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姐姐,这么多首饰,你要戴哪一个呀?”百岁捧着首饰匣子,看得眼睛都发亮了,好漂亮的首饰,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没有一件是重样的,每一件看上去都十分精致华美,百岁伺候了慕容清也不算短,慕容清用的首饰那都是京城最时兴的,也赶不上这匣子里的物件,大人待千秋姐姐真好。
千秋看了一眼,兴趣缺缺道:“都好,你挑吧。”
听了她这样说,百岁便兴致勃勃地将匣子里的漂亮首饰一件件往千秋头上试,将千秋当成娃娃一样打扮。
千秋望着镜中静坐的自己,可不正像一个听话标致的娃娃吗?
现在她已不是丫鬟,不能再像先前一样朴素打扮,她现在身上的衣裙是由一尺便价值千金的名贵绸缎所制,脚上穿的鞋履镶嵌着东海的小珍珠,一颗颗圆润粉红,她穿的时候有些害怕珍珠会掉,徐名舟却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不是什么名贵东西,掉了就不穿了。”
她现在要说是京中最金贵的女子也不逞多让了。
“好了!”百岁终于大功告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笑着赞道,“千秋姐姐,你打扮起来真是不输京中那些小姐姑娘们呢,真是太好看了。”
千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往常的自己更加美艳动人,由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的装饰,看上去也有了高贵凌人的气势。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她想过的日子吗?锦衣玉食一步登天,可徐名舟会爱她到几时,等她容颜老去,青春不再,徐名舟对她这样浅薄的喜欢能撑到几时?纵使此刻真心爱她,也难保他不再真心爱上别的女子。
千秋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徐名舟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肝宝贝脸都尖了,在他面前还强撑着笑意,叫徐名舟忧心不已,其实按照现代的说法,千秋这叫婚前恐惧症,按姬未的诊断,她这叫心神不宁,需要拜佛定定心,叫佛祖替她将姻缘算得明明白白,也就没事了。
其实姬未的意思就是让徐名舟做个戏,好安一安千秋的心,徐名舟皱了皱眉,先前寺庙之事让他对此事有些不喜,但他确实笃信神佛,也只好听姬未的,这次他亲自带千秋往万佛寺去抽签。
徐名舟的面子很大,特意清了场,千秋一人跪在殿内求签,她心中乱得很,连签筒都没拿稳,一晃,几支签一同掉了出来,她慌忙伸手去捡,却与另一人的手碰个正着,她惊惶地抬头,却是那日在溪边轻薄她的俊和尚——道玄!
“施主的心很乱,姻缘也很乱,”道玄捡起地上掉的三支签,将三支签拿在手中,淡淡道,“万佛寺的签筒到了手里,只能求一次,再求,便不灵了。”
面对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的道玄,千秋又羞又恼,伸手想去拿签却被道玄握住了手,她挣扎道:“放手。”
“小丫鬟,”道玄邪笑道,“那日你可是缠着我求我摸你,怎么现在变了一副脸孔?”
千秋不想让徐名舟知晓当日之事,徐名舟一直没问,不代表他心中不介意,现在徐名舟就在大殿外与主持喝茶,若是高声喊叫,到时场面难看,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压低了声音,怒道:“当日我是中了药,你堂堂一个出家人,乘人之危不说,现在还想抓着我做什么?”
“你这小丫鬟好利的嘴,真是颠倒是非,明明那日是你占尽了贫僧的便宜,可得让贫僧讨回来。”道玄轻轻一拧手,便将千秋抱在怀里,千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道玄紧箍着她,掏出手中的三支签,在千秋面前展开,“别动,等这签解了,我便放开你。”
第一支签上头写着“旧情尚存,天缘不再。”
道玄轻笑一声,在千秋耳边咬道:“你这小丫鬟,与谁还有旧情未了?”
“我没有!”千秋羞恼道,“这签不作数的。”
“万佛寺的签没有不作数的。”道玄将这只签轻轻插在千秋起伏的沟壑之中,冰凉的签子贴在柔嫩的肌肤之上,千秋微微一抖,咬唇道,“你干什么?”
“抽出的签不能放回,便委屈你了,”道玄不怀好意道,“可夹紧了,滑入裙内,还要贫僧受累去取。”
千秋中药时能勾着道玄,什么话都能说,占尽他的便宜,现在她清醒时,却只能受制于人,她总觉着这个道玄并非普通和尚,难惹得很。
道玄一手紧搂着千秋,一手又展出第二支签——“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倒是支好签,”道玄拿着那签,在千秋的雪峰上轻轻滑过,惹得千秋颤抖不已,他低笑道,“小丫鬟,你说这签是在算你与谁的姻缘?”
千秋抿着唇不说话,只希望道玄说话算话,解了签就放手。
见她不说话,道玄轻笑一声,将第二支签插在第一支签旁,又看向手上第三只签——“进而取之,退而失之,进退两难,得失两忘。”
道玄脸色沉了下来,英俊端正的脸上滑过一丝恼意。
他衔舍利子而生,虽心中并不向佛,与佛有缘确是事实,他天生比他人更具佛性,对佛家典籍佛法感悟都比常人强,往往他领悟佛法只需一夕之间,而其他同样钻研佛法的僧侣可能需要花上十年数载。
这也是万佛寺主持上嘉敬他为上宾,让他自由出入寺中各处的缘由。
别的签他可能认不出,可这签分明就是说的他与这丫鬟的姻缘,而且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下下签。
万佛寺的姻缘筒里大多都是好签,能来万佛寺求姻缘签的都是达官贵人,谁愿意来抽一个下下签来找不痛快。
偏偏千秋抽的这支就是下下签,还是与他的下下签。
这签上的意思是,他若争取便能争取到千秋,若是不争取,便会失去千秋,可事实上他会进退两难,怎么都没有结果,这丫鬟有什么了不得的,还能叫他求而不得?
千秋见他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偷偷挣扎,被道玄发现又搂得更紧,他脸色沉沉地看着千秋,明眸雪肤,俏鼻薄唇,欲语还休,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是个上等的美人,但那又如何,道玄有些气闷,这丫鬟的勾人之处在哪?难道是天生媚骨?
“你说了解了签便放开我,”千秋怒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签还没解。”道玄淡淡地说道,将手中的签像前头的签子一样插在她深深的沟壑之中,俯身将她按住,在千秋惊愕的眼神中吻住了千秋。
千秋此时可是清醒状态,遂挣扎起来。
相较于她的挣扎,道玄却是很快沉溺其中,她的吻仿佛对他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比他尝过的任何鲜果都要甘醇甜美,像宫中藏了两朝的美酒,喝上一口便醉了,且后劲十足,叫你的脑中一直飘飘然欲飞。
千秋被他吻的浑身发软,也挣扎不得,道玄放开她时,她已面色酡红眼含春水,双唇受道玄的滋润散发着诱人的水色,道玄哑着嗓子道:“签子掉了,我替你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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