮人,还不用真动手。你先心里有个数就行了。目前先把恶性事件和损失列表收集一下,发我一份看看。”
“是,”阮经理应了,想了想问道:“老板,那你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吧。”这都已经要对上了呀。
“很快就能知道了——你放出口风去,就说陶街咱准备出手。”
第38章
那天,韩端是被电话催了又催,然后就回了公司的。小别后温存的时间都不够,关于工作关于这次回总部的一些情况,他哪里有闲暇提及。
公司里确实很忙,尤其韩端,被那几个外国同事抓着走不开身。
——临回国前,董事局主席忽然对他说:“Handen,早日回来总部吧,你在中国太久了,我们都希望你尽快回来。”
当然只是提议,给他时间思考。同时指派了彼特同行,由他暂时接手韩端职务。
这是对作为继任者的考察,如果韩端回去的话。
彼特努力很久才得来这次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搞砸。
韩端猜,董事局那边最后一刻才提这件事,大概也是彼特努力的结果。
什么生物钟难调啊,时间紧迫啊,上层要求他“尽快能接手”啊,都是借口,不过就是为了缠着韩端不放他离开。
目的明摆着:临时的决定嘛,谁都来不及做什么手脚。再盯紧了韩端不放,就能最大程度的接触到最原汁原味儿的公司现状。
韩端明白这心思,也愿意配合。虽然他心里并不喜欢彼特,觉得他不够聪明。在开发者面前,不寻找诚意合作,先摆出防备姿态。好像他能说动董事局顺便查帐,就能扼住经济命脉,就能大权在握似的。
无非同吃同睡嘛,忙过这一小段就好了,由他折腾去吧。
实际上韩端自己也十分矛盾,想不想回总部呢?当然是想的。他当然不会一辈子呆在滨海。
说起来,他在滨海呆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啊。
但现在就回去么?
他为什么回来的呢?他回来要办的事儿,算告一段落了呢,还是未完待续呢?
。。。
与许苏通电话的时候,他其实很想问问她,想不想跟他一起去美国生活。
但他到底忍住了。因为不是时候,他自己似乎也需要再认真想一想。
还有就是,当许苏提起什么挪用公款,他就知道,他更不能提了——如果这时候提去美国,她没准以为他摊上大事儿要跑路呢。
反正彼特这边,他最多陪他三五天。把业务、帐目介绍给他一遍,然后就原样封存,让他们自己慢慢查吧,他就不奉陪了。
到时候再跟许苏慢慢提呗。
不过周继那斯,又背着他搞事儿,这让韩端有些不痛快。还以权谋私呢,说那么吓人,肯定憋着大坏呢。
其实周继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不说他也猜得到。但他就是不喜欢周继这样,背着他私自作决定。他都还没想好呢,他却先在那里小动作不停了。
他准备抽空同周继好好谈谈。
然后他就接到了姜正兰的电话,姜正兰问他,“盯上陶街的人,是你吗?”
韩端那一腔的烦燥再也忍不下了。
不是周继才有鬼了!还又使那不入流的下三赖手段。
言语吓唬人就算了,许苏经过那么多事了,也不是吓大的,她应该经得住。但盯陶街这种,性质完全不同!
摆脱开彼特,韩端叫来了周继。
。。。
韩端的语气很不好,“周继,陶街的事是你干的吧?你想做什么?”
“是我啊,”周继见问,也没隐瞒,直接就认了,态度颇有点儿吊儿浪当,“陶街好歹也是块不小的肉呢,有机会当然算计到手里再说,这点事儿哥也要管?”
“周继!”
“哥你不会真想和她过甜蜜小日子去吧?你们真的有甜蜜日子可过么?她现在是不知道呢,她如果知道了咱们干过的那些事儿,到时就算哥愿意放过她,她会放过哥么?”
“周继……”
“反正早晚都是要削她的,我先让她栽个小跟头只当练胆了,好心着呢。哥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要她的全部,要她尝尝我们当初尝过的滋味,哥都忘了吗?我现在要个陶街,哥就心疼了吗?”
“周继……”
“哥你听我说!哥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回来的吗?哥是不是都忘了从前提起许家人,为什么总忍不住咬牙了吗?哥这样护着,以后真的还对她下得去手么?哥别是被狐狸精迷昏了头,将伯父的死伯母的病,咱们遭遇的从前种种,全都忘了吧?”
“哥,你别再往里陷了,该出来了。你以前说要等她死心踏地再动手,我都信你。小不忍则乱大谋嘛,我都等着。但现在多好的机会啊,人事变动,帐目核查,让她以为哥财务有难身陷困境,多顺理成章的事啊。并且时机也到了不是吗?你对她那么好,她是不是对你动了真心,她是不是值得你动真心,哥不想检验一下吗?哥不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吗?”
“……哥你别这样,真的,你一天天对她越来越好,我看着都觉得好害怕。许家的女人们大概都有做狐狸精的天分,但哥你想想韩伯伯吧,你好好想一想韩伯伯,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韩伯伯的老路啊。”
……
久不提及的话题忽然说破,两人都好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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