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紧绷,一双深邃的俊眸凌厉,眸光中浓重黑暗的阴霾,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懂,心中那种暴戾的冲动。
只是,每次看到她提起容少景时,眼眸中遮掩不住的欣赏与信任,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便在心头躁动,夹杂着他不肯承认的东西,欲念,嫉妒,恐慌,不甘……
他就是厌恶其他的男人惦记她。
更无法接受,她在他面前,心里却惦记着别的男人!
这也错了么?!
问他做了什么?
他不过是想把她圈禁在身边,哪怕折断她的翅膀,哪怕令她无法飞翔,也要将她困锁在身边,永生永世不得脱离。
他已经错过了她的曾经,令她的生命中多出了一个容少景。
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其他的男人参与她的未来?
怎么可能做到?
所以,他不管她喜不喜欢。
他也不管她要或者不要。
她恨也好,怨也罢,他绝不会再放手!
男人俊脸冷凝,薄冷的唇角冷冷地勾弄着锋芒逼人的弧度,一双深邃的黑眸,掠起血腥残酷的意味。
安宁却浑然未觉,一通怒火爆发完,她才猛然惊醒。
原来,不是没有委屈的……
她一直不明白,穆炎爵对她,究竟算什么?
他把她当成什么呢?
明知他有未婚妻,却压抑着不肯去想,自欺欺人只当不知道。
然而心里,却不是没有感觉、没有一点儿酸涩的。
今晚在商场上,那么多人看着,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小三情妇”。
她强撑着自尊,不肯软下脊梁,然而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少羞愧。
她和那些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吗?
当顾婉仪扬起手,一巴掌挥上她的脸,指着她的鼻子疾言厉色,辱骂小安律是一个孽种时,她甚至没有底气反驳。
屈辱得无地自容。
她从未想过介入别人的婚姻与感情,可偏偏在他的索取下,一步步发展到了现在。
穆炎爵的心里,究竟把她当什么呢?
他不允许她和容少景接触,稍一提起,便愠怒不悦。
可他自己呢?
却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甚至跑到她面前来羞辱。
她还没生气呢,他又凭什么发怒?
她和容少景至少是清清白白的,可他和顾婉仪,却连名分都有了!
她又算什么?
难道该反省的,不该是他吗?
安宁紧紧咬牙,心口处,忽然涌上了一阵酸涩委屈,不觉得红了眼眶。
正文 第225章 有什么资格对你委屈
安宁紧紧咬牙,心口处,忽然涌上了一阵酸涩委屈,不觉得红了眼眶。她倔强地撇过头去,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
穆炎爵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迎视他的脸。
当看到她眼眶抑制不住委屈的通红,男人剑眉微拧,扣住她下颚的手指,却愈发收紧,薄唇微勾着嘲弄。
“你在委屈什么?嗯?”
出尔反尔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她凭什么觉得委屈?
明明,他再三说过,不许她和容少景接触。
她却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这个男人,打着朋友的旗号招蜂引蝶,总是那么不安分,甚至几次三番在他面前维护其他男人。
容少景,对她就那么重要?!
朋友?
可笑之极!
爱情之中,哪来的什么朋友?
这个男人对她的觊觎之心,几乎摆在了明面上,连六岁的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却视而不见,像只怯懦的乌龟一样,自欺欺人。
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难以抑制地生气,指节越发地抽紧。
安宁疼得脸色泛白,泪水不受控制的溢落眼角,望着男人愈渐冰冷阴沉的俊脸,微讽的语气,令她心口阵阵抽搐,痛得发紧。
质问,嘲弄,愠怒。
男人抑制不住的情愫展露在她眼中。
她却觉得那么可笑。
凭什么呢?
明明就不是对等,他可以有未婚妻,凭什么要求她完完整整得属于他?
连一个普通朋友都不能有?
安宁粉唇轻颤,忽然扯开一抹自嘲地讽笑,轻声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觉得委屈?我算是什么呢?一个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而已,有什么资格对你委屈?”
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高。
才会去奢望那些不该奢望的东西。
在这个男人眼里,或许,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
多可笑啊……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安宁勾着唇角,渐渐地笑出了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搞笑的笑话,眼中,却是一片沉寂,通红的眼底逐渐浮起一丝晶莹的泪意。
“反正在你眼里,我也是没资格的吧?”
她笑着抬起头,脸上几乎煞白得不见任何血色,清丽的笑靥,此刻却犹如刀刻在惨白面具上的弧度,空洞得近乎冷寂。
颤抖的声线,却逸出了心伤与凄楚。
穆炎爵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狠狠拧着眉心,愠怒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性子这么倔,一定要将他的话曲解成这个意思吗?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能说什么?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吧?”
她音色轻柔,唇边凉凉的笑意分外刺眼。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我想起来了,是从那天晚宴之后吧?我被人下了药,不知怎么的就爬上了你的床,你心里一定很看不起我吧?觉得我和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吧?不过就是卖弄风情,一心想攀高枝,甚至廉不知耻地脱光了衣服,爬在你面前任由你予取予求吗?”
正文 第226章 不平等对待
她说得风平浪静,轻柔的嗓音犹如诉说着一个童话,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
她把自尊扔在脚下踩碎了,仰起头,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
她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令他着实心口发闷,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心口,生生地疼了。
穆炎爵呼吸一窒,随即眸光转瞬染上愠怒。
“你一定要这么贬低自己吗?”
该死!
他就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成天到底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成了那些自甘下贱的女人?
她是他的失散多年,真正的未婚妻。
他只恨没有及早将她找回来,密不透风地护在身边,怜爱宠溺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看不起她?
她这是在做什么?
将自己贬低到了骨子里。
借此,来刺激他报复他么?
穆炎爵心口一刺,恼怒地瞪视着她,心烦意乱之下,他蓦地欺近了身,一掌握住她的脸颊,喝止道:“闭嘴!不准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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