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成瘾,偏执先生求放过_凡话【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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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愣怔了一下,然后一如往日那般,蹲下身子,宠溺的抱着我笑,他说,“我们小欢那么可爱,爸爸怎么舍得丢下她呢?小欢只要乖乖的就好,不要胡思乱想,等爸爸明天处理完了工作,下午就带你和哥哥去游乐场。

  那天,一整天我都满心欢喜的等着爸爸下班带我和哥哥去游乐场,为此,我还特地换上了那条火红色的蓬蓬裙,想让爸爸看到我能开心一点。

  可是……无论那天我和哥哥怎么等啊……怎么等啊……都没有等到爸爸回来,哥哥似是揣着满怀的心事,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我鲜少见到夏临川这么魂不守舍,便痴痴地笑,我说,“哥哥啊,你着什么急?爸爸既然答应要带我们去游乐场,定不会食了言的,放宽心,啊?”

  当我们赶到夏氏时,远远地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楼底围成一堵水泄不通的墙。车子还未停稳,我便心急火燎的跳下车,我拨开一重又一重的人群,终是看到爸爸安安静静的躺在血泊里,一如生前那般模样,这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我只听得到,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响得像是打鼓一样,紊乱得没有一丝章法。

  第十章 我一身红裙跪在血海里,像是次第而开的彼岸花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向前迈上一步,泪腺就像是失去控制了一般,任由眼泪疯狂的往下流,只不过是几步的距离,我却像是耗尽所有的力气,走了一个世纪。

  我一身红裙跪在血海里,像是次第而开的彼岸花,我笑着摇了摇爸爸的肩,哽咽着,我说,“爸爸,你快起来啊,别睡了,这都入冬了,地上多凉啊……你不是答应小欢,要带小欢去游乐场的吗?小欢可是等了一天了,你看……你看,小欢特地换上了你最喜欢的红裙子,你说过,小欢穿上它明媚得就像是一团浇不灭的火,你可不能只是因为累了,就要耍赖哦!”

  夏临川走到我面前,神色悲伤的看着我,他抬手想要将我按进怀里,不让我去看爸爸血肉模糊的脸,我却一把挣脱开,仍是拼了命的去摇爸爸的身子,大喊大叫,我说,“爸爸,你骗人!你答应过小欢的……你明明答应过小欢的……你说要带小欢去游乐场……你还向小欢允诺过,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爸爸,你要是再不起来,小欢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都不会原谅你!”

  可是啊,无论我怎么喊,无论我怎么用力的想要摇醒爸爸,爸爸都像是累极困极,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平日里,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爸爸无论有多累,只要小欢轻轻的唤一声“爸爸”,爸爸就会一扫困意,眉开眼笑的陪着小欢玩乐。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这么声嘶力竭了,怎么还是喊不醒爸爸?

  我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回头去向夏临川求助,我拉着夏临川比冰水还要凉上许多的手,冲他强颜欢笑,我说,“哥哥,你帮我喊醒爸爸,好不好?啊?你帮我喊醒爸爸,好不好?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喊都喊不醒爸爸?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夏临川将手紧握成拳,抿了抿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紧闭上充血泛红的眼睛,将头扭向一边,终是不敢看我。

  我是真的又急又怒,慌乱里有些口不择言,我凄厉得像只发了疯的野狗,冲他喊,“夏临川,为什么连你也不帮我?你是不是也想看着我死啊?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哥哥了!你滚!滚啊~”

  夏临川猛地抬头看我,一脸的不敢置信,眼底眉梢都溢满了悲伤,可是他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那么悲哀,那么悲哀的看着我……

  很多时候,我都相信,亲情是一把两端都带着刀的利器,若是不能向前刺伤敌人,那么收回的时候,总能无意间刺伤,那个一直站在你背后,做你的盾的人,夏临川便是我的盾,所以,当我没有能力向敌人报复的时候,我就只敢来伤夏临川,因为我知道,他是那个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人,我就是仗着夏临川对我的爱,横行霸道,将他刺得遍体鳞伤,还要无所谓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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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是不是只要我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她就能永远撑着那一口气

  救护人员和警察都陆续来过,一个说,无需抢救,现场死亡,一个说,无需再调查,已排除他杀。我听着他们波澜不惊的调子,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嘶吼着质问,“无需抢救?无需再调查?那我要你们来有什么用?什么努力都没做过,就这样草草下了断定,你们是不是怕查出什么?我们夏氏员工早就给你们打过电话,为什么还要姗姗来迟?你们是不是受过什么人的好处?啊?”

  那些人顿时面面相觑,面子上有些难堪,却仍是打着官腔慢条斯理的跟我解释,“夏小姐,您的丧父之痛,我们能够理解,但请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警方和医疗人员,我们的资源也是有限的。还请您节哀顺变!”

  他们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我又能如何呢?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他们那一句“节哀顺变”,“呵呵”的冷笑。

  第二天一早夏氏董事长夏仲天不堪重负跳楼自杀,夏氏企业破产,为林氏企业所收购的消息不胫而走,那段时间里,占据各大报纸的头条,各种小道消息也成了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不乏各种阴谋论。

  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了,纵是我知道夏氏被人布了杀局致使破产,纵是我知道爸爸是被杀而不是自杀,也无能为力了,谁会相信一个黄口小儿的信口雌黄?谁又会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夏氏喊冤伸屈?

  妈妈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坐在房间的窗前发呆,满目荒芜。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怕我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这接踵而至的致命打击,其实他们多虑了,当一个人的心痛到极致时,便是麻木,往后接连而来的任何打击也不能带来刺痛。

  那天晚上,哥哥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双目通红,神情憔悴,他在我的房门前徘徊了许久,最后也不曾踏入一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问,我怕得到什么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恶讯,所以我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个姿势,自欺欺人的在窗前,从天黑坐到天明,而夏临川,亦是倚在我的门前陪了我一宿。

  当我和夏临川赶到医院时,医生说,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再看我最后一眼,我却红着眼转身就要往医院外逃。夏临川一把拉住我,将我扯进怀里,我挣脱不开,就歇斯底里的哭,我说,“哥哥,我不要见妈妈最后一面……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不见她最后一面,她就能永远撑着那一口气?即使再也见不到小欢,也能两相安好的活在这世上?”

  夏临川把削瘦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目光凄楚,哽咽着声音安抚我,他说,“小欢乖啊,别任性,你也知道,妈妈哮喘发作时有多难受,她为了再见你最后一面,定是每分每秒都受尽煎熬,每分每秒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如果你今天逃了,她怎么能了无牵挂的走啊?日后,你又怎么能过得没有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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