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成瘾,偏执先生求放过_凡话【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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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是同情他,可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忌讳的,我强忍着不悦,猛地抽回我被他按得生疼的手,冲他免强一笑,我说,“对阿姨的离世,我感到很抱歉,也希望他能在天堂里安息。”

  他却忽然“哈哈”的止不住的笑,笑得连眼泪溢出了眼角也顾忌不了,然后他又忽然恶狠狠的瞪着我,红着眼睛,冲我吼,他说,“你怎么知道她能去天堂?像她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抛弃亲骨肉,就可以轻易去死的女人,凭什么能去天堂?她是要下地狱的!她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想,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如此恶毒的诅咒自己的母亲下地狱吧,明明前一秒还是无比悼念,怎么下一秒就能这么声嘶力竭的恨!真真是个疯子!

  我懒得和他再做纠缠,转身就想走,他却一把堵住门,不让我出去,他说,“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留下来陪着我不好吗?我有很多玩具,我也有很多零食,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也只给你一个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觉得他的状态怪怪的,却是说不出哪里怪,就是和我平日里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真的是又急又怕,就死命的咬他拦住我的手,我向来牙狠,没一会儿,就猩红的液体从他的手臂上涌出,他虽是疼,却仍是不肯放我走。

  我一看到出血了,伤口虽不是落在我身上,可我就是心疼,然后止不住的哭,满脸满嘴都是血淋淋的,鼻尖口腔也满是腥味,我一时没忍住,就蹲下身子,歇斯底里的干呕。

  他见我这样,也慌了,赶忙过来看我,我却是猛地一把推开他,往房门外跑去,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嘤咛。

  第一百三十四章 林默,放手……

  慌乱里,我回头看时,看到他撞到了茶几的尖角,额头上被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鲜血从伤口里不断翻涌,糊了满脸。

  他却只是倚着茶几坐着,哀哀的看着我笑,五官精致,脸色苍白,唇色殷红,说不出的瘆人……

  事后,我夜里连续做着同一个梦,梦到那个小男孩满脸是血的冲我笑,他说,“夏欢啊,你为什么要逃走呢?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是被你害死的,我一个人在地狱里会很寂寞的,所以,你一定要来地狱里陪我……”

  我虽是害怕,却是没敢向任何人提起过,就连是我最信任最喜欢的夏临川也没有。

  我守着这个秘密十七年,本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了,没想到,十七年后的今天,在我如此落魄疼痛之时,我又想起了那件往事,为什么呢?是不是那个小男孩真的死了?真的被我害死了,所以他要来向我索命了?他要我陪着他下地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忽然想起一阵呼唤,“欢欢,欢欢,欢欢……”

  是谁在喊我?别喊了,别喊了……他每喊一声,我的心就疼一次,我最是怕疼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呢?为什么就不能放着我就这么一直睡,睡到天荒地老,不会疼,不会痛……

  我不想醒,那个声音就一直在我耳边说话,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他说,“欢欢,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别丢下阿默一个人,阿默知道错了,阿默真的知道错了,阿默再也不敢惹欢欢生气了……你别不要阿默,好不好……”

  他说,“欢欢,我知道三年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不择手段了,你怪我,恨我,都没关系,只是,你别一直这样不说话,你睁开眼,看看阿默,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阿默,你就是要打我骂我都没关系,真的,真的……”

  他说到最后哽咽到失声,就牵着我的手,细细密密的吻我的指尖,他的唇凉凉薄薄的,和他落在我手背上的泪水一样凉薄。

  我被他摆弄的厌烦了,就拧着眉从混沌里强自醒来,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只能哑着嗓子唤他,我说,“林默,放手……”

  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哑得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极难听,林默听到我喊他,一下子高兴得不知所措,倾身紧紧的抱着我,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他说,“欢欢,欢欢,……”

  我本来呼吸就微弱,此刻被他压着,更是难受得要岔气,我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林默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赶忙从我的身上起来,仓皇的擦了擦满脸的泪,笑着问我想吃什么。

  我睡了这么久,想起来坐坐,牵扯间才发现身子骨疼得厉害,一低头,才发现,少了些什么,大了几个月的肚子一下子消了下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孩子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个在我的身体里呆了六七个月的小生命,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走了,它该有多遗憾啊!它该有多恨啊!

  我惊恐的抬起头看向林默,林默却是不敢看我。只是抿着唇,满脸惨白的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欢欢,是阿默不好,阿默招你烦了……

  我自是明白过来林默这个神情是什么意思,便惨白着一张脸,扯着嘴角苦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这个孩子终究和我没缘分,所以即使是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这么久,仍是要走得这么仓促,都没来得及和我这个做妈妈的打声招呼。

  还是因为我之前说了要打掉他的气话,他当了真,终归是我不够好吧,不然,只是个未成形的孩子,怎么都要离开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疼得像是要死掉了一般,眼泪也是疯狂的流,我实在是压抑不住了,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林默一见我哭,就慌了手脚,只是坐在床边抱着我,他说,“欢欢,你别哭,你别哭,孩子还会有的,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好不好……”

  我正是伤心到极致,心里爱恨纠葛,心痛如割,我推据不开他,便蛮不讲理的锤他的背,不知轻重,林默虽是吃痛,也只是抿着唇,任我打他,最后,打累了,哭累了,就咬着他的肩头哭,发丝凌乱,目光涣散。

  最后却是累到连他的肩头都懒得咬了,只是窝在他的怀里,双眼红肿无神,思绪抽离。

  林默见我发泄够了,就扶着我躺下,他俯身在我的眉心落下轻柔一吻,他说,“欢欢,你刚刚做了手术,身子还没大好,躺着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煲汤,你今天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不想看他,便闭着眼睛,白着一张脸,流眼泪。

  林默见我不答他,愈发的温柔,他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拂开我额头淋了泪水、纠结在一起的发丝,笑着自言自语道,他说,“瞧我这记性,连欢欢最喜欢喝鲫鱼汤都给忘了,可是,欢欢,我们改天再喝鲫鱼汤,我们今天喝乳鸽炖人参,好不好?医生说乳鸽最适合病人身体的复原了,我也想我的欢欢赶紧好起来……”

  我实在不想再听他说话,就躲开他抚着我的脸的手,将头偏向里面那一侧,林默见我躲开他,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他说,“欢欢,是阿默不好,阿默招你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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