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目光痴怔地望向沈莺莺,大脑终于从当机状态恢复正常,并且一下灵敏许多,焦兰馨大惊:“莺莺,Elvis该不就是你口中的前男友吧?”
想捂住她嘴已经不可能。
沈莺莺尴尬却不失形象地微微颔首:“是。”
陆朝露出一抹“原来你向别人提过我”的神情,嘴角笑意不自觉浓郁了些。
这顿晚餐吃得可谓是跌宕起伏。
餐毕,四人一起离开。
他们三都开了车,焦兰馨则是有家里的司机来接。
焦兰馨脸上讪讪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囧了。
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当两回红娘,结果——
“我先走了,拜拜。”雎秀雅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风情万种地走向银色跑车,率先离开。
焦兰馨紧跟着闪人,凉凉夜色下,顿时只剩他们俩一前一后行走在停车场。
快步走到车旁,沈莺莺拉开门,作势要上车,却被身后的陆朝攥住右手。
“你干嘛?”
“莺莺,我还想问你,今晚到底在做什么。”陆朝嗓音低沉,柔得似能掐出水。
沈莺莺下意识想说只是巧合,不过他眸中闪烁着笃定而灿烂的星光,好像认准她就是故意,并且很为她的故意而感到高兴。
他的高兴彻底激怒了她。
难道他就吃准她是在介意吗?
“我的确很介意。”沈莺莺努力将手从他掌心挣扎出来,冷冷说,“我介意一边三番五次接近招惹我的男人转眼却和别的女人约会吃饭,有错吗?人可是会变的,谁知道你陆朝现在是什么样子。”
“老样子。”
沈莺莺不屑地偏过头,细声嘀咕:“你自己当然这么说。”
“也不全是老样子,譬如长高了些重了些,年龄大了些,发型似乎也有改变,但我喜欢沈莺莺这件事情,一直都没变。”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了些。
沈莺莺皱眉瞪他,他却笑意满满,专注地凝视她脸颊。
“莺莺,我刚才就有特地向你解释,我不是单独请她吃饭。上次在医院,她们来看我时带了不少礼品,我不想欠下人情,为日后留下更多来往的机会,尤其是雎小姐,你应该懂我,是不是?除非——”
他深邃眸中的那抹狡黠又出现了:“除非莺莺你吃醋了。”
张嘴欲辩驳,神思一转,干脆缄口不言。
拒绝吃醋,便代表她懂他。
她真的懂吗?有些时候,她不知道她的懂究竟是不是真的懂了,还是理解错误。
“莺莺,载我回家吧!”
“你不是开车了吗?”
“可我今晚不想开车,咱们反正顺路。”
“若我说我也不想开车呢?”
陆朝轻笑出声:“那好办,以后我替你开车。走吧,去我车里,至于你的车,如果你不怕我卷车潜逃,可以回到家后把钥匙给我,我再给你开回去。”说着,已经牢牢抓住她手,不容分说地牵着她往前面走去。
摸约一个小时,两人回到小区。
沈莺莺没有把钥匙交给他,夜色已晚,何必这么仓促疲惫?
“明天去吧!”她轻飘飘的说。
“莺莺,你这是在暗示我明天送你上班吗?”
愠怒地瞪他:“你想多了。”
陆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对逗弄她这件事上了瘾,俯首望着她白皙脸颊上的浅浅粉晕,他低声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身体,莺莺,我很高兴,这么多年,除了在电竞比赛中拿到冠军,这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真的!”
“那你的生活是有多单调?”避开他眸光,沈莺莺按捺住紊乱的心跳,蓦地转身,脚步匆促地回家。
目送她进入院门,慢慢消失在迷离夜色。
站在路灯下的陆朝微勾嘴角,是啊,这些年,他的生活是有多单调?
但以后将会变得不一样。
因为,她终于回来了……
周六,阳光灿烂的一天。
天气好,沈樾突然来了兴致,提议在家烧烤,办家庭聚会。
卢兰没兴趣,她忙着插花呢!再者,说是家庭聚会,最后肯定还是她伺候另三位小祖宗,她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沈莺莺也没什么想法,烧烤她一年吃不上几次,毕竟这东西不大养生。
一家之主沈蔚保持中立,于是计划彻底夭折。
长叹一声气,沈樾蔫蔫上楼,拿了两本书坐在阳台阅读。
这儿视野辽阔,很轻易便能看见隔壁邻居家的院子。
“姐。”瞅见沈莺莺拿着快递进门,他下巴往旁边指,压低嗓音,“陆朝在整理他家花园呢!人家大男人,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多浪漫啊,你还是个姑娘,前院光秃秃的,怎么好意思?”
沈莺莺仰头,呵呵一笑:“你要是愿意天天修剪浇水除虫,我马上弄一个姹紫嫣红的花园给你。”
“咳,不是有咱妈吗?”
“别,谁说要建花园就归谁打理。”卢兰的声音蓦地从楼下飘来。
沈樾:“……”
他不知卢兰就站在檐下,以他现在的视角,是看不到她人的。
讪讪缩回头,沈樾噤声,理所当然被沈莺莺笑话了一通。
闷声看了会书,沈樾闭眼缓解疲劳。
孰知再度睁眼,竟见陆朝向他们家走来。
门铃即刻响起。
沈樾感兴趣地趴在阳台,目光跟随开门的沈莺莺游走。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听不清。
没多久,沈莺莺扭头朝屋里喊:“妈,家里有剪刀吗?”
“剪刀肯定有。”卢兰走出来,笑说,“陆朝啊,要剪刀做什么?”
“卢姨,我在整理花园,剪刀钝了,想问您家有没有修枝的剪刀。”
“修枝的呀,估计没有。”
“有有有,陆哥你先回去,我先在屋里找找,让我姐待会给你送过去。”沈樾兴奋喊道。
等他翻箱倒柜从杂物箱找出剪刀时,陆朝已经非常配合地告辞。
“蹬蹬蹬”下楼,沈樾把东西递给沈莺莺。
“你居然真的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沈莺莺不肯接,撇撇嘴,“要送你去送。”
“我送?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借剪刀,实际来‘借人’才对。”
“你找死啊沈樾!”手上毫不留情,“啪”一声,锤在他肩上。
“就你能。”沈蔚坐在沙发好笑地抬眸,挤兑儿子,“看破不说破,懂?”
“懂懂懂,这下懂了!”
卢兰摆弄着花枝也扑哧笑出声。
“爸妈,你们——”生气地跺跺脚,沈莺莺一把夺过剪刀,愤愤然转身,“我懒得跟你们待在同一屋檐下。”
“对,快去和陆朝待在同一屋檐下。”沈樾挤眉弄眼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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