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男后(女尊)_杨诩燊【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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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亮,我就已经全然没有睡意。于是披衣夜起,拟日后要呈于圣上的奏折。

  这几天天气不好,阴云密布,像极了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金銮殿上灯火通明,灼灼烛光像鬼魅的眼睛,在黑暗中跳动。虽然是冷风嗖嗖的天气,大臣们脑门上却汗珠如豆。

  尹如意坐在凤位上闭目微吟,大殿上一片静默,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终于,尹如意开口:“如何,众爱卿觉得是战是和啊。”

  幽州都统魏成功率先禀告:“圣上,臣主战。十年前,北蛮犯我边境,老太君念您年幼,又经过宫闱巨变导致军权更迭,军中良将缺缺,所以士兵士气不振。如今国力昌盛,军队士兵皆士气如虹,大可一战定胜负之!”

  右丞反驳道:“魏大人此言差矣,战事不断使黎民辛苦,况如今新政减少了苛捐杂税,国库能拿出来的军费并不多,藏富于民使国库空虚,国家经不起一场战役浩劫。”

  圣上道:“那依右丞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右丞道:“圣上大人的父后惠圣老太君,在圣上年幼之时为了稳住动荡的局面,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他将圣上的胞兄嫁与乎伦单于为夫,两国化敌为友,不死我士一兵一卒不战而化人之兵,如何而不为?”

  “我泱泱大国何须用男子来屈战求和?右丞大人是何胆怯?”

  幽州都统魏成功身后闪出一人,声音洪亮如钟,我听之颇有些耳熟,再详端之,原来是坪遥守军都统桓凌宇。

  遥想当年,坪遥寨中一杯薄酒,一个敬的是白衣公卿,一个敬的是守军将领,却不想芳华一过,一个是朝上司马,另一个是文笔妙丞。

  桓凌宇跟了尹天洵之后连升三级,现如今在朝廷上也有了说话的分量,她手中有军队,又有洵王的人马撑腰,自然敢打。而反观尹如意,国库粮草缺缺,军队中三分之一的人马是洵王的班底,她自然不敢冒险。否则,灭北蛮是幌子,一旦调兵不慎,就成了赤。裸裸的逼宫。

  “好了。”尹如意不耐烦的道:“都是两朝老臣了,怎么还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

  她散漫的把玩着案上的方砚,若有所思的道:“左丞大人,你说呢。”

  我垂目略思,然后道:“臣也为此事殚精竭虑,有本启奏皇上。”

  尹如意微晗,“说。”

  我道:“中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北蛮铁骑所到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圣上一直以时机未成的原因主张割地求和。早年我也赞成圣上如此韬光养晦的策略,但这几年北蛮如狼似虎,对中原土地的掠夺成鲸吞虎据之势,我认为不该再退,应当战。”

  尹如意越听越生气,目光如炬,随后一拍案桌,拂袖而去。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我低头垂目,不再发一语。余光中瞥见那幽州都统魏成功正在盯着我,眼底有三分不明的笑意。

  我不敢细想,只叹朝堂争斗,苦的是黎民百姓。

  我在翰林院里坐了半日,近日来也听不见那个老者的声音了。整日对着一群娘们倒烦闷不已。

  我换下朝服回到府邸,径直朝姚英歌房里去了。

  他本来在刺绣,见我来了便急忙放下针头。我凑上去嬉笑道:“哟,姚小鸟会做男红了,绣的什么呀。”

  我常叫他英歌,叫来叫去倒好像是在叫莺歌,后来干脆在打趣儿他的时候叫他姚小鸟。他在做那事时声音温柔极了,叫声动人,正映了小鸟一般的名。

  他脸一红,忙藏起来不让我看。我扑上去和他闹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东西拿来一看。

  “原来是秀龙啊,要再配个凤吗?”我调笑道。

  然后把他腰带抽了开,那锦绣缎面的袍子一下子就门户打开了,精壮的胸膛呈现在我的眼前,像一道美味佳肴。

  难怪古人有云,秀色可餐,诚不欺我也。

  “我哪敢秀凤,那是当今皇上的东西。我若秀了,岂不代表你要做皇帝。”姚英歌笑着说。

  “胡说八道。”我佯装嗔怒。

  然后将他压在身下,这一下他被我钳住,哪肯放开?

  一场欢好过后,我二人俱是疲畅。姚英歌双重性格的病情近来都没发作了,我知道他是被我惯坏了。他说过,只要心情舒畅,他的病症就会少发作,记忆也会合一的多。

  但根子终究是断不了了。

  我与他做的事他有时候会将一部分全然忘记,又有事突然会冒出来。只是那身武功毕竟废了。现在连寻常的重物搬起来都十分吃力。

  “英歌,皇上有意疏远我,不如我辞官归隐带你远走高飞吧。”我突然道。

  我是真有这个打算的,一直以来。姚英歌也明白,我对于权力并不十分迷恋。如果权力是蜜,那洵王之流就是蜂。而对于我来说,权力只是流水,只是月华,纵然风流荣华但亦不耽于它。

  姚英歌说他是一直主张我隐退的,我问他原因,他却不告诉我。我从前只觉得他只是故弄玄虚,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像个痴人一样,无知使我自己站在秘密的门口,与本该早就相遇的命运擦肩而过。

  但当我发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自从我与尹如意政见不同之后,她就对我很是冷淡。

  有一天,尹随安进宫探妹妹,我也一同去了。

  谈笑间,尹如意突然对我道:“听说,你还是纳了那个罪臣的儿子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尹如意又问:“那个人以前是洵妹妹府上的吧。”

  我敷衍着笑了笑:“他只是个男人,什么都不懂的。”

  尹如意也笑了,又把话题扯开到尹随安的头上,问什么时候要孩子。那时我正在饮茶,差点一口水呛了出来。

  照尹如意的意思,我最近赋闲甚多,朝中也有右丞帮忙,自己该想想怀孕的事了。我明白尹如意的意思,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个事,即是想通过孩子来把我变成提线木偶。她觉得我不听话了,要拉拉绳子。

  尹随安倒挺识大体,连忙上来解围:“云最近身子不大爽,皇姐莫急,这都是早晚的事。”

  尹如意笑意未达眼底,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脸不认同的样子。后来他们又聊了一段皇家往事,提到了什么孝贤太君,具体什么我也没听太懂。大致是这个太君以前如何如何风光,现如今如何如何凄凉。我不解,只知道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后来回到府里,尹随安同我讲,孝贤太君就是洵王的生父,以前的嫡太君。我瞬间惊得一身冷汗。

  末了,又想起来尹如意走的时候在我耳边笑叹:“男人,有时候也会坏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的有些慢,思绪不是很充足,但还是努力想把大纲写完,把完整的故事呈现给大家,蟹蟹。

  ☆、一晌贪欢

  人呐,有的时候不能把别人的话细想,一细想起来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有可能联系上,比如洵王的男人,比如尹如意塞给我的男人,又比如我从尹天洵那里抢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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