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敏注意到行人的眼神,他看了魏清一眼,作为男人来说, 魏清实在是生得过分美丽, 先皇是如此, 他也是如此, 甚至生得比先皇更添柔美。
若是女子,还能戴顶兜帽遮挡目光,可是男子戴兜帽,未免显得过于矫情,只能任由那些百姓多看几眼了。
皇上天人之姿, 凡夫俗子,难免要神魂颠倒一番。
被整条街的人盯着看,魏清适应得倒很好,一是混沌意识曾当过明星,被粉丝在机场围堵可比这个场面大多了,二是这里的老百姓只是眼睛黏着她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古代人民可比粉丝含蓄多了,哎,她长得这么帅,真是罪过啊。
“燕归,”魏清懒懒地唤道,“你说说这京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难民?”
傅斯敏差点一个“臣在”露陷,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回道:“并州水患,大雨连绵七日,许多难民房屋被冲毁,流离失所,所以逃往附近的京都。”
天灾啊,那怎么并州的官员不赈灾吗?要这些百姓跑到京都来避难?魏清皱眉,在她的记忆中,宗朝上下安稳,国泰民安,所以她这个皇帝做得也比较清闲,看来,还是太清闲了。
出城时,遇到了点小麻烦,京都的守卫比她想得要严格,一直盘问个不停。
魏清不想暴露身份,也让傅斯敏不要亮身份,这个反贼对她一脸奴才相,要是他暴露了司空的身份,谁都猜得到她是皇帝了。
“敢问两位是哪一家的公子?”守卫问道。
魏清与傅斯敏对视一眼,奇道:“为何这样问?难道我出不出城与我是哪家的公子有关联?”
守卫不卑不亢道:“城外乃是难民临时居所,闲杂人等禁止闯入,若是公子不愿告知身份,恕在下不能放行。”
魏清被气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出城一定是去难民营?我跟我的好友去郊外游玩,不成吗?”
傅斯敏听到“好友”二字,又默默雀跃了一下。
“既然不过是去游玩,公子为何不愿告知身份?”
“你……”魏清正想骂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车行进的响动,有人在后面大声叫道:“前头挡在城门口的是何人?王太医正要出城为难民们医治,耽误了此事,你们谁担得起?”
魏清打马回头,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那喊话的正是王宁昆的家仆,一见魏清回头,立马失魂落魄地说不出话来了,连魏清骑马靠近自家大人的马车,都没阻止。
抬手敲了敲马车上的小窗,魏清懒懒地说道:“王太医,你好威风啊。”
王宁昆一打开小窗,那一扇小小的窗户透出光亮,外加当今圣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娘哦,怎么是皇上!王宁昆掐住大腿,“皇……”
“嘘,”魏清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魏某几日不见王太医,不知王太医的官威竟大得很,不知能否带魏某与好友出城呢?”
后头跟来的“好友”傅斯敏微微偏头,透过小窗给了王宁昆一个慈祥的笑容。
娘哦,怎么还有司空大人!王宁昆两只手都拧上了大腿,“两位公子要出城?”
有了王宁昆这个御医的担保,他们两人终于顺利出了城。
魏清和傅斯敏一左一右打马跟在王宁昆的马车两边,“王太医,我与傅兄保护你。”
王宁昆坐在马车里欲哭无泪,娘哦,快来救救儿子吧,悔不该不听娘的话,黄历上都说今日不宜出行了,他偏要倔!
跟在王宁昆后面,果然好处很多,难民营的守卫也很严,若是他们俩单独来,不亮身份的话,想安安稳稳地进去,恐怕够呛。
一进了难民营,魏清与傅斯敏便下马,将两匹良驹拴在入口,魏清对后面下马车的王宁昆扔下一句,“王太医,看好我俩的马。”就与傅斯敏进里头去瞧了。
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的王宁昆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今天到底为什么非要出门?
难民营中的景象与魏清想的不同,她原以为会看到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可怜难民,没想到个个红光满面舒适得很啊。
一个疑问的眼神给傅斯敏,傅斯敏表情很无辜,他第一次有点看不懂皇上的眼神,所以他回了个更疑问的眼神。
魏清想一脚把他踹飞,她招招傅斯敏,示意他低头附耳,这个傅斯敏看懂了,乖乖地弯下腰听她说话,“为什么这里的难民个个都膘肥体壮的,哪里像难民?”
傅斯敏仍旧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朝廷赈灾及时,他们在京都衣食不缺,当然养得不错了。”
忍着等他说完,魏清“嗷”地一声跳出一丈远,这傅斯敏在她耳边说话,吹得她痒死了,忍不住挠挠耳朵,再使劲搓搓耳尖,咦,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傅斯敏状若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魏清上蹿下跳,嘉彦还是那么怕痒啊。
“既然赈灾及时,为何难民跑来京都避难?”魏清揉完耳朵,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与傅斯敏继续说道。
看着他红得快透明的耳朵,傅斯敏在心中偷笑,嘉彦有些地方还是没变呢,但面上他很坦然地答道:“并州这次大雨引发了大水,将并州冲得一干二净,现在并州知府正在重建整个州府,并州人一直安居乐业,懒散惯了,所以都跑到京都来躲清闲。”
……这跟她想象中的逃难理由不一样啊!
这宗朝的百姓都是什么品种啊?
魏清环顾四周,看并州的这些个难民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幼儿们在一起追逐打闹,好一派惬意欢乐的景象。
魏清咬牙道:“临时居所让他们自己建,不想建就滚回去重建并州。”在这好吃好喝地还要好住,美得你们。
傅斯敏灵巧地弯腰,趁她不备,又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皇上英明。”与他想得一样,真有默契。
被傅斯敏一吹,魏清又跳起来,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看他一脸“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样子,又不能发火,反贼!别让朕抓到把柄,朕迟早砍了你的脑袋!
回到难民营门口,王宁昆正苦哈哈地蹲在那给那两匹良驹喂糖吃,这两匹千里良驹同他们的主人一样,出生高贵,傲慢不羁,王宁昆在这儿守了半天,不知道被喷了多少臭气。
好不容易在药箱里找到一把松子糖,原本是想拿来哄哄那些得病的小孩儿,现在只能拿来哄哄这两位马祖宗了。
只是这两匹马的脾气不是一般地坏,吃着王宁昆的糖,还时不时地冲他翻两个白眼。
一见到两位马主人来了,王宁昆激动地起身,猝不及防被正要舔他手里糖的马儿从脖子舔到发髻。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清看到王宁昆的滑稽样子,抱着肚子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哈哈哈,燕归,你瞧王太医那个傻样。”
傅斯敏淡定地扶住快要笑倒的魏清,难得见到嘉彦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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