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连耳垂都红透了,说话控制不住结巴:“你,你刚才……不是,你怎么能……”
“对补偿不满意?”厉言勋眉峰一挑。
“……”
“那把我存在你那的东西,还给我吧。”厉言勋的目光在她双眸间流连一番,刻意压低声音,“我很想它啊。”
“啊!”林舒推开他,手指在半空中点了半天,只憋出三个字——老|流|氓。
而后便一溜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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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早自习,一声感叹,打破班内让人昏昏欲睡的状态。
“我的天啊……”
林舒被吓得一激灵,忙拽住白青的衣袖,食指比到嘴边小声说道:“小点声。”
白青的目光从物理习题册下藏着的杂志中移开,才发觉几乎全班都在看她。
“对不住了大家,刚才有点小激动。”白青双手合十点了几下头,而后便拽着林舒指着杂志给她看,“这周日凌晨两点,也就是明天!三十年难遇的流星在我们这刚好能看到!”
“那还挺好。”林舒说罢,便又看向自己的卷子。
“那是相当好了,好吗?”白青挎上林舒的胳膊,枕上她肩膀,“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是哦?”林舒漫不经心地回道,刚拿过尺子比上图形,就被白青双手捧着脸硬生生掰过去,只得直视白青的双眼。
“你看着我。”白青一本正经地蹙着眉,用蹩脚的中式韩语说着,“说出你的愿望吧。”
林舒推开她的手,握着笔拄上额头,双眼无神地叹了口气:“你又想作什么妖?”
“三十年难遇的流星,就在我们脑瓜顶飞过去。当然是去看啊!这怎么能叫作妖呢?”白青拽着林舒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起吧,舒。”
“大冬天的,凌晨两点!你可真有瘾。”林舒摇了摇头,“我才不去。”
“舒。”白青蹙眉吸了吸鼻子,声音极尽可怜,“舒舒。我和杜泽能不能携手到老,就看你陪不陪我去了。”
林舒鄙夷地看着她:“你要是能说服我爸,我就陪你去。”
中午午休,文具店公共电话旁。
“叔叔,我是白青。对对对,就是跟她一起滚动出来的白青。”白青嘿嘿笑着。
林舒默默转战卖笔柜台,指着其中一支薄荷绿色的中性笔:“麻烦你,这个给我看下。”
售货员刚把笔递给林舒,白青就从旁边跳过来,在林舒耳边打了个响指。
“搞定了。”
林舒闻言怔住:“啊?不可能吧。”
老林很少会同意她出去住的。
“我跟叔叔表达了一下,我想要回实验班的迫切心情,叔叔就答应你跟我回家帮我补习了。”白青眉峰一挑,在下巴那比了个八。
“……”林舒嘴角不觉抽了抽。
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晚上,她该怎么熬。
两人为了熬夜之后能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一整天,基本没离开座位,用尽所有时间提前写作业。这样熬到下晚课,铃声打响,两人捂着脖子缓缓抬起头来,几乎眼冒金星。
林舒蹙眉转着脖子:“你俩要不走到最后,都对不起我的脖子。”
“你们干嘛呢?”厉言勋循着林舒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有流星?”
林舒一怔,低下头看向厉言勋:“你怎么知道流星的事?”
当时他不是去训练了吗?等下……
“你到底都找了谁啊?”林舒蹙眉看向白青。
白青捂着后脖子,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就你我,特哥,轮子和黎子越,这几个人而已。”
“而,已?”林舒双目无神。
她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人多有什么不好?互相有个照应。”厉言勋笑着朝林舒挤了下眼睛,后者回以翻白眼。
凌晨一点,华盛小区顶楼。
电棒的光照着门上的锁链,厉言勋用力拽了下,眉心蹙紧:“不行。”
“现在怎么办?”邓成伦拇指指着楼梯口,“换地方?”
“都让开。”白青从书包里掏出钳子递给厉言勋,“用这个。”
林舒震惊地看向白青:“你还随身带钳子?”
“没有。”白青摆了摆手:“正好家里要用,买完忘记放家了。”
厉言勋用钳子夹开锁链,大家小心翼翼推开铁门,终于看见近得仿佛触手可及的满天繁星。
“我擦,这地真是太好了,视野开阔!”白青深吸口气,朝厉言勋竖起大拇指。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高处不胜寒,而且是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寒。
不出十分钟,所有人都极其自觉,哆哆嗦嗦地躲进楼道里。黎子越打开书包,把啤酒分给大家,一群能喝酒的人,正准备愉快地凑到一起边喝酒边吹牛皮。
林舒不喝酒,就很自觉地在墙角坐下,缩成一团。她不停往手上哈着气,身子还是不住发抖。
厉言勋打开一听酒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递过去:“尝尝。”
“我不喝。”林舒别过脸去。
“马上期末了,你想得重感冒?”见她有所迟疑,厉言勋收回酒凑近自己嘴边,眉峰一挑,“要不我喂你?”
林舒忙抢过来,瞥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谢谢你。”
“不客气。”厉言勋拉过她的手站起身,“过去喝,凑到一起还能暖和点。”
两人刚走过去,邓成伦瞥了眼林舒手里的酒,嘴角挂着坏笑,一嘴大碴子味:“吁!特哥,你想嘎哈?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嘎哈!”
厉言勋捡起个易拉罐就丢过去:“嘴给我闭上!”
“真没问题吗?”白青凑过来。
林舒瞥了眼手中的酒,手指在酒听边摩挲。
大人都说龙王爷的孩子会浮水。老林很能喝是没错,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喝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遗传老林的基因。
“少喝点,感觉不对就停。”厉言勋在她左手边坐下,“不行,我把衣服给你。”
“操,你们俩是他妈要急死老子吗?给什么衣服?”黎子越打了个酒嗝,握着听酒指向厉言勋,极不耐地说着,“你不是听能耐的吗?抱着抱着,快点!”
“来吧。”厉言勋张开双臂,一侧嘴角微勾,“这可是人|民|群|众的意思。”
“我还是喝酒吧。”林舒说着就喝了一大口,苦得她眉头紧锁,放下酒,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青,“你们为什么喜欢喝这东西?不苦吗?”
“苦啊。”白青打了个酒嗝,眨了眨眼睛,“但酒是用来助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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