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似乎没有听清,诧异道:“大人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知道了,她大婚我会去的,你们都下去吧。”我出神的望着远方。
远方门帘的纱静静的荡,是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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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
夜里,我卧在罗汉椅上,正看着眼下几箱喜礼不知如何是好。
“小莲,你说把这些东西送尹天洵妥当吗?”
小莲看了看烛火下的几箱黄金和首饰,摇摇头说:“小莲以为妥当,不知大人有何担心?”
“这几箱金子明着是送给洵王的,其实还不是被她手下的几个哈巴狗给分了,我在想送什么能给桓家二公子聊表心意。”适前我对桓凌绡不住,这一次也算买断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吧。
“大人,之前王大人曾送来一尊西凉进贡的芙蓉佛手玉观音,倒挺合景的。”说着小莲命人端了一尊观音相凑上前来,那厮用红色绒布盖着,莲花底座下用海南梨花木雕成墩子拖住,之前一直藏于高阁上,这会子才差人拿过来。
我屏退左右,拿出把小刀,就着跳动的火红烛光,与底座上刻了‘雪夜白马,金玉良缘’八个字,祝她二人佳偶天成,百年成双。
大婚当日,这尊芙蓉佛手玉观音惊艳四座,就连尹天洵也赞不绝口,只可惜新郎披着盖头看不见。不过桓凌绡穿起喜服来倒与他气质不相称了,他历来青衣素赏,从未见过穿着大红大紫的色调,这恐怕也是平生头一回。
桓凌绡不愧是坪遥第一美人,当地许多仰慕他的豪强纨绔们听说他嫁了纷纷扼腕叹息,更有甚者为他休夫绝食。
自从边疆战事打响,京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热闹喜庆过了,好歹是王郡娶夫,将军嫁弟,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来赶场。这不,尹如意就揣着她那四个月的身子还有一脸得意的怡贵侍驾临王府了。尽管再朝廷上不共戴天,但从宗法上来讲她们现如今也是血缘最亲的姊妹,如今高堂都已不再了,尹如意自然上座了高堂之位。
这对冤家姊妹一见面也竟无多言,只有尹如意一句叮嘱:你们,要听话。
这个世界的生理上女人的体力更加强悍,纵使承担了生育的圣职,怀孕到生产过程也并不劳神,时间也只有短短五个月的孕期,尹如意如今四个月身子已然是即将临盆,内女们也知道皇上不宜久坐,早早让其到厢房歇着了,身边依旧是怡贵侍伺候着。
尹天洵拜完堂后就被人差着敬酒,新郎子送回洞房歇着了,她还得挨个给我们宾客敬完礼酒方才能罢休。
我在喜宴上没有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人,不禁落落寡欢,这场景一同我大婚之日。
自从尹天洵那日将英歌带回了王府,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我派了无数探子也打听不到他的音讯。再加上我与尹随安成亲之事,生怕他恼了我不想再见我了。
这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与他作何解释,思来想去还是不解释的好,只要他还肯回来,我又有什么好解释。
酒入愁肠,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倒在桌,被人扶回来了。
夜晚月色朦胧,一人影闪过,窜入门缝间,是小莲。
我立刻清醒过来,戏也不作了,满心期待询问道:“有没有查探到姚英歌的消息?”
小莲神色凝重,向我附耳道:“回大人,姚公子的人小莲并未见到,但打探到他被洵王郡关押在地牢里,已有三年之久。”
我听罢这话,内心的期待,疑惑,不安,埋怨登时化为绞痛,一阵阵袭来。
原来,你是真的没有自由,才不肯与我再见。
原来,这三年你都如此暗无天日。
我恨,尹天洵,你竟如此对他。
“按我说的做了吗?”我突然一个激灵。
小莲点点头:“是,已经买通了看守,有消息随时汇报。”
“那就好,想办法营救姚公子。”
“小莲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数日,我这边还未想出对策,洵王府那边先出事了。深夜时分,小莲的线人差人送来飞鸽传书,说姚公子刺杀尹天洵不成,欲被处死。
我心下一惊,忙招来小莲询问仔细。她说是洵王大婚大赦牢犯,想给姚英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结果放出来不到一刻姚英歌就提剑来杀她,可好歹是关了许久之人,体力精神都颇差,没能打过洵王手下被活捉了!
我暗骂他傻,无端做出这等自杀行径!
姚英歌,你到底为何……
“小莲,此时我不方便直接出手,你带人前去营救,记得切莫暴露身份。”我吩咐下去,小莲带了一干人马就即刻前往了。
我毕竟是一朝宰相,又是帝党首脑,于公于私我都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等冒险行为,无端惹恼洵王让对方有把柄可抓,可面对的是姚英歌,我什么也顾不了管不了了。
手中握有权柄,却不能用来救心爱之人,世人皆笑骂我身为女人有何用处!
我握有剑,但能同时拥抱你吗?
门外风不住的吹,吹动树上春叶摇摇乱摆,一如我悸动而凌乱的心。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风戚戚,雨潺潺,流水落花皆东去,左右南北都是难。
“我在世上唯一亲爱的人身处旦夕,我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救他,只能躲在这个黯然神伤,你说我是不是没用!”我气得掀翻茶杯,打落一众瓷片在地。
“宰相大人息怒!”我竟忘了一干下人还跪在门外,他们被我盛怒惊到,唯恐我牵连他们纷纷下跪请求。我也并无意为难他们,摆了摆袖袍道:“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踉踉跄跄连走来跑进来一个下人,我认出是小莲的手下,便知事情不顺,忙问:“如何?”
那女人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在地,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抖了好久开不了口。
“究竟如何?”我又复询问。
“大大……大人,他们他他他……他们……”
“被抓了?”我心下一沉,语气也愈发凝重起来。
“洵王郡认出我们是大人您的部下,要您亲自去王府接人才肯放了姚公子。”
我纳了闷,挑眉道:“他们既认出了我们,还肯放人?”
“是……是王郡的原话,请大人过府接人。”那女子终于稳定住清晰,咬着舌头把字给吐清咯。
我暗叫不好,怕是苦肉计一出,但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下我不得不去了。
我忙叫人摆驾,夜造洵王府。
她们果然摆好了仪仗,门口守卫纷纷举着火把,腰上一柄长剑格外显眼。院子里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小莲一干人被擒获在地,用麻绳困住,侍卫手里个个抽出长剑。
“怎么,这就是洵王殿下的待客之道?”我假模假样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优哉游哉的问向前方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尹天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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