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潭,我之前帮你包的那个办公楼,现在怎么样了?”想来想去,她还是从他们有牵连的地方引出话题,这样稍微轻松点。
祁潭端起饭碗,瞄了她一眼,将她吐气的动作看在眼里,淡淡说道:“还好吧,这件事你别管。”
薛媛彤连连点头,她想起当时祁潭说过,只是让她以她的名义包下那个办公楼,别的不让她多问。
她之前也想去查看,但是虽然对外宣布是她的,但实质已经是在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名下,她根本无权干涉。
见祁潭只顾吃饭,不太愿意与她交谈的样子,薛媛彤拿起筷子戳了戳饭碗,寻思该怎么说,不管怎么样,她是一定要让他远离自己的。
“你不吃饭,也别这么糟蹋。”祁潭伸出筷子在已经被她戳的米饭掉外面的碗上敲了敲,俊眉轻蹙。
“哦哦。”薛媛彤点点头,然后开始低头张嘴吃饭。
祁潭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她了,想说什么直接说,这么婆婆妈妈,很不像她以前的性格。
“你有什么事直说,别想着心事只吃大白米饭。”祁潭放下筷子,拿起一个空碗给自己盛了点汤,然后望着对面嘴里塞满米饭的薛媛彤。
见祁潭双手交叉放在唇边,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薛媛彤也放下筷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到前些天见过小彤就遇到刘致仁,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祁潭在她这边住下了。
这么一想,她又是奇怪,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将他抓走?反而装作不知道?或者说他是在玩猫鼠游戏?
这么一想,薛媛彤顿觉背后一凉,她嚼了嚼嘴里已经被她咀嚼烂的米饭,一口咽下。
“小潭,我希望你能从我这搬出去。”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亲密的口吻去喊祁潭,她希望他能够听进她的话,从这里离开。
“原来就这事。”祁潭耸肩一笑,双手分开将刚才盛的汤端起,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下。
听到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突然暴走,薛媛彤不禁松了一口,她觉得他这样可能愿意听她说,那么他也有可能搬出去?
“是的,我前些天遇到刘致仁了。”薛媛彤搓了搓手,咬了咬唇,然后抬起头与眼前的祁潭对视,说道。
祁潭一听,挑了挑眉,斜撇了下嘴角问道:“哦?怎么了?”
“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再玩了,不然他伤到谁就不知道了。”说完这些话,薛媛彤背后的凉意又冷瑟了几分。
祁潭摊摊手,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无所谓啊,也没什么我在乎的人,随便他。”
薛媛彤顿时一惊,心脏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让她觉得四肢泛着撕裂的疼痛。
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祁潭,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慌乱,可是并没有,有的只是淡漠无谓。
“我不想被卷入其中,所以我想拜托你,离开我这。”薛媛彤十指紧紧抓在桌子边缘直至指头泛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祁潭轻笑一声,肩膀跟着抖动,他拿起筷子继续为自己夹菜,嘴角稍稍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与我无关,我说了,想让我离开那不可能,除非你想尽快让刘致仁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能帮你的我尽力做了,我现在只想过平静安稳地日子,你为什么不罢休?”薛媛彤“啪"地一下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她受够了!
一味的忍让退步,得到的不是放手而是更加紧固的牢笼!她没想去干涉任何人,却偏偏被人干涉!
“我觉得呆在这挺好的,有的吃有的喝。”最重要的是你在。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好,既然你喜欢这,那我搬出去!”薛媛彤起身离开餐桌,她现在就要去收拾收拾从这里搬出去!
“可以啊,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给刘致仁。”祁潭将一块菜塞进嘴里,一脸的毫不在意。
“你怎样才能放手?”薛媛彤转身怒吼道,她以为近两个月时间的相处,两人至少也算是朋友,即使他曾经和这具身体有什么过节,也该慢慢淡掉。
可是也一切并非如她所想,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和她相处的和睦,基本没什么冲突,偶尔一起打游戏一起聊聊天,她以为他们成了朋友。
可是如今听他对于因为他而被刘致仁伤害的人赶到无所谓,一副淡漠冷酷的态度让她觉得心寒。
“现在还不是时候。”祁潭咽下嘴里的饭菜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你要告诉就尽管告诉吧,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地儿,我给您腾出来!”薛媛彤心跳的飞快,她不能肯定刘致仁到底知不知道,她只是在赌祁潭会不会主动告诉刘致仁。
想想没什么好赌的,如果祁潭告诉刘致仁,他也躲不了了,不过这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离他这个恶源远一点!
对于薛媛彤的不妥协,一直淡定的祁潭倒是有些惊讶,他抬头将薛媛彤打量了一下,然后耸耸肩。
“好好,我走。”他擦擦嘴,对薛媛彤摆了摆手。
薛媛彤有些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看着祁潭从桌边起身软然后越过她的身边进了房间。
此刻的薛媛彤一直坐在客厅,眼睛死死望着祁潭住的那间房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他还没有出来。
“吱呀”在薛媛彤已经等的不耐烦,以为他反悔的时候,房间门开了,祁潭拖着之前来这时的那个箱子。
见到他出来,薛媛彤立刻站起身,内心激动不已,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过上不被打扰的生活了。
拖着行李箱的祁潭,面色并不太好看,青着一张脸好想谁欠他钱似的,他扫了一眼沙发旁的薛媛彤,然后停下了脚。
“我走了。”声音冷清带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伤感。
薛媛彤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她向他笑着点点头,然后跟在他身旁将他送到门口。
离别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感伤,薛媛彤也是如此,即使祁潭呆在这给她安放了巨大的定时炸/弹。
但是人都是感情动物,长时间的相处则是感情的催化剂,因为如此,导致她面对他带着口罩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心里有些不舍。
但也仅仅是不舍,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事物与人的闯入,这点回忆终将会被抹杀。
目送祁潭离开后,薛媛彤重重吐出一口气,她躺倒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轻轻一瞥便是不远处的餐厅里那张还未被清理的餐桌。
那个危险的祁潭刚走,她竟开始回忆了,以前每次两人吃完饭,她都不去理会那些锅碗瓢盆的清洗情况,全是他来包揽。
她敲了敲脑袋,自嘲自己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祁潭那种人有什么可不舍的?她随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随后便犯起困意。
“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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