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隐瞒了很多事情。
安宁和冯家的恩怨,母子俩的过去经历……等等。
但,和安宁本身的不愿提起不同,小安律,却是故意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恨不得把他赶得远远的,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穆炎爵着实有些想不通了。
若仅仅只是一段普通的恩怨,安宁和冯家有仇,狠狠报复便是。
何必瞒得他这么紧?
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还有安宁,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昨天晚上,趁着小奶包洗澡的时间,穆炎爵试探性地问起了冯家的事。
安宁当时的脸色便很难看,仇视、愧悔,不安。
她几乎是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嘴巴咬得很紧,任凭他怎样试探,也不愿吐露出半个字。
穆炎爵心中的疑虑一时间升到了顶点。
他无意试探母子俩的用心,只是很不明白,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仅仅只是恩怨?他不相信。
自然,他也派人去查了,只是时隔多年,调查起来尚需一段时间。
倒不如从小安律这边着手,听听他和冯家人是怎么说的。
或许,会有收获?
为这一点,小奶包点明让他离开的时候,男人方才没有坚持,毕竟有些事,当着他的面,小家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掐灭了香烟,穆炎爵兀得抬头,深邃无底的眸光定凝在屏幕上。
密室牢房中。
小安律低头望着咒骂连连的母女俩,嘴角牵起邪佞而不屑的冷笑:“我发现,你们冯家人还真是喜欢双重标准,我绑架你们是该死,那你们想绑架我呢?又算是什么?理所当然么?”
正文 第368章 小畜生,你还敢打人!
傅珍母女俩正骂得口干舌燥,一听这话,瞳仁不禁微微一缩,惊悚地望着他。
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冯宽开车撞死了人,拿不出赔偿,就要坐牢。你们三番两次找我妈咪要钱,要不到,就恼羞成怒地想绑架我,对我妈咪敲诈两百万,我说的没错吧?”
小安律幽幽地道:“你们当我妈咪是什么?提款机吗?任你们动一动嘴皮子,她就得乖乖拿出钱来?”
“那是她欠我们家的!”傅珍被他嘲弄的语气刺激了,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是她的救命恩人!”
“又是救命之恩,”
小安律厌烦地蹙眉,“除了这句话,你就没有别的了吗?”
脑海中,倏地浮起那些阴暗的记忆。
画面中。
傅珍和冯娇堵在小区门口,指着他和妈咪厉声喝骂,扬手就是狠辣的一巴掌,把妈咪推到在地上,拿脚踹她,阴毒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小贱人,忘恩负义,你简直没良心!还不快把钱拿出来!”
那张狂跋扈的态度,简直像土匪一般,恨不得冲进他们家里搜刮。
打骂,抹黑,四处造谣,弄得小区里流言纷纷。
人人都拿有色眼镜看他妈咪。
记忆中那些贪婪恶毒的丑态,总是伴随着一声声理直气壮的“救命之恩”,如走马灯一般在小安律眼前不断地闪现。
他倏地冷下了脸,一脚便踩在傅珍叫骂的嘴脸上。
“说真的,我简直烦透了你们嘴里‘恩人’这个词!”
小安律唇角忽然勾起阴冷的弧度,鞋跟重重地碾着,带着仇恨的力度。
“张口闭口就是恩情,同样一句话,我听了六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们还没有说腻,烦不烦?”
见过挟恩图报的,却没见过仗着恩情,就恨不得把人活活榨干的。
这句话,是金牌令箭吗?
时时刻刻不忘挂在嘴边,翻来覆去,就像是古代的奴隶主一般,挥舞着正义的旗帜索求无度,难道还是理所当然?
傅珍手脚都被反绑着,满身鞭伤,坐都坐不稳,只能狼狈地匍匐在地上,被小安律一脚踩住了嘴脸,一时间瞠目欲裂。
孩子身高不高,脚板也是小小的,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然而,这种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感,却是让傅珍险些气炸了!
她一向看不起小安律,总是以一副鄙夷而嫌弃的眼神打量他,小野种小野种的叫着,此刻,更是尖锐地叫骂起来。
“你这个死野种,小贱蹄子,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你竟然敢踩我……哎呦!”
她骂得这样难听。
小安律毫不犹豫地还以颜色,用力一跺脚,便踩得她鼻血横流。
傅珍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蜷缩的身子躬得就像煮熟的老虾子,鼻血滚滚而下,眯着眼睛涕泪横流。
“小畜生,你还敢打人了!反了,反了!”
冯娇怒不可遏,气得浑身直哆嗦,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身体竟跳了起来,狠狠朝小安律撞去。
她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身材还有些胖,根本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可比。
这一下若是撞实了,小安律肯定会受伤。
正文 第369章 狗咬狗,一嘴毛(1)
隔壁监控室。
穆炎爵看到这一幕,不禁脸色微变,双目紧盯着屏幕,呼吸紧窒。
好在,小安律虽然清瘦,身形却很灵活,施施然退了一步。
“砰——”
沉闷的坠地声。
冯娇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侧脸朝地,鼻子都险些撞扁,浑身的骨头仿佛要四分五裂一般,伤口崩裂,痛得直嘶声哀嚎。
“真蠢,我又不是木头,难道还会傻站着让你打?”
小安律嘲弄地嘀咕一声。
看到这一幕。
穆炎爵提起的心方才落下,微微蹙了眉心,眸光中一线冰寒,抬眸,对站在墙边肃穆犹如雕塑一般的黑衣下属吩咐了一句。
下属领命而去。
冯娇摔得凄惨,浑身伤口尽数崩裂,喉咙喊得几乎快要破声,渐渐地没了挣扎的力气。
傅珍也不比她好受,年纪大了,体力差得很,死鱼一般瘫软在地上,粗喘声不断。
“我不是来听你们骂街的,我只想知道,绑架勒索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小安律不为所动,冷漠地看了两人一眼。
随即,目光却定格在一旁蜷缩的刘伟身上。
这个人倒是狡猾。
见小安律的注意力都在母女俩身上,作为一个男人,他却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地往角落里缩,仿佛想化作空气,让小安律彻底忽略了他。
可惜,这个幻想注定是不现实的。
见小安律盯住了他,刘伟一个激灵,立刻大叫道:“不、不是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冯娇,还有她妈那个老贱人,是她们找上我的!”
“哦,是么?”小安律挑眉,不置可否。
刘伟见他不太相信,急忙为自己开脱:“我说得都是真的,都是这两个贱人的主意!是她们找到我,跟我说你妈妈有钱,又欠了他们家的恩,忘恩负义,他们拿不到钱就想出了这个主意!她们还说,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又很疼你,只要把你绑了,你妈妈肯定会乖乖给钱!就是这样,不信你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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