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着我,不可置信道:“你是认真的?”
我重重的点头,并把头冠摘下来垂手一扔,仍到了地上。那紫红色的纱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掉落在重重碎叶堆之中。
仿佛象征着一切执念的洒脱。
我拉他到屋子里,开始收拾衣服:“你想去哪里?我们先回杨州小镇看看故乡,然后去游大理好不好?”
他似乎欣喜的还未回过神来,胡乱的点头:“嗯嗯,好啊。”
我坐在床头收拾细软,就是一些黄金和银两,还有随身的衣物,我没敢叫小莲来帮忙,因为害怕走漏了风声。
我还在忙着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一片焦头烂额,只想着路上会需要到什么,要去哪里安顿下来,最好找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朝廷的人再也找不到我们。
姚英歌忽然走过来,从我的背后抱住我,我当场怔住了僵住了一切动作,轻声试探道:“怎么了?”
他把侧着头贴在我的后背上,我能感觉到细细的呼吸带来的温度。
他片语不发,我觉得疑心,转过声去抬起他的头,一摸,一手的水花。
我震惊又焦急:“哭什么?怎么了……”
他突然又大力把我抱住,把下巴搁在我的颈窝上,软声道:“没什么,我太高兴了,你要我为你去死我也情愿……”
我心里叹了口气,会武功又怎么样,到底是个男人啊,还是喜欢哭的。
他打断他道:“呸,瞎说什么呢。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有那一天我也帮你挡着……”
我用袖子拭了拭他脸庞的泪,他随即展开笑颜:“云儿,我来帮你吧。”
我点点头,笑道:“我们在大理定居如何,找一处偏僻的地方,没人能找到我们。”
他颤声答道:“好啊,跟着你去哪都好的。只是别被洵王给发现了,那小子醒的时候你就把他捆起来,别叫他乱跑。”
我噗嗤一声笑道:“哪有你这种人。”
他突然正视我,认真道:“我是说真的。”
我垂下眸子,不再言语,转头道:“快收拾吧,在天亮前我们就出发,连夜出城比较安全。”
就这样我们扮做寻常妇夫,装作要出京城做生意,暂且瞒过了守卫。留了一张字条给小莲让她帮我请病假,然后我们就走了。
云有意带江公子出走,云承认这样很草率,会带来很多严重的后果,但抗旨的结果是死罪,不抗旨的结果是云生不如死,原谅云的自私,请莲儿帮我向朝廷请十天的病假,让我有喘息机会,日后有缘相见定重重答谢,青云上。
英歌在一旁为我磨墨。
就是这样一张不满百字的字条,我写了又撕撕了又写。
最后用一锭黄金压在桌上。
天际泛起鱼肚白,地平线交接的地方微微泛出红光。我们已经在离京城十里以外的马车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前就想写逃婚的梗了,觉得巨爽无比,哈哈
我决定让他们多逃几天!!
写一写大理的风光,还有几张甜的呢~
☆、乌龙事之江洋大盗
路上我和小莲飞鸽传书,让她帮我隐瞒消息。
原以为一开始会很顺利的事,却没想到在出境以后的坪遥关卡就遇到了麻烦。
坪遥是京城的环卫城,南下的官道必经之路,我没有办法同官兵很明确的讲出我的身份,所以我只能编造了一个经商的故事糊弄了过去。
却没想到还没走出多远,被追来的官兵堵住了,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喉咙来了。我紧捏住姚英歌的手,他似乎也有些紧张,神色诡异,垂眸不语。
那两个官兵姐姐追上来,把我们俩打量一番,又拿出个画像出来比对。
我心下一惊,冷汗都冒了出来。疑心道:难不成中书令出走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坪遥来了?这速度也太快了,比我们的脚程还快。
我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那张宣纸,上面画了个年轻人,乍一看雌雄莫辩,再细看一会发现是个男人。
我暗自有些松口气,只见那两个官兵姐姐对着姚英歌左打量右打量,表情愈来愈不对劲。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官兵姐姐指着姚英歌道。
姚英歌神情一d变,我知道他有武功,又是个男子,最见不得女人对他动手动脚,欲甩开她的手。
我诧异的忙拦住两人,解释道:“这位兵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内子初来乍到怎么可能与画像上的人有关联?”
那女人眼神轻蔑,哼了一声:“有没有关联去一趟衙门就知道了,你说了不算。”
喂喂……这里的人都不讲道理么。
我腹诽一阵,面露难色,将一粒碎银从腰间掏出来塞到兵姐姐手里,讪笑道:“嘿嘿,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两位姐姐笑纳。只是内子的确初来乍到,你们莫不是搞错了?”我们不宜久留,于是明里暗里暗示她们放过我们。
刚才神色轻蔑的那个态度还稍微软化了些,但另一位却非常固执:“这可是江洋大盗,哪个捉住了重重有赏,还要你这点孝敬?跟我们走!”
不得不说这位兵姐姐非常……有信仰,如果我是上面做官的一定重重有赏。……但我现在只想治你的罪!
多说无用,我们还是被带到了衙门。
师爷见到我们,又定睛看了看我身旁神色不逊、一脸不屑的姚英歌,长长的咦——了一声。
这师爷是个女人,却像个男人一样,十足的郎郎腔。
“像!简直太像了!”她踩着小碎步走过来,讶异的围着我们转了一圈,边转圈数落道:“从头到脚都像!”转身对身后的县令大人禀告道:“据几位被偷了银两和宝物的员外们形容,身高体型神情都并无二致啊,这位极有可能就是猖獗于坪遥城的江洋大盗!”
县令大人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姚英歌冷哼一声,昂首道:“笑话,我随便一件首饰都抵过千金,还会去做什么江洋大盗?”
县令和师爷俱是一惊,我忙拉拉姚英歌的袖子给他使眼色,又微笑着指指脑袋道:“内子这儿有些不好使,喜欢说胡话,大人别听他的。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小民,经营小本生意的,哪里有本事做江洋大盗。”
县令见状又是一惊堂木拍下来:“做什么拉拉扯扯!你们……你们还把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跪下!”
我和姚英歌俱是白了他一眼。在我的拉扯下,两人便缓缓跪了下去。
想我曾经堂堂三品大员跪你一个九品芝麻官,你怕是消受不起。
我们不宜多留,这等乌龙事是早了结早好:“大人指正内子是江洋大盗,不知可有证据?还是仅凭画像辨认就定罪了呢?”我拱手垂眸道。
那县令用手正了正帽子,清清嗓子正色道:“本官正要审呢,你急什么。堂下犯夫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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