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被□□味呛得喘不过气来,白灵连咳了七八声后才生生地止住。
整个石门都被这浓烟祸及,好像此处刚刚开了一场不成功的篝火盛会般,被呛得眼泪只淌的天流十分的不乐意,“笨死了,一想到明天要和你一起出去就不爽。”
“什么?”白灵从颜叙的怀里探出脑袋来,“我以为只是和颜叙楚暮出去呢,你以为我想和你出去呀!”
“哼!”
“你哼什么!”炮仗没放成功的白灵很是不痛快,她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这原本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仇算是结下来了。
重楼是江湖中人人惟恐的邪教,它是个杀手组织,如果你想杀一个人,只要给足够的银子就会替你接下这笔生意,这里没有哪双手是干净的,因着利益生存任务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这是白灵最开始对重楼和重楼中每个人的印象,但是在与他们的接触中她并没有验实到这个印象的真实性,又或者说根本没办法相信他们是自己从小到大认知中的那种人,只是每次思及此处她也总会想到颜叙在自己面前出手的那几次——剑法确实阴戾得让人害怕。
想到这里白灵悄悄地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颜叙,他正微磕着眼,肤光胜雪,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白灵正在看他,他慢慢睁开了眼,原本没有情感掺杂的五官宛若被笑意渲染,随着逐渐勾起的嘴角整个被带动起来,眉眼间隐着的慵懒淡了些,又悄悄藏着些欢喜,仿佛白雪下埋着的阳光。
“你在想什么?”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白灵连忙别过脸假装看向窗外,“我们这是要去哪?”
“江宁。”
“江宁?去那边做什么?”
“去看一场表演。”
“表演?”白灵有些惊讶,江宁最近有什么盛会吗?
“有人邀请公子去看一场舞,”提到自己最擅长的东西,云络的眼中带着一惯的骄傲,她看着白灵,语气里藏着妩媚,“也不知那舞到底如何,居然邀请公子去看。”
“江宁是个好地方呀。”白灵说道。
“江宁如何好了?”
“自古商贾出江宁,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沫湖的边上随便摆个摊就很赚钱呀,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要是我的话就在这开个舞楼,那肯定能大赚一笔。”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但是总觉得和这些人出来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和确信颜叙不会伤害自己,有了这种潜意识后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就好像……
对!就好像自己与穆言和上官出行时一般,那种不管发生什么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全感。不过此时不同彼时,现在更多了一种对前路未知的期待,和内心小小的雀跃。
此次一同出行的除了一直与自己还有颜叙坐在车内的云络外,就是随着马车骑行的楚暮与天流,几人虽不是很了解,但一来二去打了不少照面也都比较熟悉,在路上行了一天后白灵再次踏进了这座之前打过照面的繁华之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进入江宁之后并没有入住客栈,而是直接随着马车去了沫湖,方在沫湖旁停了车,就闻见车外一个清弱的声音。
“公子,船已经备好了。”
白灵从帘子的缝隙看去,只见是上次在这沫湖遇见的丁香,今日的她与那日同样的打扮,一身白衣,眉眼温顺,看上去盈盈弱弱惹人爱怜,但眼中却带着无言的淡漠,又让人不敢靠近。
“今天要游湖?”白灵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看见不远处的湖中停着一艘比上次见到的花船小上不少但仍然奢华无比的船。
“游湖倒算不上,你若是想,下次带你来游湖,今日怕是没办法清清闲闲地看风景了。”颜叙执起她的手,带着白灵就朝船上走。
白灵敏觉地从颜叙的话语中听出端倪来,按他的说法今夜在这沫湖之上肯定会有一场大戏要看?虽然感觉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颜叙在自己身边就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安危,白灵骨子里面那点喜欢看热闹的坏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果然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听见另外一个空灵的声音,寻声望去,是一名面色白如宣纸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虽已入春,但她身上却穿着裘服,若是将背景抹去单看她一人甚至会觉得此刻正是寒冬。
“景公子,我家少爷有请。”她的声音极有特色,仿佛处于山谷水涧之间,声音带着别有的空荡。
而一直牵着自己的颜叙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直接从此人的身边走过,倒是白灵忍不住回头瞧了她一眼,“她家少爷是谁?”
“船舫的小少爷。”
“船舫?”船舫是江湖中经商一派,水上运输中算是龙头老大,但也有传言说他与正邪都有打交道,做的是活人的生意还是死人的生意就不得而知了。
方走了几步路就听见从马车上随后下来的云络与她说,“回去告诉你们少爷,景公子等会就过去,还望他把歌舞都准备好,可别让我们公子扫兴才是。”
“云姑娘说笑了。”
就这么随着颜叙进了重楼的船,船内的装潢与重楼本身一般奢侈过度,白灵看着每一条垂下的帘子上吊着的玉石惊讶到合不上嘴。
实在是太浪费了,想她穆府也很有钱,但也没有这么花啊,重楼在这些华而不实的地方居然用了这么多的钱,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挥霍完了。一心想着逃离重楼的白灵居然操心起了重楼的未来。
就这么一路随着颜叙进了一个房间,最后居然被安置在一个铜镜前,白灵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他,只见颜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说道,“我最近找到了一种遇水不掉色的颜料,在身上勾出画了最起码要十日才可以完全消除,为你画一朵花如何?”
“你学我说话!”白灵立刻不干了,她一把夺过颜叙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好像是从花中提出的色料,带着一股怡人的清香,“这是你做的?”
“慕容做的。”
“慕容是谁?”
“回重楼之后你会认识的。”说话间颜叙已经帮她顺好了头发,又用一支极小的小篆沾上方才小盒里的颜料后在白灵的眼角点了几下。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白灵想起那日自己在颜叙的身上也画了一朵荷花,但是在之后他带自己去墓地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了,“这个有办法弄掉?”
“洗不掉,但是可以遮住。”
白灵眼睛一亮,“你当时是怎么遮住的?”
颜叙笑了,好像想到了那时白灵想尽办法拉开自己的衣服却没有看见脖颈间红莲失落的模样,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与肤色极像的东西递给白灵。
白灵从那东西上识别出了脸的形状,她好奇地问道,“戴上这个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吗?”又拿着面具朝脸上比了一比后又问,“你长得这么漂亮,干嘛出门还要易容,大家看见你的长相后肯定会非常非常惊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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