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行/韩宝生_车仔红茶李半仙【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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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修听得此话,不敢接话,只是诺诺站着,太子从谢修手中接过折子,又翻了翻才放下。

  大家静默片刻,太子话锋一转,又问:“派去连曜处的武士还没消息?”

  谢修答道:“当时逃回几个,剩下几个想必已被拘禁。都是些忠心的死士。连曜也做的极为隐蔽,派去他府上的探子回报,连府上下并无异常,应该在城外的某处庄子关着。”

  太子冷哼了一声,:“谢太傅也要多上些心才好。”

  顿了顿,太子却微笑道:“不知谢存昕可有婚配?”谢修心里暗喜,答道:“尚未婚配。”

  太子笑道:“最近母妃总是央我帮圣公主择觅良人。”谢修也笑道:“贵妃娘娘也是慈母之心。”

  又闲话一番,太子一挥手,笑笑说:“谢太傅先退下吧。”谢修请退,内侍送谢修出了前殿。

  太子微笑目送谢修出去,待关了前殿大门,太子面色一冷,说道:“王相请出。”

  只见王喜从前殿花厅的隐室转出。“刚才你都听到了。”太子冷冷说道。

  王喜点点头:“谢老狐狸口风甚紧,不多说一句话。”太子点头:“他想上咱们这条船,面子上又端着,却不想与连曜交恶,也不肯对我们说实情。”

  王喜点头,说道:“连曜关人的庄子我在查,只怕并不似谢老狐狸所说在城外,事情之后九门卫营查的严密,连曜不会运人出城。只怕还在城内。”

  太子点点头:“只是不知何处呢。”顿了顿,又说:“不知刘家姑娘那里能不能问出些什么。之前顾忌打草惊蛇,一直没有找上刘家。”

  王喜答道:“只是毕竟是世家小姐,不方便审问。”

  太子笑道:“不如让母妃来帮这个忙了。刘家一直也是居功自傲的很,推行新政就是这几个世家在阻碍,本宫早就想找个幌子来个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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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生推开木窗,一阵斜风送进细雨,直扑到面上。塔檐上挂着铜铃叮叮作响,往下看,塔楼直插湖心,壁立数仞。

  窗外一汪湖水浩浩淼淼,波心微动。湖四周柳色蔓蔓,遮掩了刚刚来时的小道。宝生踮着脚双手撑着窗台,大喜道:“这里倒是比刘府的揽月楼还要开阔。”

  谢睿温柔瞟了一眼宝生,转身推开了全部木窗,瞬时云气对流,豁然开朗。

  谢睿望向外面,半响才缓缓说道:“我母亲生前也最喜欢在此望远。”宝生听到此话,转身面向谢睿。

  谢睿迎着宝生的目光,面前女子额前碎发被微雨浸湿,紧紧斜贴着面颊,刚好挡住额上一道淡淡微红划痕。

  谢睿收回目光,黯然道:“这座园子是我母亲的私苑,我从小就随母亲常来此园。母亲总是携我上楼,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母亲为何总爱流连此处。”

  说到此处,想起母亲低低弯了腰,小心扶着牙牙学语的自己缓缓上楼,抬头回首,总见母亲关切笑容,母子情深,只是不再。

  宝生只觉谢睿此时无限感伤,与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谢家哥哥大不一样,心中一软,安慰道:“我想谢夫人是位心胸开阔的女子,不想拘于方寸之间,才偏爱这片风景。想来谢夫人在此处远眺时候心情也是极其快活的。”

  谢睿听了呆立片刻:“这个道理也是我后来游走四方的时候才明白的。”

  宝生轻轻笑笑:“谢夫人能有如此浩瀚湖水相伴作怀,也不枉人生风流姿态了。”

  谢睿听了欣慰一笑:“是啊,母亲还有这片湖水相伴。”顿了顿,“那你又有什么烦恼。”

  宝生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谢家哥哥,我担心爹爹。”

  谢睿秀眉微蹙,宝生继续低声说道:“两年前,爹爹就是得罪了一些大人,被打伤的厉害。”

  谢睿正色问道:“这次连将军可是要你做什么。”

  宝生抬头,瞪了眼睛,谢睿只觉她目光灼灼,无法正视:“连将军要我说些古怪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位大人帮我评文提意见,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为了写出心中酝酿的那种感觉,下笔很慢,想尽自己能力描绘出那种感觉,所以不求快。

  谢谢各位亲们的鼓励,会坚持写下去,但不会加快速度。

  第18章 潇湘凌厉姿,飘摇仍自持

  宝生离开窗边,踱了几步,背靠上塔心中的木梯扶手,静静想了会儿,遂将连曜所要挟之话告知谢睿,但隐瞒了连曜夜闯刘府的事情,只说是今日相遇。谢睿沉默,听得宝生所说,心里又惊又涩,但面上仍是淡淡的。

  塔楼中弥漫着股子木质陈年淡松香和清漆味道,周围只剩下风吹铜铃清脆声响。宝生抬眼看过谢睿,只见他负手而立,背着光线,绯红官袍显得尤为暗沉,秀美的脸上透出少有的肃杀。

  谢睿盯着宝生,轻轻一笑,问道:“真的是今天的事儿?”宝生想到那晚情形,垂下双眸,低声说道:“确实是今日相遇之事,我实在不解其中含义,很怕又引起纠纷。”谢睿正色道:“此事十分险恶,今后无论遇到任何人询问元宵那晚发生的事情,都只推说不记得了,切记切记。我自会暗中袒护韩大人,你莫要担心。”说着动情,将手缓缓抚上宝生肩头。

  宝生脸上一红,正了正身子,谢睿自觉失礼,慌忙放下手掌,转过身,握起拳头轻咳一声。宝生又问:“那连将军到底何意,为何要纠缠于我?”谢睿踱了几步,认真答道:“元宵行刺还未破案,只怕另有隐情。而连将军当日同时也遭袭击,自然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何那般要挟,只能再作观察。”宝生点点头。

  谢睿又道:“之前进庄子的时候我遣了人去刘府通报,你若不急着赶回去,不如我们在此吃些东西再走。”宝生一早心中有事,并未吃什么,听得如此方觉肚饿,不由大喜道:“如此甚好。”

  塔楼共有九层,中建旋梯,楼顶逼仄,越往下方渐开阔。谢睿在前,宝生揽着披风在后,说话间两人沿着窄梯下了塔楼,关了塔门,沿着小路来到了湖心小岛边。

  早有小厮浮舟等候,两人登船,小厮向着陆上划去,宝生扶着船檐,回望过去,只觉岛上一切渐行渐远。谢睿坐着船首,对宝生说道:“不知道你口味如何。”宝生笑道:“我从小跟父母去过不少地方,都能吃得。”谢睿点点头。上了岸边,又吩咐了小厮一番。方领着宝生穿过游廊,来到一排厢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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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曜解了马从李记粥品出发,虚晃了几条街市,松松散散进了下城的胭脂胡同。此时虽然过巳时末,但胭脂胡同仍然清静的很。

  胭脂胡同其实不是个确定的街巷,金陵人氏把下城大山门一带都唤作胭脂胡同,女子说起皆露鄙夷之色,男子提起顿生艳羡之情。元辰年间,先帝下令内城禁止开设妓院,于是几座官姬院迁移于此。近几十年适逢太平盛世,此地紧靠内城,又是外地进京的咽喉,原本就喧嚣繁华,风月场雏形于此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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