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她不懂,也就没有深问,疑问得到解答后,她便点点头。
反而君长情奇道,“怎么突然想到问他了?”
“今天听到有人说起他,我想到了一段往事。”
君长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和他能有什么往事。”
“说起来也是巧合,当年我母亲病重,大夫说要一味药入药才能治愈,那味药是北晋特产的,只有秦晋交界的地方才可能有卖的。我拜托慎哥去帮我寻那味药,但是中途他出了事,我瞒着母亲偷偷跑出去找他,在一个小酒楼里遇见了他。”
说完,她突然发现君长情神色怪异,她奇道,“你怎么了?”
君长情恢复常态,“没事……后来呢?”
“然后,他说他要躲避追杀,让我帮他打掩护。其实他时不时瑞王我都不知道,后来也没再见过面。”
“那可能真的是……”君长情低声嘀咕了一句,难怪当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快忘了这段往事了。
相思没听清,“你说什么?”
“最近京城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相思低声叹道,对他说了林飘飘和陈羽弦的事情。
“我才几日不在,你还学会做红娘了?”君长情笑道,“那不是应该去看看,你撮合的这队。”
“……”
君长情幼年时,宁王曾送他去历山书院求学,那时候与陈羽弦是同窗。他成亲,君长情理应送上一份贺礼。既然说起了,君长情便收拾了一番,和相思一起来到陈府。
陈大人陪御驾进了宫,陈府便只有陈羽弦当家。听到有人找他,他来到会客厅,就看到相思和君长情两人。
“你们来干什么。”陈羽弦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个都是他看不顺眼的。一个早就结怨已深,一个威胁他娶了林飘飘。
“听闻陈公子成亲了,特意带上贺礼前来祝贺。看你这样子,新婚似乎并不愉快?你该不是……”君长情止住话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他双腿间扫过去。
陈羽弦啪的一声摔下茶盏,“要你管。”
“……”
会客厅顿时鸦雀无声,丫鬟们战战兢兢的,过来收拾了碎掉的茶盏,又飞快的离开了会客厅。
场面一度很尴尬,相思尴尬的笑了笑,“飘飘在哪,我去看她。”
宋旭钰脸色缓和了些,吩咐道,“带公主去见少夫人。”
相思跟着丫鬟到了林飘飘的新房门口,丫鬟敲了敲门。相思看着,皱了皱眉,明明是新房,却丝毫喜气都看不到。门口也是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看不到。
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丝竹气愤的脸,看到她后,生生将这气愤憋了回去,变成笑意,“公主,您怎么来了。”
“怎么了?你……”相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床和一个桌子,在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墙角放着一个木箱,里面放着衣物。
这简陋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少夫人说说话。”
等带她过来的下人离开后,丝竹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公主,我家小姐病了,她又不肯请大夫,您去劝劝她吧。”
她跟着丝竹走进去,林飘飘躺在床上,脸颊还有细小的伤痕,此时双目微闭,脸上带着潮红,呼吸声很重。整个人看起来,和成亲那日相比,整整瘦了一圈。她伸手探了探林飘飘的额头,烫的吓人。
“陈羽弦没来看过吗?”
林飘飘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知道来看看吗?
丝竹摇摇头,“小姐是昨夜突然发的高烧,少爷一直在徐姨娘那里,还没来过。”
“你快去请个大夫。”
“可是……”丝竹犹豫道,“没有少爷的吩咐,奴婢出不去。”
相思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更重,“浮生,你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浮生连忙小跑着出了房间。
丝竹抹了把眼泪,“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今日过来,我家小姐只怕凶多吉少。”
“到底是我自作主张撮合他们,现在闹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安。”
虽然恼飘飘骗自己,但是也是她威胁陈羽弦娶她的,现在看来,她真是做了件大错事。
大夫被请过来的时候,陈羽弦和君长情也跟着过来了,看到大夫是为床榻上的林飘飘把脉时,陈羽弦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这位夫人有了身孕,身体虚弱,虽只是感染风寒,但只怕还要养些时日。”
丝竹突然想起来,原本是要隐瞒小姐怀孕的事情的……她突然病了,导致她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看想陈羽弦,害怕他会一怒之下对小姐不利。
陈羽弦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什么?你确定你没诊错?”
“千真万确,已经一个月多点了。”
一个月多点……那就是在酒楼的时候了。他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这个孩子是她费尽心机怀上的,可是他又恨她的这份心机,却又有几分期待孩子。
看着陈羽弦脸上的表情变化,和丝竹的毫不意外,她几乎可以断定,陈羽弦和林飘飘,两人并不如意。否则,飘飘不会将怀孕的事情都不告诉陈羽弦。
“我们该走了。”君长情在她耳边说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你能帮的都帮了。”
相思叹了口气,点点头,临走时又停下来,“丝竹……我有话对你说。”
丝竹随他们一起出了房间,她跪到相思面前,“公主,奴婢真的很感激您帮助小姐。”
她扶起丝竹,“若是以后,飘飘和陈羽弦过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带着她去宁王府找我,知道吗?”
“谢谢公主。”
算是她最后对飘飘的救赎吧,她其实还是希望陈羽弦能想通,和飘飘好好过日子。
回到宁王府时,宁王已经回来了。一脸阴沉,完全没有庆功的喜悦。
君长情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您的功劳越大,皇上的危机感越强。王爷,您就没想过,哪天……”
话未说完,宁王便恼怒道,“这里是我的国,我的家,我说放弃就放弃的吗?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要我怎么表忠心才肯相信我。”
“圣心难测。”千言万语,也只能汇成这一句话。
宁王长叹一声,感觉到十分疲惫,打了胜仗的喜悦,全被今天的庆功宴冲散了。
“事情到底是如何形成的,王爷您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宁王一愣,抬头看着君长情,片刻后他突然问道,“上次苏越霖的账本,还在你手中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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