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笑意更深,毫不客气的恭维道。只是在说完后,却顿时感觉自己有几分虚伪。
而长情似乎很受用,他点点头。
“不错,有眼光。”
相思面色微怔,“多谢夸奖,若是君哥哥没有其他事情,那小妹就先告辞了。”
“今日之恩,准备如何回报为兄?”
脚步微顿,相思有些疑惑君长情此话的意图,说道:“小妹以为,君哥哥施恩不图回报的。”
长情仍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图不图是我的事,报不报,就有关你的人品了。”
“母亲自小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之……”
“那为兄就等着你涌泉相报。”
第6章 想念书?
相思瞪着长情悠然离开的背影,直到长情的身影完全从眼前消失,她才缓了口气。
吃过午膳,相思整理了一下从别庄带过来的东西。里面除了一柄名叫易水谣的琴,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将易水谣拿起来,却意外的发现,易水谣下面压着一本书。
一本名叫《桂一杂谈》的书,以前似乎没见过,书页看起来很旧。与琴一起放着,本以为是琴谱,随意的翻开,去发现不是。
里面有许多字她都不认识,看了两页她便随手便丢在了一边。只是将易水谣拿出来,摆在了房间里。
相思将琴放好,随意的问道,“浮生,若梦,你们会弹琴吗?”
“郡主说笑了,奴婢们怎么会这些。”
她本就是随口问问,也没真指望她们能用易水谣弹一曲给她听。只是看着这琴,她就想到了母亲教她练琴时的日子。那段让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短暂,却终身难忘。
“其实我也不会,但是我娘亲琴艺极好。”顿了顿,相思又说,“我更喜欢看书一些,只是我母亲琴艺虽佳,书却读得不多。”
苏月偲将她所有学习到的东西都教了她,但她还是有许多字认不全。
“想念书?”
清冷的声音蓦然传来,相思连忙回过神,就看到君长情一身白衣倚靠在门扉上。
皱了皱眉,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小妹还不知,君哥哥有擅入女子闺阁的爱好。”
长情不语,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所在的地方,他只是半靠在门上,脚却依然停留在门槛外面,所以她这句擅入闺阁,根本不成立。
从他的视线中了然,便也不再这个事上做文章。她自己和人说话尚未关门,也怨不得被别人听到。
“君哥哥前来有何事?”
长情却不接她的话茬,淡然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目光随意,仿佛不过与她话家常一般。
“我是喜欢看书,但是念书这种事情,我不敢要求太多。”
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苏月偲知道她喜欢看书,也常用这句话教诲她。眼睑微敛,相思神色淡淡,并不敢有过多的奢求。
“王爷让你与他一同用晚膳。”
长情却没有回应她,而是转了话题,说了此行的目的。
相思礼貌而又疏离的笑,“这种事情,君哥哥只管吩咐别人前来知会一声便是,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长情淡淡道,“王爷亲自下命令,为兄怎可假手他人。”
果然对宁王言听计从,相思心思微动,“多谢君哥哥跑这一趟,麻烦君哥哥为小妹代为传话,告诉父亲相思一定准时。”
“应该的。”
晚膳时候,桌上饭菜都摆放齐全后,饭厅却仍然只有她和宁王两个人。让她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许久,她终是忍不住奇怪道,“怎么不见宋姨娘母女和君哥哥过来,只有女儿与父亲两人吗?”
“本王有些话要与你说,其他人不便在场。”
第7章 脾气倒是不小
“宋氏被我禁足了,我已经警告过她,日后不要招惹你。你只要安分些,她不会无端去挑事的。”
宁王说话时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望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多谢父亲。”
她说完,宁王又道,“昨日你刚回来,宣妃娘娘今日便召见了我说是改日让你进宫去,不过被我拒绝了。”
相思眨了眨眼,并未作答。
宁王犹在继续,“宣妃与你母亲交好,当年你母亲犯错被我赶出去,宣妃就一直不曾理会过我,却不想你一回来就主动找我了。”
说话间仿佛带着几分嘲讽,从听到他说起母亲苏月偲开始,她就坐不住了,但还是等他说完,才面目坚定的反驳道,“我母亲没有犯错。”
宁王微沉下脸,刚刚还和睦的气氛被她的话破坏,饭厅陷入沉寂。
“母亲为人如何,你不会不清楚。临死前她还固执的认为你是信她的,父亲,你让我很失望。”
“住口。”宁王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对她怒目而视,“当年的事情人证物证齐全,你让我如何信她,只是将她放逐并未惩罚已经是仁至义尽。”
“那我是不是还该多谢父亲还多余了一份仁义,能因为一封手书就肯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她几乎脱口而出。
听到她的话,宁王却诡异的平静下来,细声说道,“你是我的女儿,这里就本是你的家。与仁义无关。”
相思抿了抿唇,莫名的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若真是如此,十年前我就不会被殃及。”
“你……”
“我会证明给你看,母亲多爱你我知道,她一定是无辜的,绝不可能犯错,你如此亲信小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深爱。”
“啪!”
猝不及防,宁王的巴掌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他本没用力,但他是习武之人,相思又细皮嫩肉的,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相思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虽然疼,但她一声不吭。十分倔强,“你看,光是一句话你就失了所有的耐心。”
她抿了抿嘴,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父亲,从回府那天我就说了,母亲唯一的遗愿只有让她葬在苏府。也希望父亲能够准许,在头七那天我要将母亲的骨灰葬到苏家的墓园。你与她生不同眠死不同穴了,应该就能满意了吧。”
鲜红的五指印在她微白的脸上格外刺眼。
宁王有些眼神微闪,“你!一点也不像你母亲。”
“她懦弱无能最后不得善终,你想让我学她,唯唯诺诺的在你面前祈求你吗?别想了,就算你现在立刻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不会学她委曲求全的。”
相思走了许久,长情才踏进饭厅,桌上的菜纹丝未动。
静默了许久,宁王似乎才察觉到长情一般,叹了口气。
“我原本是想,许多年未见,花点时间陪陪她而已。可是,我才提了她母亲一句,便这么大反应。脾气倒是比偲偲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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