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钧气笑了,讽刺道:“你女儿暗算本王,本王不怪罪她已是仁至义尽。你反倒让本王纳了她。”高元钧忽然拔高了嗓门大吼一声:“黎县令,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亦是个清洁廉明的好官。倒没想到你这般糊涂。”
“殿下,今日我不是什么县令,只是一个卑微的父亲。我想以黎琼父亲的身份恳求你,纳了她罢。她已没有清白,能入你府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每个爱慕本王的女子都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暗算本王,本王都纳进府来。那本王的府邸成了什么,本王又成了什么人。”高元钧在京城府邸有几个侍妾,可那些不同于平常侍妾,他只当她们是摆设,从不付出半点感情。可纳了黎琼就不同了。“黎崇文,本王放了你女儿还不够,你还异想天开叫本王纳了她。你这是得寸进尺。”
“殿下,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荒谬。我也不求殿下要怎么对待她,只求你能全了她的名声。给她一条活路走。这份恩情,我黎家必定谨记于心。”
“黎崇文,你今日的话让本王后悔那日没杀了黎琼这蠢女人。”高元钧快要气疯了。
“殿下,求你纳了她罢。”黎崇文再次卑微地恳求道。
“不可能。”高元钧断然拒绝。他可以不争不抢,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抛却京城无上荣耀。唯独这点不能抛却,因为那是他给自己唯一的福利。
“殿下,她已无清白,求你成全。”黎崇文啪地一下跪了下去。
黎崇文在高元钧面前跪下去的那一刻,高元钧是动容的,他甚至想就此抛却自己多年的坚持,答应他。就纳了黎琼吧,大不了就把她当做与那些花瓶一样扔到京城不闻不问就是。
可理智马上阻止他这么做。他若真纳了黎琼,把她扔在京城不闻不问。那才是真的破坏了两家的合作关系。届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高元钧脑子转的飞快,想不明白黎崇文为什么一直强调失了清白的事。还如此不顾颜面到下跪来恳求他成全。那日他们俩本就什么也没发生,他至于这样么。
“黎县令,本王一直不明白。那日的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真相。你们黎家不说,本王的府邸自然也不会透露出去。外人谁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执意要本王纳了黎琼?”高元钧试探道。
黎崇文忽的抬头,大喊一声,“殿下,这种事即便我们都不说,如何瞒得下去。”
“为何就瞒不了了。那日本王和你女儿又没发生什么事。”
“殿下,这是忘了么,她已失去清白之身。”
闻言,高元钧气得破口大骂:“放屁,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你女儿了。谁造的谣。让她出来和老子对峙。”
黎崇文倏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高元钧再问:“殿下真的没碰她?”
“就算老子被下了药,神智有些不清楚,动没动手还能不记得么。”原来事出有因,怪道黎崇文豁出自尊求他。
高元钧看黎崇文这后悔的模样,甚是幸灾乐祸,继续踩:“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算老子被下药神志不清,你女儿这姿色老子也看不上。”
他这一踩可算是让黎崇文确信高元钧没胡说。“殿下。”黎崇文那个尴尬啊,后悔得要死。
“走走走,赶紧回去罢。本王当做今日从未见过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这么个蠢女儿毁了自己一世英名。
黎崇文心中已有数。简单的告了个退就出了王府。
今日在王府里丢了一个大脸。可这一切竟然都是那个他以为自私单纯的女儿设下的局。好你个黎琼,竟然将为父心里的那点亲情利用得这么彻底。这个女儿已不知不觉超出了他的认知。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太可怕,这样的人断不可再留家里。免得祸害全家。
此刻,黎崇文对黎琼唯有的那点亲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文氏昏迷了片刻,在黎雅的悉心照料下渐渐苏醒。
“雅儿,你爹回来了没?”文氏紧抓着她的手追问。
“未曾回来。不过娘放心罢。二哥已去找爹爹回来了。”
文氏想到丈夫离家前那股绝望,就担忧地不行,“雅儿你带我去找找看。你爹出门前脸色这般难看。又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我实在不放心。”
“娘,您就别担心了,说不得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黎雅话音未落,黎家院子外的门被大力推开。黎崇文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 把她嫁出去
黎崇文自王府出来后就晓得自己被亲生女儿给耍了。心头的那股怒火蹭蹭往上蹿。黎崇文怒气冲天地回到家。
黎雅赶忙迎出来,“爹。”
“雅儿,你娘在屋里么?”
“在的,娘——”黎崇文不等黎雅说完,越过她走进里屋。“雅儿,你去厨房煮点东西,爹独自饿了。”黎崇文将小女儿支开,顺势关上门。
文氏刚缓过劲儿来,有点气血不足,坐在椅子上。见黎崇文进来,忙站了起来。
“夫人,我与你说一事,你听完后就去外面请一个有经验的嘴巴严的稳婆来。”
文氏错愕,“要喊稳婆做甚?”
黎崇文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沉吟了半响只得全盘托出。他将黎琼骗他,他深信不疑地去了恒王府的经过说了一遍。只不想让文氏担心,是以恒王府那段省略了过程。
文氏无比震惊,怎么都想不到昨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夫君,你为何不告诉我呢。如果属实,这样的大事怎能让你一人操心着。”
“既然恒王殿下信誓旦旦地说没做过。我便信了八成。可这事关她的名节,更关乎着咱们黎家的名声。必须要弄清楚。”
“既然不能泄露出去,怎好请稳婆来。还是让我去和她谈谈,说不得她就会说实话。”村里的稳婆哪个不是长舌妇,若请回家里来验身,不用半日整个县都知晓。
“夫人若有这个把握,那便交给你罢。”
“夫君,经此一事,你要如何处置她?”
黎崇文默不作声,半响才沉声回道:“尽快将她嫁出去。从此与黎家不再有关系。”
“夫君。”文氏悲伤不已,却理解丈夫的选择。“她的事就这么办罢。今后她与我们家再无干系。”文氏艰难地说完,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出来。
黎崇文轻轻搂过文氏,叹了口气,道:“夫人不要怪我狠心才是。她所做的错事桩桩件件都危害着黎家的每一个人。我要为静言,如晦和雅儿着想。”
文氏哽咽着,“是我没把她教好。是我对不起你。”
“一样米养百样人,子不教父之过。论起来是我没做好父亲的角色。”
人心已长歪,如今再来讨论谁之过错为时已晚。
文氏来到黎琼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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