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缨敲响了一家酒店的门,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妇人开了门,满脸惊恐地朝街上望了望,才让喻子清和叶缨进门,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生疑。
他们一进门,老妇人就领他们到楼上的一间客房,并且嘱咐他们晚上千万别乱走,赶紧睡觉。
老妇人刚想出去,叶缨一把拦下她:“婆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老妇人颇有顾虑地摆了摆手:“不能说不能说.......罪过罪过。”
这老妇人越是这样,叶缨疑虑越多,喻子清上前施了个礼,道:“婆婆,我们是外乡人,不知本地世故,恐怕生事,还请婆婆明示。”
老妇人看了他们一会儿,叹了口气,关上客房的门,在客房里的桌前坐了下来,招手让他们也过来坐。叶缨很郁闷,为何自己问她,她不说,喻子清问就说了,好像自己也没有多无礼吧?
老妇人悠悠开口:“老身姓沈,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娘........这件事还要从20年前说起.........”
又是20年前,这么巧?
“20年前,玲珑县还是很富裕的,直到一对夫妇成亲......”沈婆婆说到这里突然放低声音“新娘叫孙思思,新郎叫钱澈.......”
叶缨倒吸一口凉气,喻子清则握住了袖子里的《楚安一年》,他们刚研究过:20年前楚安逃到这个县时刚好参加了一对新人的婚礼,正是孙思思和钱澈的!
“....然后呢?”叶缨有些发毛。
“我们玲珑县啊,有个习俗,每对新人结婚一月之后,新郎都要去念痴林里给新娘采一朵念痴花,两人才能幸福,这问题啊,就出在采花上......”沈婆婆道,“钱澈在给孙思思采花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死了。他就被葬在了念痴林,孙思思一直在坟头陪着他,县里人怎么劝她都不听,之后啊,孙思思就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走了。接着,有不少去那里给新娘采花的人都莫名其妙失踪了,新娘去寻,竟然也没有出来过。”
“于是这本来热热闹闹的县城,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沈婆婆叹了口气。
“失踪的夫妇共有多少人了?”喻子清问道。
“算来也有29对了。”
“29对?明明知道进去采花会出事,还有29对?”叶缨不解。
“中间还是有人采花回来的,也有新娘找到新郎的......如果不去采花,就不会被老一代人祝福,夫妻的名声也会不好.......”沈婆婆道。
“说白了就是一场生死赌博!”叶缨愤愤道。
“哎呀哎呀,姑娘你别这么大声,老身已经说了这么多了,罪过罪过,那老身就先出去了?”沈婆婆起身就要走,这次是喻子清拦住了她,说:“等等,麻烦加一间房。”
叁.
“啊——”一声惨叫划破玲珑县长空,喻子清猛地翻身坐起,又是惨叫?!每天神经都这么绷着,喻子清只觉得脑仁疼。
等等,这尖叫为何如此耳熟.......这是叶缨的!!!
喻子清披起长袍就往外走,一脚踹开叶缨的门,只见叶缨颤抖地缩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脸,喻子清走过去缓缓揭开被子,眼前是一张柔美至极的脸,这时她的眼眶红了。
叶缨竟然哭了!
“喻兄.......”叶缨半带哭腔的唤他。
“怎么了?”
叶缨举手缓缓指向喻子清身后,喻子清吓得猛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他汗毛倒竖,真有鬼
“那里有什么吗?”
“虫......虫子........”
喻子清哭笑不得,她指的是他身后墙上的一只蜘蛛。这位大将军上天入地,致命弱点竟是虫?
他走过去,将这只蜘蛛赶出客房,叶缨才松了一口气,他退出去将门拉好,确定蜘蛛不会再进去才回去睡觉。
“啊——”
喻子清又猛的惊醒,按了按眉心,又打开了叶缨的房门,问:“这次又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喻兄!蟑螂!”叶缨语音语调都变了。
喻子清抬脚踩死了那只命苦的蟑螂,叶缨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他,小心翼翼地说:“要么,喻兄你今晚睡一下那张床?”叶缨的客房里是有两张床的,喻子清为了避嫌还是特意再要了一间房,但现在看来,是逃不掉了。
喻子清如叶缨所愿地睡了那张床,正待喻子清睡下去没半个时辰,急切的拍门声响了起来,今天还让不让人睡了?
喻子清怒气冲冲地开了门,却是一个他没见过的黑衣男子,那男子见到喻子清似乎也很吃惊,问:“公....公主.......殿下........呢.....”
“来了来了。”叶缨披上红衣走出来,看见黑衣男子似乎并不吃惊,说:“筱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我在外面.....抓到一个行迹可疑的人。”
接着,另一个黑衣男子把一个蒙面人带了过来,当着叶缨的面扯下他蒙面的丝巾,质问:“你这么晚了干什么?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想对公主不敬?你受谁的指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什么要半夜来这里?你是谁?你到底.......”
“停!筱冥你可闭嘴吧!”叶缨翻了个白眼,接着在蒙面人前踱了几步,沉吟半晌问:“你是不是干爹身边的人?”
蒙面人疯狂点头,说:“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特来请公主回宫。”
“好端端的干嘛要回宫”叶缨皱眉。
那暗卫说:“军中动荡,恐生事端。”
“切,我就知道,不回去不回去,我还有任务在身,况且这南祁一时半会也不敢来犯,军中还有楚定哥把持,能有什么动荡?我知道干爹为了我好,不过,任务不完成我是不会回去的。”叶缨摆摆手让他还有筱墨筱冥回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那些人是?”喻子清问道。
“筱墨筱冥是柔阳公主府的护卫,这次在暗中辅助我的。”
“筱墨他........是本来这样还是看见我吓到了?”
“本来就是这样,筱墨有点口吃,筱冥么......他有点.......沉默寡言”叶缨不得不吐槽一下这两人,公主府的两大护卫竟然一个口吃一个话唠?
“嗯,公主殿下,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喻子清突然说道。
“.....啊?”
“喻子清一届书生,不值得公主如此。”
“喻兄你这话可是置我与不仁不义啊。”
“.......那公主何故不回去?”
叶缨别过脸不说话。
喻子清笑了一声。
“我都赶人家走了,再追回去岂不太没面子,我困了!睡了!”叶缨倒在床上,侧过身不去看喻子清,再次用被子蒙住了脸。
肆.
叶缨大步走到了玲珑县令府,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迎了出来,跪下道:“老臣钱景达拜见柔阳公主。”
“你先起来。”叶缨摆摆手,走了进去,坐在案台后面的太师椅上,喻子清跟在她身后。钱景达连忙派人端茶递水,不断用手帕擦着额头上大粒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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