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钧在门外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伤风感冒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他也是火大,威胁道:“卫珩,你若再不开门,我便叫人砸门了。”
回应他的仍是一阵安静,高元钧气急,猛然走下台阶亲自去找斧子,打算劈了这扇房门,顺便劈开卫珩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那扇一直紧闭的房门倏地打开。卫珩自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双眼布满红血丝,脸色憔悴,脸上冒出一大片青色胡渣子。好在精气神没散。
高元钧看了看他,啐道:“不就是没了个女人么,你至于这么丧么。”
“再多的女人都不是她。”这几日,他也不是把自己关起来搞自闭,啥都不想。一开始他确实伤心难过,捂着脑袋睡了一天一夜。待睡醒后,他开始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你若放不下她就去抢回来啊。只一个顾淳横在你们中间,你就放弃了?”
“我从来就没放弃过。”只是当时在气头上才说了那些话。
“既然这样,你干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你成仙了。”
“我在想事情。”两人边走边说,正巧碰到小王拿着一把大斧子跑来。
小王一见自家少爷,忙跑上前,带着哭腔,“少爷,少爷您可算出来了。”
“你拿着斧子干啥,还不赶紧去厨房准备吃的。你家少爷都三天不曾进食了。”
“对,对,殿下说的是。”说着小王把将斧子往旁边一扔,差点砸到高元钧的脚。他歉然的笑笑,飞也似的狂奔。他得赶紧叫钱嬷嬷准备少爷爱吃的食物来。
“珩之,你这个随从也太不稳重了。”高元钧缩缩脚,还好他反应快。
“回头我说说他。”卫珩很是敷衍道。
“罢了罢了,反正也没砸到我。你刚刚说在房间里想事情,想什么事情呢?”
他俩就近找了地方坐下。
“这几日我反复想着那日上香路上的事。上香之前我与她已冷战了好几日,那日自恒王府出发到爬上山为止。她虽不理睬我,可我感觉得出来,她是在意我的,只是佯装冷漠罢了。可第二日我去黎家找她时,她完全变了个模样,对我冷淡至极,好似我是个陌生人一般。仅仅过了一夜,她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其中的疑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高元钧抚了抚额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女人的心思本就阴晴不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我与她认识多年,她从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
“那是你见识的女人太少的缘故。”高元钧鼻塞严重,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殿下这是受风寒了?”
“你才注意到。果真重色轻友。”
“殿下一直身子骨强健,怎会受风寒?”
高元钧一听,顿时指着卫珩的鼻子,无限委屈地质问:“你还好意思说。那日你写信约我出去谈话,可我去了之后一直等不到你。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在那个破房子里吹了一晚上的风。你说你,不能赴约么好歹也派个人来说一声,就这么把我晾了一晚上,还害得我受了风寒。”
卫珩好不无辜,“那日我没约殿下。”
“你没约我,可那字条明明是你写给我的。”高元钧说道。
“那日因为雅儿一直不理睬我,心里有些生气,便早早就睡下了。”
“既然你没约我,那是谁?”高元钧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这事,本王定要查清楚,害得本王得了该死的风寒,待本王晓得是哪个倒霉鬼干的好事必要报复回来。”高元钧使劲地吸吸鼻子,感染风寒真的很不舒服再加上这几日诸多公务缠身,他这模样比三天未进食的卫珩都好不到哪里去。
卫珩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忽然把高元钧的事和黎雅联系在一起。他越发觉得寺庙里的那个晚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所有不对劲的事都发生在寺庙的那个晚上。天底下没有那么凑巧的事。”
“那日晚上必有人从中捣鬼。”
两人一合计,便打算着人调查那日在寺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卫珩知道,他和黎雅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不全然是那日的误会造成。他隐瞒着她,终究是一大心事。如若不解决了这块心病,他俩终究走不到一起。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倏地站了起来。
“你干啥?”
“殿下,调查的事便交由你来做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说完,他便起身要跑。
“喂喂,你都三天不曾进食了,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出去办么。”
小王端着一托盘的食物迎面走来。
卫珩随手从托盘上捡起一碗粥呼噜呼噜灌了下去。一口气吃得底朝天,又拿了块饼子。便跑了出去。
恒王府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查到了些眉目。最终矛头指向永秀郡主身边的两个婢女。
卫珩和高元钧本就已猜到,如今有了寺庙和尚的供词,便更加笃定一切事由全因永秀郡主指使。高元钧亲自授意王府侍从前去永秀郡主处抓人。
可永秀哪里肯乖乖交出人,不断拦着侍从抓人。这些侍从又不敢对郡主的千金之躯动粗,双方僵持着。
卫珩约摸也想到了这点,没一会儿便和高元钧亲自前来。
永秀一见他俩,忙小跑着上去告状。“殿下,珩之,你们可要为我做主。这些人着实大胆,突然冲到我的院子里,二话不说就想抓了我的贴身婢女。哪有这样欺侮人的。”
高元钧似笑非笑地看着永秀,说道:“他们也并非胡乱抓人,全由本王授意。”
“殿下授意?这是何故?”永秀心里一紧,想来是寺庙那事被查了。可她面上却不露声色,故作无辜问道。
“寺庙那一晚到底做了什么,你比本王要清楚吧。”高元钧朝永秀低声说道。
永秀僵直了身子,半响才回过神来。她跑到卫珩身边,拉着他,“珩之,你该晓得我的为人,我绝不是那种恶毒之人。咱们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可不能被小人给挑唆了。”
“郡主,清者自清,你又何必护着两个丫鬟呢。待殿下审一审,她俩若真是无辜,殿下也断不会诬蔑了她们。”
永秀好说歹说,高元钧和卫珩就是不肯让步。她知道这两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抓琴音和叶子,随摆出郡主的架势,强硬道:“你们要抓人可以,且把证据拿出来。”
“你要证据,那还不简单。”高元钧一声令下,没一会儿寺庙那个摆弄香火的和尚被押了上来。
“永秀你还需要什么证据一次性说清楚了,免得让本王一次一次地跑。”高元钧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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