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德延见我如此说,自然感动万分,呼延姐妹也都是豪爽之人,我们就此结下姐妹。
从今日起,我李青云就多了三个异姓姐妹。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们走出戎边,重新夺回京城。
我以镇江王的名义起义,打的旗号自然也是镇江王的王旗,尉迟手下有兵十二万,精兵三万,再加上呼延姐妹手里头的两万人马,正好能够与尹如意及京城一些小军阀分庭抗礼。
呼延夕道:“我们先集合人马攻下戎边城,前线还在打仗,皇军腹背受敌,一定寡不敌众。”
尉迟德延的人马多在东南,深入边塞的并不多。所以目前还是倚靠瑶山的势力。
呼延姐妹的人马虽然只有两万,但是瑶山的盛名在戎边鼎鼎大名,本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地区,一说要招兵买马有饭吃,又从民间和皇军投靠过来了一万人。
呼延夕说的没错,皇军腹背受敌果然寡不敌众,尉迟德延杀了皇军数千骑兵。
于此同时,京城局势更加动荡不安。尹天洵的势力如今四分五裂,群龙无首。不到三个月,戎边城已尽数归于瑶山掌握。
瑶山内厢房。
两个月过去了,我背上的伤口由于有英歌的精心照料,已经结痂开始长新肉了。
只可惜,满目疮痍,像烧焦了的土地,难看至极。
姚英歌闲来无事会去重新练武功,他说要把武功找回来。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他还日日坚持去瑶山顶上练功,我也懒得管他,只要他别伤着自己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愈来愈冷的缘故,还是伤势久不愈合导致气血两虚,现在整天走两步就开始乏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写个结局这么艰难……
我只想快点完结……
却感觉越写越多……
望天……
☆、似是故人来
瑶山上的冬天并不好过。
准确的来说是这个冬天,特别冷。
万物萧条,兵荒马乱,满目疮痍。
时间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一切都来不及改变,一切也来不及保留,最不会变的就是变。
我侧躺在摇椅上,望着窗外遥想当年。从杨州城进京赶考的日子似乎还在昨天,但是十年过后的今天我就对那个曾经效忠过的朝廷宣告了叛变。
现在整个国家人人自危,各地军阀混战,稍微大一点的势力都割据一隅,普通百姓简直民不聊生。
其实分裂的迹象早已有之,从十七年前圣惠太君把持朝政开始,各地诸侯纷纷揭竿而起,那场叛乱已经动摇了国本只是王朝还有余力尚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惜到了尹如意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
尹天洵的复仇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现如今也已经是阶下之囚,不知境况如何。
我握着那块玉穗思索。
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虽然雨势不大可是这阴冷的天下起雨淋在身上也怪冷的,路上行人已经开始小跑躲雨,一瞬间街上就已经清空了。
这是缓缓从地平线上游移出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那是……
我揉了揉肉发涩的眼睛。
忽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我。
“殿下,门外有个自称来自京城的人,要见您。”
京城?
“是什么人?”
“是个男人,手里还有剑,自称是殿下的故人。”
我忽然抬眼望向窗外,那抹蓝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让他进来吧。”
他来找我?会是什么事呢?一定和京城里动荡的局势有关。
不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很久没见,恍如隔世。
他还是依稀当年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我却沧桑了许多。我还记得那个骑着雪驹驰骋在田野的那个月夜,他清冷得就像月宫里派下凡来的仙子,明艳照人。
“你……”
“我知道你称王了。”桓凌绡轻启薄唇。“别误会,我不是来投奔你的。”
此时我心里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分不清哪个占了首要,只觉得扑通扑通跳得骇人。
“天洵有了我的孩子,我得救她,如果你肯发兵攻打京城我愿意用左将军手下的十万人马做交换。”他说的很轻,我几乎没听见。
但是在耳畔回响的异常清晰。
尹天洵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还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造反?
尹天洵夫侍成群,也没见她愿意和哪个男人生孩子,果然她对桓凌绡是特别的么……
“镇江王殿下?”
我一时出神,桓凌绡这声出奇的清脆,把我的幽魂给拉了回来。
“她待你……挺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关心这个。
桓凌绡点点头,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不得不说我此刻心里有那么一丝失落。但又很快被其他的事所淹没。
“她现在在哪?”
“京城地牢。我是逃出来的。”似乎怕我误会什么,他又补充一句。
我自然知道以桓凌绡的武功京城禁卫根本困不住他,所以想也该明了。
“你说的这个交易我会考虑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是不是陪我的一夜。”
我望着他一瞬也不瞬,他似乎听到什么刺耳的话,脸色一下子刷白了来了:“不是。”
桓凌绡说谎是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因为他根本不会。
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驴子,走路歪歪撇撇,一眼就能看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一个女人仅剩的一点好奇,我还是问了。
如果说女人对美男全都抱有幻想的话,那我一定是其中一员。但是人于兽不同的地方在于,头脑可以让人发乎情止乎礼。
桓凌绡冷冷地冷笑:“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答案我早就说过。”
这时我看他仿佛像一个圣人,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我知道我这种一世怯懦的人不配拥有他。
“镇江王殿下,告辞!”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有人说这世界上很多人你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但你不会发觉。但有些人,你永远也不知道哪一次是最后一面。
“天意高难问,人情老易悲。”我不自觉的念出这首诗。仿佛它来自很遥远的年代。
“殿下,少侍君回来了。”
这些日子,瑶山上也改口称我为镇江王殿下,而叫姚英歌为少侍君。因我原为尉迟德延部队的少主,所以这称呼也暂时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一个激灵,好像犯了什么过错一样心虚。
姚英歌走进来,望了我一眼:“刚才出去的是桓家的二公子吧?”
这时我才想起来原来他们两是见过的,在扬州的破屋子里。那时候他们一个是洵王府伎子,一个是仗剑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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