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行/韩宝生_车仔红茶李半仙【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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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曜仔细盯了谢睿的脸色,转过脸道:“若不说此事,那邝家小公子被人灌下了迷药,乱性行凶又是为何?”

  谢睿悠悠道:“此事我也在查着。你信也不信?”

  连曜掠了一眼谢睿,笑了:“现在我更加确信,你所求之境绝不止步一品太子少保,而你的底牌是她。”

  谢睿反而镇定下来,淡淡一笑,道:“连子璋为何这么说。”连曜淡淡道:“龙阳山是道教武林圣地,以侠义名满天下,同门之间极重情义,素有镇山之物两件,一是你手中的承影剑,二来嘛,就是江门子手上的龙牙刀。刀剑合璧,便能号令门下弟子和江湖义士,万人可往已。可惜十年之前,那龙牙刀随着江门子下落不明。”

  谢睿轻叹:“连将军对江湖上的事情也甚是费心。”连曜面容渐冷,咬着牙狠狠道:“江湖纷乱,别的我不在意,但对一人,我自要找到他。”谢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那连将军可已有眉目。”

  连曜清秀的面容竟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恨意,低垂了头,信手捡了一只玉印在手上把玩:“此人我找了整整十年,没想到最近他自己钻出地面跳了出来喧嚣。”说完凛然抬起头,挑了挑眉毛重重道:“龙阳山的张武子,自称武真人的老道便是!”

  谢睿皱了眉头没有说话。连曜道:“我定要拿下此人首级。”谢睿从容道:“我也有帮人带句话。”说着甩过一个蜡丸。

  连曜面色铁青,接过蜡丸剥出外皮,拆出一张纸条:半死梧桐不堪提,唯望今朝发新枝。

  谢睿瞟了眼字条,冷冷道:“话我是带到了,至于连将军如何处理,便请自谋。若是纠结恩怨仇恨,那存昕无甚可谈。”说完拂袖而立。

  连曜定了定神道,低头掂着手中玉器,缓缓道:“我的条件是,用南安部护我由川入滇。”

  谢睿大笑道:“提议甚好,但可否把这个小门人还于我。”

  连曜却不为意:“还记得我们在刘府外打了一场吗。当时我说过,你来此为何,我便也是来此为何。这个小门人甚是有趣,我定要□□一番。她,我暂时是不还了。但是如果顺利入滇南,我可保你南安府势力扩大数百倍。可是如何”

  谢睿面色不定:“哦,如此说来,连子璋也看重这个小门人。”

  连曜垂了眼眸,不露声色:“如果是烈马,就要让它在野地里奔驰。如果将烈马困于华丽马厩之中,任由其他马匹嘲笑欺负,即便是日日供给精细马食,烈马也要悲鸣不已。”说看斜眼打量谢睿:“谢存昕是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小门人呢。难道谢少保能够为了这个小门人,抛却人间俗事,随她一叶扁舟而去。如此,谢少保又为何搞出这么多事端?”

  顿了顿又说:“或者谢少保自是看重人家的器物,那又何必真情假意做出这么多戏码,揪着人家小丫头的一颗心思。”

  谢睿狠狠道:“此乃我们之间的私事,无需连子璋参详。”

  连曜笑道:“这就是要看你对着儿女私情有多看重。我只是知道,龙牙出山,坤之可定,承影出云,乾之可定。谢少保,且饮下这杯酒,你我共商大义。”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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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晶莹的瓷樽飞旋扑来,谢睿剑锋半挑,清白的玉瓷平稳倒影接在锋面上,然后手腕倾斜,瓷樽竟贴着剑锋滑至谢睿手中。

  连曜斜了一眼,暗赞道:“好剑法。”谢睿捏着瓷樽,半眯着眼对着月辉,瓷白月清,玉质雪肌,幻影交叠,竟更显美轮美奂:“人说东宁卫兵强马壮,而且不需要朝廷供养,依我看,何止兵强马壮,可谓富可敌国。今日可见这樽太和嘉年由三清镇上供的胎瓷,谢某也算开了眼界。”

  连曜淡淡回道:“玉瓷如君子高士,高洁莹润。用此瓷方配得上谢存昕。而且这樽并不是肮脏收受之物,这是先父的私藏。”

  谢睿仔细研究连曜的表情,掂着酒只是不饮,沉声道:“将她还于我处。”连曜也盯着谢睿的眼睛,凛然冷笑:“将张老道的首级提来。”

  一时舱内沉默,两人各怀心事。谢睿反而放松下来,靠上身手的软垫,左手把玩着瓷樽,傲然挑着眼睛盯着连曜:“你没有退路。”

  连曜微解了衣襟,露出胸膛,也不脱靴,扬扬摆了脚上踏,歪头自饮了一杯,饮完微微一笑:“你也没有退路。谢少保,这舱内有两人,可被架空的不只是我。你说另一位是谁。”

  谢睿也解了玄色紧身上衣,露出颈部耸了耸肩,低头掂着瓷樽,自言自语道:“真是奇瓷,据说将玉捶碎,熔入高岭土,百炼方得,连将军,你说若是用我的承影剑砍下,会怎样。”

  连曜哈哈大笑,身体前倾,直视谢睿道:“谢存昕啊,我现为朝廷弃子,萎靡之势满朝皆知,众人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你这个厮,堂堂谢家大少爷,南安府世子,今日竟单身夜赴我连某的酒宴,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你艺高胆大,二是你已走投无路,你说我选哪个为好。”

  顿了顿,不给谢睿机会,冷眼挑着接着道:“听说你的侯老三已经被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应该谢我,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想着对着小门人的一点意思,把她给捞出来,说不定她也被射成个筛子。”

  谢睿微微轻笑,笑中却带着沉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顿了顿,谢睿转向连曜,目光热烈肆意,手紧紧握着剑柄,剑锋又指沙盘东北的木框:“连将军的沙盘太小了,难道被此等颓势所感染,连大些的沙盘都不敢准备了!”

  话说见,谢睿的面容渐冷,剑锋直推,竟将沙面扩大重整出另外一片山河:“我中华已被虎狼觊觎,可满朝庸碌竟无一能看到,十年内必有大战。别人看不到,又到了英杰辈出的时候。”

  连曜沉默不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抖了一下,望向谢睿的眼神竟凌厉热烈。

  谢睿深深望了他一眼:“连将军说烈马就要在野地里奔驰,但鲲鹏之辈被庸碌之人所欺,这种滋味连愤怒都说不上了吧。”

  连曜闭上眼睛,幽幽道:“谢少保,你想挑起我的怒气而加以利用的话,可是挑错了人,我的情绪十几年前折腾完了。要是怒气能摆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匹夫之勇。说你的真心话。”

  谢睿目光坚定:“互为同盟掎角之势,你在野,我在朝。此为一”

  连曜终于有些笑意:“接着说。”

  谢睿收剑回匣,冷冷道:“西南之战只是引子,三个月之内必须了结。后面的好戏,我们慢慢开锣打出来。此为二”

  连曜仰面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把大鱼引进来剁成了杂碎,再慢慢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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