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嗜血的冷芒,让她们感到一股股寒气往体内袭去,这个人,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不知何时,围绕着的人,慢慢向后退开,将季嫣然包围在内。
第十七章 弱者,无能
而地上那人的血慢慢散开,湿了地板,也悄悄的浸透每个人的鞋底。
“谁在这儿闹事?”
直到黑嬷嬷醉生梦死,踉踉跄跄的走来,一脚踹开挡路之人,看到地上的尸体时,酒醒半分。
她抬起头,凶悍的长相,伴着一丝肃杀之气。
“是你干的?”
她瞪着眼大吼。
那恶臭的酒味,又熏得季嫣然往后退了两步。
“自保而已。”
她冷冷道。
紧拽着手中的剪刀,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死,可是一直忍辱偷生,迟早被折磨死,倒不如赌一赌。
“在老娘的地盘撒野,你活腻了,来人,把她绑起来,丢进暴室。”
平日里,没人敢违抗黑嬷嬷的话,可是此刻,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窝囊废。”
黑嬷嬷很没形象吐了口水,抹起袖子就往前去,季嫣然握着剪刀扑上去,可是黑嬷嬷眼疾手快,别看她胖,身体却很灵活,躲过攻击,一刀劈下去,季嫣然便晕了过去。
“哼,小样儿,跟老娘斗。”
她冷哼一声,甩甩手,直接把人扛起,丢到了暴室。
“新来的妞儿,不懂规矩,你好好教教。”
她把人丢在屋内,粗声粗气的道。
也不逗留,说完话把门一关便走了。暴室内的很,半响没走出来,但是屋内排列着一排排阴冷的刑具,让人不寒而栗,地面湿哒哒的,细看,是刚清洗过,还有些血渍。
季嫣然这些年受的苦,怕是常人的一辈子了,许是上天都开始怜悯她,醒来时,是在床上,周围很阴冷,但床边放着个火炉,这些天因为干活,手完全破了,这会儿也被包扎过。
她一眼看去,屋里除了床和桌椅以外,没人多余的东西,四周很安静,她也不知,这会是什么地方。更没料到,在这儿,她能见到熟人。
“哑婆婆?”
又老又丑,看上去极其邋遢的人,推开门,端着热粥慢慢走进来。
季嫣然愣了半响,当时还在猜测,是她出现,救了她吗?
后来她才得知,哑婆婆在这皇宫的安身之所,便是辛者库。
她不禁汗颜,曾经,她从未问过她的去处,哑婆婆却全然不在意,做了一堆吃的给她。
拍拍被,在旁安静的用笔写下一行字。
“在这儿好好养着,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她的长相,在大白天看着也很渗人,可季嫣然却看着那张丑陋的脸,莫名的有些心安和感动。
她在这儿一呆,便是七八日,伤好的七七八八,因为哑婆婆的悉心照料,也长回了些肉。
只是这七八日,与外界完全隔绝了,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哑婆婆,带我出宫一趟。”
她拉着哑婆婆,郑重其事的道。
这些天,她也想的很清楚了,仅凭着她一个人要报仇,难于上青天,所以她必须寻找个帮手。
而这个帮手,必须对她百分百忠诚,会毫不犹豫的为她冒险。
季嫣然有个很好的人选,只是……曾经美好纯真的感情,会因为她的决定,划上一道裂痕。
可她又毫无他法。
哑婆婆对她的决定毫无疑义,当天夜里,便已经带着她,离开了皇宫。
宁王府,是个很清净的地方,曾经,季嫣然只要累了,便跑来这儿休息,夏宇宁,夏子初同父异母的弟弟,性子温柔,却是个极其沉默,不爱说话的人,很容易害羞。
也是现在夏子初唯一仅存的弟弟了。
第十八章 故人
她是自己复仇的不二人选,季嫣然进了宁王府,站在院中,身后哑婆婆守着,好半响,清净的院子里,都没有一个人出现,仿若,根本不知有人突然闯入似的。
她还是犹豫了半刻,但最后,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不得不继续上前。
她知道他会帮她的,只要亮了身份,这个沉默寡言,又极其温柔的男人,会为自己舍弃一切。
她又是多么的卑鄙,就这样利用一个单纯的男人。
再往前,便是宁王住所了,也是往前了一步,一群侍卫突然出现,挡住了去路。
“劳烦通传一声,小女有事,要见宁王。”
季嫣然淡淡道。
此刻,她气度不凡,因为哑婆婆将她养肥了一些,一身质地不怎么样的白衣,却有种仙女下凡的既视感。
众人微愣,见她也没有恶意,犹豫不决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主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众人赶忙退下。
主子一向喜欢清静,所以这宁王府看去,其实是没什么人的。
季嫣然闻了闻心神,才有勇气踏出一步。
进了屋,偌大的浴池中,他正在泡澡,看到有人进来有些许尴尬,下意识的别过脸去。
季嫣然看的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羞涩呢?
宁王长了张温润如玉的脸,与夏子初有五分相似,但这才是个不染凡尘的翩翩公子,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看到他别扭的神情,季嫣然淡笑,却并不多言。转身转到屏风外,等他洗完澡再说。
他披着长发,一身白衣,赤脚走出来时,看着季嫣然,却红了脸,好笑刚才被偷看,让他很介意。
“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
他对谁说话,都是这么客气的,并且,也不敢去看别人。
他一贯沉闷,不多话,是她说几句话,都不会回一句的闷葫芦,可是今天,却难得开口向一个姑娘问话,真是奇了怪了。
她却不知,今晚她来找他,宁王是多么激动,盼着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
可是现在却不能告诉她,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只能傻乎乎的装作不认识,然后听她慢慢的更自己谈条件。
这是多么可笑,明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能洞察一切,却又不得不跟着她演戏。
“宁王殿下,可认识这东西?”
在他面前,季嫣然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总喜欢欺负人的女汉子,总是有各种鬼主意。
手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几个碎石头。
宁王一愣,便见她放在桌上,慢慢的摆放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有些像马,但脑袋却是头猪。
此刻,宁王心底极其感动,想不到她会记得那么清楚,但面上,却极其的震惊。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惊讶的结巴了。
这样的表现,得给满分,因为季嫣然肯定想不到,宁王早就知道是她了。
“莫流烟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个东西,永远是你们之间的秘密,致死,也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她淡淡道。
见他一脸惊诧,季嫣然忽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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