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再也忍不住,将脑袋扎进张予明怀里,手指紧紧扯住他的衣角:“刚刚,我很害怕。”
张予明愣了愣,明白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紧紧回抱住她。
“那你现在,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理解我的心情了呢?”他的声音带了些惆怅,但更多的是坚定,“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为难,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陪着你。”
同生共死。
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血流满地的修罗场上,好看的男人抛开自己所有的底线和原则,抱着他的将军。
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爱情就是一个互相适应互相改造的过程,为了对方做出许多让步和改变,经历无数淬炼,守望相助,最后彼此成就。
特别喜欢这种并肩而行的感情,就像《致橡树》里所说的:“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菟丝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自己都站不稳根基的话,有什么底气去爱别人。
平等的爱情,才更长久,更真实,更经得起考验。
这篇文接近尾声啦,还有两章就完结,然后会更几个小番外。
最近在考虑开新文的事情,打算尝试一篇快穿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看。
爱你们,比心,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戒指
战局一步一步逆转,但贺兰蓁蓁着实是个难缠的人物,出手狠辣,诡计多端,双方胶着许久,从春天一直打到入冬,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阶段。
大战前夜。
张予明最后检查了一遍战机,确认万无一失后,粘着满手的机油回程。
天空中已经落下细密的雪粒,混着不友好的狂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这寒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仰着一张脸,看向远处苏拂的屋子,那里依然灯火通明,想来她还在和幕僚们商议作战细节吧。
这大半年来,他跟着她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一百多次,深刻地体会到她有多么不容易,当然,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留下些在他看来颇有意义的勋章。
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他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几眼,转路去了不远处的小厨房。
进门后兜头一阵温暖袭来,裹挟得人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对厨房里的人点了点头,去洗菜池旁洗手。
一个眼熟的小战士挨过来,小声道:“张队,苏将军方才给你煮了碗面,怕凉一直放在笼屉里温着,你赶快吃了吧。”张予明上个月升为前锋营的队长,他不摆架子,性格好,驾驶技术和把控能力都很好,在军中很得人尊重。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人在背后非议说他配不上苏拂了。
张予明闻言有些惊喜,眼睛弯弯笑开,嘴上嘟囔着:“她那么忙还煮面做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去补个觉。”手已经忙不迭地把蒸笼掀起来,将还有些烫的面碗徒手端出来,烫得手指发红也不想撒手。
苏拂只会做这一种面,但他就爱这一口。
他一边风卷残云地吃着面,一边和小战士说道:“辛苦你了,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战士点点头,转身出去。
张予明吃完面,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回房睡觉。
他的房间和苏拂的房间只隔着一条小路,之所以没住一起,一方面是因为苏拂太忙,屋子里时刻有将领进进出出,着实不太方便;另外一方面,是张予明不愿意怠慢苏拂。
当初那场婚礼,你不情我不愿,实在差了点意思,他早就暗自打定主意,等一切都料理清楚后,补给她一个充满诚意的仪式。
他困得厉害,脸也不想洗,胡乱脱去外衣,扑到棉被之间,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轻轻摸他的脸,手指冰凉冰凉的,像凉浸浸的冷泉。
他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大字状仰躺在床上,被子只缠在腰际,上半身露在外面,线条流畅,肌理细腻,腰腹上带着几道深深浅浅的刀疤,刀疤下这大半年来锻炼出的肌肉若隐若现。
脸上却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浑然不怕明天将要面对的残酷危险,睡得十分香甜。
少年的天真和男人的沉稳融合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睛。
同样冰凉却十分柔软的唇贴在他脸上,细细密密地吻他,气息间带着他熟悉的清冷,他下意识地回应了对方,和她纠缠在一处。
她柔软的身体贴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揽住,恨不得糅合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张予明以为自己仍在梦中,还是一个美妙得不可思议的梦,他朦朦胧胧地依从身体本能,将怀中的女人压在身下,深深吻她。
她一点也没有反抗,乖顺地任由他亲吻,一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在梦里自然是百无禁忌的,张予明毫无章法地去扯她衣服,却不得其门而入,急得皱起眉头。
好在她是朵解语花,察觉到他的懵懂,自己伸手主动解开了衣襟。
肌肤相贴之际,两个人都轻轻地颤了一下。
张予明胡乱地在她身上吻开来,一路没轻没重留下许多痕迹,她咬牙咽下喘息声,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
对他完全打开。
即将突破最后的界限之际,张予明忽然脑中警铃大作,不对劲,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他的神思清明起来,抬头望向她,撞进一双饱含温柔的眼眸里。
她的身上一片凌乱,散发着惑人的气息。
“苏苏……”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脑子中嗡的一声,一张俊脸瞬间爆红,忙不迭地要爬起来,没料到腿脚还在被子里缠着,噗通一声又重重栽到她身上。
张予明:“……”妈的,真是要命。
苏拂的脸也是红的,却搂住他的脖颈,柔声道:“予明,我愿意的。”
张予明差点没把持住。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很久,他才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她身上撕下来,慌慌张张地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盖好后,他坐在床尾发愣。
“苏苏,为……为什么要这样?”他红着脸发问。
苏拂沉默了。
她其实只是有些怕。
怕明天的大战之中,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更怕张予明有个万一。
如果明天就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她不想留下遗憾。
好像知道了苏拂在想什么,张予明的眉头皱了皱,坦言道:“苏苏,我很想要你,很想很想,但现在不是时候。”
“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们还有漫长的一辈子要一起度过呢,我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万一,我有预感,咱俩一定能过去这一关,你别怕。”
他想起什么,跳起来去翻自己口袋,摸出两个戒指,跪在床前。
“苏苏,这戒指是我亲手做的,不值什么钱,但代表着我的心意,嫁给我好吗?真正地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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