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瞑目，身体往后倒去。
这一幕，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笑语忽然想起，前不久小乞丐死时，也是这样。
“师傅……”
蓝洛见人倒下赶忙扑过去抱住，鲜血慢慢的晕染开，蓝洛那身红衣也跟着湿透。
笑语呆愣在原地，突然手有些颤抖。
她……又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蓝洛的师傅。
看他伤心的样子，笑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也想替自己辩驳，可一开口，只有这句。
这一晚，成婚仪式，终究是没完成。
蓝洛把师傅埋葬在客栈外面，给他挖墓刻碑，亲手把他埋葬，笑语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在旁陪伴着。
杀人已经成了习惯，但凡有危险的她都会下意识除去，这一次杀的是他师傅，她到现在手都在发颤。
蓝洛跪在师傅的墓前。
“师傅说，他大限将至，身体越发不受控制，要我先杀了他，以免他丧失心智，可我于心不忍，没想到会在咱们成婚时出事，师傅竟是连看完我们成婚的时间都没有。”
蓝洛悲伤说着，眼底闪现泪花。
所以，他那是突然丧失了理智，陷入疯狂吗?
“对不起，阿洛，我怕他伤害你。”
笑语出手狠辣，这是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
她是真心道歉的。
“不怪你，师傅泉下有知，也许还要感激你了结了他的痛苦。”
此刻，笑语站在蓝洛身后，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只以为，阿洛正在哀吊自己的师傅。
他要在此为师傅守孝三日，所以笑语只能再陪他三天，期间，她把任务完成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明月阁。
相信，阁主很快就能收到了。
夜深人静，笑语看着阿洛睡着后，心中突然有些烦闷。
小乞丐和老头死时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又不是没杀过人，为何就对他们记忆犹新呢?
难道是因为他们死时的表情吗?
第十八章 夜不能寐
笑语总觉得，他们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到底是哪里怪怪的?这其中有太多谜团，可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了，总觉得若是想太多，眼前的幸福会消失。
睡意全无，便起来走走。
她走着走着，到了酒库，搬一坛子酒坐在那儿喝。
因为阿洛不喜欢她喝酒，所以笑语这段时间都喝茶，这会儿一口气闷了半坛子，极爽。
突然听到哐当一声，笑语微愣，下意识望向发声的地方。
接着又哐当几声，在不远处的木地板忽然翘起了一小块儿，好像从那儿要冒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笑语拿着九凤来仪萧慢慢走过去。
下一秒，眼前出现一张极丑的脸，在大晚上看到，如同鬼魅。
那女人披头散发，整张脸都被火烧过，若是有小孩儿看到，一定会被吓哭，她一身黑衣，从地下钻出来。
漆黑透亮的眸子看到笑语，怔楞了半响。
她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人。
下一秒跳回那个洞，匆忙逃了。
笑语赶忙追上，原来在这客栈的酒库下面，竟是有一个地洞。
黑衣的丑女人行动不便，腿是跛的，哪怕她费劲全力，也逃不开笑语视线，很快被擒获。
这时，笑语才发现，这地洞里摆满了生活用品，还有蜡烛以及一些棉被，连吃的也有。
“你一直住在这儿?”
笑语揪着那女人，疑问。
在客栈地洞里住着个女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这是小乞丐的地洞，他知情吗?
笑语忽然觉得，这客栈里，或许藏着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那女人狠狠瞪着她，不发话。
看样子还挺倔的，笑语上前一用力，废了她一只手腕。
“你在这间客栈多久了?是有人把你关在这儿?还是……你自愿留下的?”
笑语发现这屋子布置的很温馨，很整齐，看上去不像是囚禁。
那女人疼的一脸泪水，但是紧咬着牙齿，不吭声。
还挺倔的，笑语确定她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攻击，便松开她，四处转着看看，她不说，那她就自己去找。
丑女人趴在地上，抓着自己脱臼的手腕，疼的青筋暴起。
当看到笑语走向床边时，她赶忙冲了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画像上，倾国倾城的妙倾城巧笑嫣然，在旁侧搂着她的是客栈老板，也就是小乞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那小乞丐的眼神，笑语觉得有些熟悉，是在哪儿见过呢?她知道，绝对不属于客栈老板。一样的脸，可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笑语看的一时间有些发呆，心里不免发颤。
丑女人冲上前抢，笑语轻轻一闪躲过，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和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小乞丐和妙倾城的画像，被她那么宝贝的挂在床边，一看就不正常。
“不说?我烧了它。”
她闷着不说话，笑语把画像放到火炉边，卷轴处都烤黄了，只见那女人突然扑过去，直接抓到了炭火，才把画勉强救回。
第十九章 你是谁
顾不得烤伤的手，丑女人赶忙去查探那画。宝贝程度，比笑语看到的还要高。
可是，和这两人有关的，在笑语的情报网里，似乎没什么人。
“烧了也好，本就已经残缺了，留着这样的画像，是噩梦。”
无比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出来，那是烧伤以后，声带受损。
画像上，妙倾城的脸被烧了一半，半边身体焦黑。
笑语觉得这女人的神情有些奇怪，走近，只见她盯着画像上那男人无声落着泪。
大面积烧伤，整张脸被毁，露出的手臂也十分吓人。
明明都看不出原来的脸了，可是此刻却给笑语很奇怪的感觉。
“你和小乞丐是什么关系?”
她觉得，这人难道是妙倾城吗?
可妙倾城不该是躺在情人冢，与小乞丐合葬了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很优美的句子，可用她的嗓音念出来，透着几分悲凉，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她是妙倾城，笑语一脸愣然的望着她，说不出话。
“你应该是他说的，派来杀他的明月阁笑语小主吧?”
妙倾城望着她手中玉箫，已然猜出了这女子的身份。
“是。”
笑语点点头，妙倾城没死，一直藏在客栈里，而那小乞丐经营着这家客栈，其实他们二人一直都在一起。那雇主的目标，为何是杀了小乞丐呢?难道雇主以为妙倾城已经死了，那他和妙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呢?”
“死了。”
笑语杀了他，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妙倾城微愣，凄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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