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不想放开你的,就是我,就他妈是我!”厉言勋双眼通红,指着胸口的模样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我也不知道。你先忙吧,我挂了。”
林舒挂断电话,有些烦躁地撩起眼前的碎发,放下手时不小心打倒了什么。她怔了下,转回身就看到一瓶放倒的冰糖雪梨,底下压着张写满字的纸。她挪开饮料瓶,拾起纸。
他什么时候,练了字?居然字迹工整。
根据纸上的提示,她一一走到对应位置,脑海里似是他在逐条轻读。
“你的衣服洗好了,晾在阳台。那条裙子,白天穿着出门不合适,我留了件外套在沙发上,你可以直接披走。”
林舒走到阳台,按了按钮,升降衣架落下,她摘下短裙,转身正看到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外套。
“锅里有粥,6点半煲好的。你醒了,再添点水热一热。少喝点,对胃好。”
她走到厨房,打开电饭锅锅盖,果然看到已经有些稠的粥。他居然还放了红枣,枸杞等。
手扶在桌子边沿,她垂眸发了很久呆,才又捏着纸看下去。
“最后……”
彼时,办公室里在听汇报的厉言勋,不觉出了神。
早上出门前,他把纸轻声压好,犹豫许久还是走回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印下一吻。转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这是我的号码,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当然,如果你不想,踏出这个门,我不会再纠缠你。”这是他写的最后一行字。
“厉总?”王恒小心翼翼清咳出声。
厉言勋默然敛回目光:“继续。”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仔细筛选过后,就剩下这两家。论实力还是技术,两家都不相上下。”王恒把两份资料递到他面前。
“放下吧。”厉言勋瞥了眼封面上的“金锐”二字,身子向后一靠,抬手揉了揉眉心。
关门声过后,屋内堕入安静。他耳边,却总能隐约听到她的哭声。
“疼。”
“哪疼?是不是刚才撞到的……”他神情紧张,正要看她背后,就看得她微微摇了摇头。
“哪都疼。”
他狠狠怔住,被她枕在脖子间的手臂,轻轻勾回,默然把哭得有些抽搐的她拥紧入怀。蹙紧的眉,如何都再舒展不开。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林舒?”肖晋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她才猛地惊回神,勾勾嘴角:“抱歉,昨天没休息好。你刚才说到哪了?”
莫名的,她刚才突然想起昨晚厉言勋抱着她,问她的话,才不觉出了神。
肖晋抿了口咖啡:“我有话直说,肖氏对金锐的SER很感兴趣。在新能源的研究方面,肖氏要比展弋入行早得多。我在想,或许你们会更愿意考虑和肖氏合作。”
“说的有道理。”林舒点点头,勾起嘴角,“不过你好像找错人了。我只负责技术研究,金锐要和谁合作,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肖晋笑着摇摇头:“肖氏的新项目还未对外公布,我是希望,能由你从技术方面着手引荐。”
说的好像,很多企业都在争SER,晚到一步就会抢不到。但实际上,无论是展弋还是肖氏,他们都有太多选择,根本没必要如此。说这么多,他不过是想,她能凭此在公司立一功罢了。可她只想单纯搞好技术,并不喜欢这样。
林舒抿着唇沉思片刻:“我觉得……”
电话正在这时响了,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不小心带出了老妇给她的红纸条。她怔了下,忙拾起紧握在手心。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林舒笑笑,握着手机跑到洗手间,才接起。
“啊?真的!那太好了!”她握着纸条的手拄在洗手池边,嘴角不觉扬起,“我不管,为了这项目大家集体加班那么久,慧姐可要请吃饭!”
“那必须的,大餐!”
挂断电话,林舒暗自松了口气。
展弋选择和他们合作,她也有理由,拒绝肖晋了。
正要走出洗手间,她突然想起什么,躲到角落,打开手心的红纸。
一个“故”字,映入眼帘,也在心头重重捶了一拳。
半晌,她收好纸条,走回座位。
“不好意思,我刚才接到消息,展弋已经决定和金锐合作,所以……”林舒双手合十,比到嘴边,勾起嘴角,“我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肖晋笑笑,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目光却散落在奶泡间,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觉握紧,“我听说,厉言勋回来了?”
不仅仅是回来了。昨晚有人亲眼看到他把她按在酒吧门口亲,还带她回了家。
林舒目光一顿,点点头。
肖晋喝了口咖啡,试探性问着:“你,们……”
“我最近在考虑换个发型,你有什么店可以推荐吗?”林舒直接打断他的话,叼着咖啡勺蹙眉若有所思状,“事先说好,太贵的我可负担不起。”
肖晋禁不住轻笑出声,摇摇头:“那你也是问错人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车窗间反射出刺眼的光点,那车窗悄然降下一半。
“这么多年朋友,连个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实在头疼得厉害。”林舒食指点点头,蹙起眉,“改天吧。”
边昊予去当|兵|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离肖晋远一点的模样,她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肖晋抱有这么大敌意。但毕竟,他是她哥,肯定不会害她。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一放松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半晌,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名字,附着陌生的号码,不觉出了神。
而此时,长街那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目光久久落在桌边漆黑的手机屏幕间。
不知过了多久,厉言勋默然敛起目光,重重叹口气。
她会联系他吗?会吗……
正想着,手机突然传来振动。
二更:
厉言勋顾不及看仔细,慌忙拿过电话凑到耳边,下意识说出口:“林……”
“是黎。”黎子越无奈地摇摇头,不觉蹙起眉,“我说,你还不打算告诉她?当年你说怕耽误她,我能理解。那现在她研究生都毕业了,也没什么可耽误了吧?你既然还爱她,还放不开,就去追回来啊!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哥,哪去了?”
“死了。”
死在无数次跌倒后的血泊里。商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已教会他习惯,先想清楚所有可能的后果,权衡利弊,再付诸实行。
厉言勋默然敛起目光,语气冰冷:“有事?”
“行行行,你牛逼,你就挺着。我看你他妈还能挺多久。”黎子越不耐地坐上桌边,“下周五晚上,哥们儿单身趴,爱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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