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刚才那两人我认得,确有一人的亲戚是本次省试监考官之一。想来这消息不会错。”
“陈安,你太争气了。那吴勇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么。”这边的人已认定了结果,纷纷恭贺陈安,更有人话里行间还讽刺吴勇几句。
至始至终,陈安都没表现的太过兴奋。
吴勇因被告知得了第三,便觉得没脸待下去,早早就离开了去。待吴勇离去后,陈安等人待不了多久也走了。
反倒是不远处那个亭子里的一桌人直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是耐人寻味。
其中长得最为俊美的男子很是感兴趣的看着陈安远去的背影,又叫来身边随从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那个叫陈安的国子监学生。”
“是,大人。”那随从得令迅速离去。
“怎么?你对那个叫陈安的人很感兴趣?”同桌有人问道。
“你不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么。”
“何以见得?”
“听闻自己得了省试第一名,不该欣喜若狂么?可他完全没太大的情绪变化,这可非常人能办到的。”
“也是,倘若是我,估计也会喜形于色。”
“这人要么极度自信,对省试结果已了然于胸,要么就是很懂得隐忍。”
“如此看来,到是个人才。”
“是不是人才还要等查询来的结果看。”
“那个第三名我倒是有些印象。”
俊美男人捡起面前的一盏茶,优雅地吃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
“那人叫吴勇,是户部吴侍郎家的嫡次子。”
“一个娇惯大的子弟罢了。”俊美男子评说。
“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么?”那人却不这么想。
俊美男子与他对视了良久,两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你的意思我明白,一切只等调查结果出来。”
“那你得尽快了,再过两日便是放榜的日子。”
两日后,省试公告在贡院外的布告栏里张贴。
一众学子早早就等在布告栏前。待礼部人捧着告示出来张贴,一众学子拼命往前推挤,试图快点看到结果。
礼部几人手脚很是利落,迅速张贴好了告示,又对众学子说了几句官方话便离开了。
待礼部人一走,所有等在布告栏前的学子一窝哄的挤了上去。
没一会儿,有人大喊:“哎,第一名怎不是陈安了。”
“是啊,还说陈安第一名,吴勇第三名呢。原来是调了个儿。”
“这小道消息就是不能听。害我白白输了赌局。”
众学子查完自己的名次后,也不急着走就在布告栏前说起陈安和吴勇的八卦来。
陈安很快也得到了公示结果,着实愣了一会神,好在他心态调试的很快。马上便接受了张榜公布出来的结果。
回到家里,黎琼却没他这般看得开,指天骂地了一番。直道是那吴勇从中做了梗,明明她的丈夫才是第一名,怎突然就换了个位置。
陈安和黎琼自来到京城后,日子倒过得相安无事。黎琼也尽量做到贤妻良母的要求,大力支持丈夫考科举。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前几日还高兴得大肆庆祝了一番,却不想今日公示的结果大出所料。
“别骂了,既然已成定局,那便如此罢。”
“你怎一点都不在意呢?”黎琼逼问。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省试结果又不是最终结果。还得看殿试如何。倘若我在殿试上表现优异,同样可以转败为赢。”
“对,你说的对。走,你赶紧去罢。争取在殿试上大放异彩,狠压那个吴勇一头。”黎琼比陈安本人还要在乎结果。她对这个执念已近疯魔的地步。
陈安暗自叹了口气,自他俩成亲以来,他发现妻子的性格并没有他想得那么贤良。“我会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在殿试上夺得头筹。”黎琼不满他的态度,纠正道。
她下嫁给陈安已觉得委屈至极。遥想当初在喜宴上,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断绝了关系。这口气黎琼一直憋着,她发誓有朝一日定要风光回去,让父母后悔死。
是以黎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安身上。她断不允许陈安失败。
——
卫珩回京的这段日子除了走亲访友,其余时间也没歇着。他在来之前就和高元钧商量过,定要把陈王和庆王府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这不刚从二姐那里出来,他又去赴昔日同窗为他办得接风宴。卫珩没去北边之前,常常和同窗友人约在京城最大的皓月楼聚会。今日这帮人亦在皓月楼定了一间包厢给卫珩接风洗尘。
“珩之啊珩之,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几人都是国子监读书时关系不错的朋友。
“我们还以为你要在北边落地生根了。”
“京城才是我的根。”
“这次回来可还回北边?”
“自然是要回北边的。我只请了几个月探亲假。”
“哎,当初听闻你要从军,我们都以为你在开玩笑。直到你去了北边,才晓得这是真的。”
“珩之啊珩之,当真是可惜了。你不晓得当初陛下给你留了集贤院的位置么。”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承蒙陛下抬爱,是我让大家失望了。”
“珩之啊,你若留在京里,想来如今定已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怎么着也该是三品以上大官了吧。”
都是同窗,年岁也相差无几。他们几人都已成家立业,反倒是当初最为耀眼的那个两两都不沾。当初虽是要好的朋友,可谁都不是心甘情愿窝在卫珩耀眼的光芒下。那会儿也没少嫉妒他。如今看到卫珩既没成家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只混了个六品小官。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珩之,听说你与永秀郡主已定了婚事?”
“还没呢。”卫珩答道。
原本听说卫珩与庆王府的永秀郡主定亲,他们还羡慕嫉妒恨了一阵子。如今听到他本人否决了这门亲事,一下子又找到了平衡感。随就有了和卫珩聊八卦的心情。“哎呀,好在没成。这永秀郡主可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端庄贤淑呢。”
“怎么说?”
“我听说啊,永秀郡主在京郊别庄养了一个男宠,当然这是极为隐秘的事,一般人断不会知道。”
“那你是如何晓得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永秀郡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京郊外的别庄住几天。好几次被人看见她与一名年轻男子在别庄里偷偷幽会。”
“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说的好像是你亲眼看到似的。”
“我自然没亲眼看到。但不都说空穴不来风么,想来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男人八卦起来的威力绝不输给村里的长舌妇。卫珩和这群昔日的同窗聚会了一次,便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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