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后,连我也弄不清她的心思。但我知道她很爱我,处处替我着想。我希望她能爱乌及屋,也接受我新的后宫。
我的寝宫里,如意已经起来,重新烧好了热水等着我们。我和阿南潦草的洗了,便到了上床的时候。
我突然觉得好笑,想看看阿南的表现。结果她却是垂了脸,站在那里一心一意的数着自己的脚指头。她的脚到此时还是光着,一颗颗小指头,像是小豆粒般鼓鼓的巴着我的木地板。这小东西倒是好耐性,能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我的行动。
我想了想,知道她不肯说恭请我上床的话。还得我来做这恶人才行。于是我对她说:“上床!”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还抖了一下。这样的夏天,我发誓,这绝对不会是因为寒冷关系。
见她还错愕,“嗯?”我从鼻孔里发出了声怪音。
她立刻明白,跳到了床上,僵直的躺下,拉过我本来就摊在床上的被单一角,盖住自己大部分只穿着亵衣的身体。她僵硬成那样,好像是要赴死一般。
“皇上,请安歇,明日还要早朝。”几个大太监,按部就班的开始劝我了。他们可真讨厌。把阿南该说的话抢去说了。
我突然起了坏心,存心要拿阿南取笑。我快速跳到床上,去夺阿南身上的被子。我当然不会只有这一条被子。但今天,我偏要欺负一下阿南。占了大部分被子后,我还不收手,再去拉她身上的那一点被角。
果然,我拉了两下后,她松了手。我立刻得寸进尺,紧紧的贴上了她。贴上不说,还手臂一伸,把胳膊架到了她只穿着单衣的身上。她白色的亵衣下,没了被单遮挡,还隐约能看见她肌肤的颜色。真好!
可不等我看清楚她的身体,她却转身,躬背,做防备状,只给我留下个后脑勺。
这样也行!她忘了我是皇帝吗?她也不想想,我若想要,她哪里逃得掉。连大肇的江山都全是我的,何况她一个小小的阿南。
我的手臂一收,就能把她整个人都按在我的怀里。
果然,她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却不敢反抗,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球的样子。
太监们上来熄了灯,放下了大床的纱帐,隔去了屋外暴雨的乱声。这方小天地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胸前这个小身体,热乎乎的,给人安慰的感觉。还有让人安宁的馨香扑鼻而来。应该是她额头上用的药的味道。额头上要是能不留疤痕就好了,阿南还能早点对我释怀。但,华太医却不乐观。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很难受,这道疤会留在我们心里,以后,不知多长的岁月才能慢慢去抚平它。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拥有那样的漫长时光。
好在,我还来得及防备自己铸下另一件大错,我真的真的不会再伤害她了。
我的手不老实的抚摸起她来。从她光洁细长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她平坦的胸口。什么也没有。真奇怪,那玉牌她平日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不想到某一天。那东西再次突然由冯嫣儿交到我的手上,我不想,那一天我再一次克制不住自己,向她挥起我的长剑。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又揪起来了。若是她也负我,我可该怎么办?
我胸前的小身体抖得像一片被雨打过落叶,她在抗拒我,不喜欢我这样对她。
我又摸了摸,确定她的身上真的没带那玉牌。她一定把它收在别处了。我害怕,那东西最终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最敏感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真的那样的话,我希望我能冷静对待,我不能再错了,真的不能再错了。
现在,她的身体几乎呈现趴的姿势,不让我顺畅的摸她。脸也埋到的枕头之中。我有些失望,她忘记她是我的修容了吗?
不,不对!这不是一般的抗拒。我的手所过之处,她都像是被烫了似的,使劲儿向后缩。这使她更紧的贴到我怀里来。我突然反应过来,轻轻的笑了。我的手掌下面,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她是怎么长的?连该有的都没有。我又好奇的探了探,果然,一马平川!
我虽未出声,却笑得浑身发抖,身前的小东西,僵硬的不动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而且不好意思了。她当然不知道我想摸的东西本来是什么,她又一次误会了我的企图。
我将错就错,对这小东西不怀好意,故意把手停在紧要处,“明天早膳,你最少吃两只大肉包。”我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她没有应声。
“别的女人都怀揣肉包,偏你没有,这可不行!”我是认真的。最起码,她得给我长出两只肉包来,一边一只是不是?
她缩得更紧了。
我终于放过了她,静静的拥着她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她睡熟了没有。反正我一早被太监们唤醒时,觉得自己的夜晚从来没的这么安宁过。。
我睁眼看看我俩的睡姿,又一次好笑起来,我们已经拱到了龙床的一角,她整个人死死抱着床栏,缩成小小的一团,而我紧紧顶在她的身后,逼得她无路可逃。
我掰过她的脸,她的脸有初醒的桃腮粉面,一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竟是十分的好看。我心痒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正好,”我捏捏她的粉颊,“今天早点起来,和我一起用膳后,你好好打扮一下。也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母后。”我就在床上对她面授机宜,母后年纪大了,喜欢听风趣的话,爱看新奇的款,我都一一告诉她。她不比冯嫣儿,她时常抱病,见到母后的机会不多。
早膳时,我真的逼着她吃了两只大肉包。看着她脸上一片驼红,又好笑了半天。
第9章 后宫
早朝上,我预料之中的压力来得很快。
其实,我一直很勤勉,坐在龙椅上的十余年里,我都是比朝臣们更早的到场做好准备。平日上朝,一般我坐好的时候,外面还静悄悄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我老早就听到仪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那声音传到两仪殿中,我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宣吧!”我说。
此时天还未大亮,两仪殿中是秉烛议事。也许是心态变了,我从未有今天这样凄惶过。在昏暗的烛影下,我只觉得我身下的御座显得过于宽大,我也从未有过的觉得狐独。
朝臣们执笏板鱼贯而入,一个个的脸上全是十分的严肃。互相之间,看都不看一眼。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心中冷笑了一声。我这里无论发生点什么事,总是会很快传出去的。他们已经知道我昨天查问南方税赋的事了。等一下回去,我得把那天在御书房里,除了如意之外,那个原本御书房禀笔太监打发喽。以前我不在乎,觉得冯骥与我是一家人,现在,他们再与冯家接触,就是在找死。
果然,冯骥一上来,就恭谨的向我施礼,“皇上,臣听说皇上调了南方反贼的卷宗,今日我已叫人把我那次出征的卷宗也都整理出来了,皇上可要阅览?”他这是在试探于我。
我看了他一眼,“冯爱卿有心了,不过,朕这回想知道的只是南方税收那一部分。难道冯爱卿也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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