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晨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了, 戏院的事情, 我管不着, 顶多, 我也就算是个知情不报吧?”
“那也是要坐牢的,就算你认错态度良好,也有半年的牢狱之灾。”
夏晨晨沉下脸来,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就请陆署长先把主谋抓了吧, 我这种小虾米, 就算抓到十个八个, 又能有什么用?”
陆宵灼看了看记录,该问的几个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范文申的死, 跟谭并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且,就戏院提供吸食大烟的场所这一点来看,谭并也可以进来呆一阵子了,到时候,不怕他什么都不说。
陆宵灼走出去的时候,正碰上颜宁一行人也回来了,便问道:“怎样?顺利吗?”
颜宁点了点头:“挺顺利的,那人就是那天卖给我们荆芥的小哥。”
陆宵灼“哦”了一声:“是他!”
“地址和基本信息都留在孙队长那边了,若是找到车子了,他愿意来指认。”颜宁说道,看着他刚从审讯室出来,便也问道,“又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不过有新的进展了。”陆宵灼回道,“走,回去慢慢说。”
孙江边也跟了上来,将那个对车子有所研究的小哥的资料递给他,然后又将当时的问话给他重复了一遍,跟颜宁听到的,几乎相差无几。
这个年轻人倒也谨慎,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逞强猜测些什么东西,跟在茶馆闲聊时的随意态度截然不同。
这时候,资料组也已经将私人汽车的资料整理完毕了:“西延市购买日期在两年到三年的车子,就这些,您看看。”
陆宵灼接了过来,先去找范文申的名字,果然在第二页就翻到了,这车子他买了两年半左右的时间,算得上很新了。而且,车子原先是有车牌的,很可能是谭并借去之后,将牌子拆掉了。那现在,还得去找牌子才行。
陆宵灼吩咐孙江边:“去找车,顺便留意一下牌子,车牌号是这个。”说着,给他指了指资料上记录的范文申申请到的车牌号。
孙江边连忙记了下来,正打算转身走人,陆宵灼又喊了他一声:“你安排下去,让现在没有任务的小组去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你。”
孙江边连忙停下了脚步:“署长,您说。”
“跟我来,我写好了抓捕文书,你去把谭并抓了。”
孙江边顿时愣住:“这……”
他出去这半个下午的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吗?
颜宁也很是讶异:“有证据了?”
“有了,足够抓捕他的证据。”陆宵灼并没有细说,快步回了办公室。
孙江边也立刻跟上,心里仍是疑惑。虽然队里的人有一半都在怀疑谭并的清白了,但是左看右看,就是没有丝毫的证据,人家现在看来可是清清白白的,简直良民一个,而且正阳商会年年都是本市的交税大户,哪敢随意抓人啊?
陆宵灼没有多话,坐下之后立刻在文书上面签了自己名字,盖了警察局的公章,递给他,然后又从文件夹里翻出来一张纸,说道:“这上头的人,挨个带回来审问。这些,都是有过吸食大烟历史的人。”
孙江边立刻明白过来,郑重地接了下来:“我这就去。”
颜宁也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有证据可以抓他了吗?万一抓来了,证据不足,到时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陆宵灼回道:“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范文申是他杀害的,或者说是他指使人去做的。但是,纵容戏院客人聚众吸大烟,本身就是重罪,少说也能让他坐几年牢,一时半会儿,他没有机会再出去了。”
颜宁仍是不放心,皱了皱眉:“万一他上头的人施压呢?”
陆宵灼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既然我做出这个决定,就已经事先考虑过这些可能性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找到杀害范文申的凶手。之所以先把谭并拘捕了,就是不想让他再外面继续做什么事,扰乱我们的线索。”
听他如此说,颜宁也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陆宵灼却在思考着,刚刚夏晨晨的态度很不对劲,她已经被关了快两天了,一直很沉得住气,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而他们也的确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指控夏晨晨。若是再这么沉默下去,藏匿杀人凶器的锅,肯定要被戏院管家一个人背了。
而至于戏院作为中介买卖鸦片一事,夏晨晨至今也未透露任何消息……
陆宵灼眯了眯眼,为什么这个时候,夏晨晨突然就愿意交代范文申的车子,这一条线索了呢?是她知道了什么事情吗?
陆宵灼猛地站了起来,吓了颜宁一大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这两天,谁来探望过夏晨晨吗?”
颜宁立刻说道:“她的丫鬟红英来过,给她带了换洗的衣裳什么的。我当时正好遇到了,孙队长说是符合规矩的,我也就没多问。”
“哦,对了,那一天谭并也来过,说是来保释夏晨晨,你不是直接回绝了么?”想了想,颜宁又说,“不过他们俩人并没有见上面。”
“知道当时她们说什么了吗?夏晨晨和她的丫鬟。”
颜宁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总共说了也不到十句话的样子,当时我也在,还特别留意了一下,结果也没有什么,我还挺失望的来着。”
陆宵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再去跟夏晨晨谈谈。”
颜宁目送着他的背影,也坐回了沙发上,一手托着下巴,跟乔乔面面相觑:“那天她们真的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啊,不就问了下,夏晨晨想吃什么,下回带来嘛。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下回啊。”乔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趴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再次站了起来,“我得出去转转,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颜宁“嗯”了一声,脑子里却没闲着,依然在想,那天主仆俩的谈话,到底有什么寓意。然而,她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念叨着,也依然想不出,到底哪里暗藏玄机。
陆宵灼也很快就回来了,大约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颜宁很是讶异,却又了然:“她肯定什么都没说是吧?”
陆宵灼“嗯”了一声:“夏晨晨把那天的话给我复述了一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那她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合作了?很奇怪呀。”
陆宵灼也仍是想不明白,甚至他都直接把这话扔到夏晨晨脸上去了。对方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不说话的时候,陆署长不开心,我说了,陆署长依然不开心,甚至对我更加怀疑。您这意思,是要我好好闭嘴吗?”
想起来陆宵灼就满心烦闷,却也不愿意将负面情绪带给颜宁,便笑着说道:“我哪知道呀?我跟她可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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