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官家娘子种田_简克【完结+番外】(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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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人放过他?是他放过寡人罢。”刘贵妃这话一出,皇帝更加不悦,“寡人在他心里还没有李家那个竖子来得重要。他明知寡人有多不待见李承佑,却偏偏要终日与李承佑为伍。寡人劝了他无数遍,他依然故我。还被李承佑利用,却不自知。当初变法清算时,要不是看在他是你的儿子份上,寡人早就将他处死了。他倒好,刚刚解禁又跑到朝堂上来对寡人指手画脚。还敢指责寡人的江山得来不正。”皇帝气急,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

  刘贵妃一边听一边哭,嘴里一直喃喃着求饶。

  皇帝看着她这德行,突然像个瘪了气的球似的,疲惫的揉揉额角,说道:“平日里我待你们母子俩不薄罢。你们却视我为无物,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皇帝虽没有了刚刚的疾言厉色,换成寻常夫妻间的说话语气。可刘贵妃却听得冷汗淋漓。边摇着头边打着哆嗦哭求:“陛下,没有,我们绝没有对陛下不敬啊……”

  “你的儿子当众指责我高家江山得来不正。你枉顾我的话——后宫不得干政。既然你们母子俩这般恣意妄为,那便一起去蜀地罢。”

  皇帝生平最忌讳两点,当初高家江山得来不正,再有便是后宫女人不得干政。是以,前边几个皇子当初闹得天翻地覆,后宫的娘娘们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多说一个字。因为了解这位皇帝为了他的江山可以多绝情。

  而刘贵妃作为皇帝最亲近的女人,却和儿子一样犯了大忌。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懊悔不已,大喊一声:“陛下——”

  皇帝却再没回头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刘贵妃终于想明白自己即将失去什么,顿时嚎啕大哭,哭得一塌糊涂。

  他俩二十几年的夫妻,多少次听到过别宫娘娘哭诉他的绝情。当初刘贵妃自信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可时至今日才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

  所以他的绝情说来就来,说流放就流放。

  她整个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恨不得就此死了算。

  她自知自小养尊处优,在宫里又受尽宠爱,说起来比儿子还吃不得苦。

  如今却到了这般田地。

  随着刘贵妃母子一家流放蜀地后,高元祯一派正式倒台。

  曾经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楚王一下子倒了台。那些楚王一派人人自危,全没了平日里的不可一世,俱是夹着尾巴做人都不足以诠释他们内心的不安。

  此消彼长,陈王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没了楚王和李承佑压制,他开始频频动作,逮着机会就打压楚派官员。一时间朝堂上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老皇帝却没阻止,有人猜他是因为楚王一事深受打击。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想再丢一个儿子。所以才听之任之。

  陈王大概也是摸准了皇帝老爹的心思。

  毕竟皇帝总共就三位成年皇子。如今最有希望的高元祯被贬黜京,已再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而另一个高元钧又远在千里之外,回不回得了京还两说。

  他可不就成了父皇眼下唯一的继承人么。陈王觉得那座至尊之位已近在咫尺。

  明面上,陈王已是一家独大。不少朝官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欲投奔他。

  那些文官位置他陈王要染指,那些武官高位他更加不肯放过。

  当他得知东边一带的所有计划宣告失败。而那个中途离京的卫珩便是失败的根源。陈王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即刻召来心腹,誓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高元钧狙杀在外,断不能让他有回京的机会。

  而他自己则开始着手对付卫珩,欲将他手中的兵权夺取过来。

  翌日,陈王安排一众人上奏则弹劾卫珩私自离京。

  顿时想要投靠在陈王门下的官员像是看到了契机,纷纷附和,请皇帝严惩卫珩。

  朝中有一半官员纷纷出列要求严惩卫珩。另一半则采取观望姿势。

  最让人看不懂的便是卫国公和高家翁婿俩。一个是亲爹,另一个是姻亲。这两边人竟然也毫无反应,就这么冷眼旁观着。

  姻亲倒也罢,可卫国公是亲生父亲啊,怎能也置亲儿子与不顾,也学着旁人冷眼旁观呢。众人心中颇为感慨,道是大难临头亲人也照做壁上观。

  朝堂形势对卫珩来说极其负面,说不定他就此被罢官,丢了大好前程。

  不少人偷偷觑他,想看看当初风光无俩的大齐第一公子,面对这种情况该是如何慌张?

  奈何,众人失望了,那卫珩如老僧入定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队列中,不说话也不辩驳。他站得笔挺,跟棵松柏似的。好似这些人弹劾地不是他本人一样。

  陈王觑了他一眼,心道他也就是佯装镇定罢了。大好前程即将毁于一旦,不信他真能无动于衷。他暗暗冷笑。对这番局面很满意,就等着父皇罢了卫珩的职,他好争取枢密使这个位置。

  陈王心里算盘打得叮当响,面上却假意替卫珩求情。

  “父皇,儿臣听闻,卫使君夫妻俩感情甚笃,这才刚新婚,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呢。老三却将人妻子带出了京,着实不体谅人。卫使君出城想来也是放不下新婚妻子罢了。大家都是过来人,不该以此小题大做。”

  有人大声驳斥:“陈王此言差矣,这怎会是小事呢。卫使君堂堂枢密使为点儿女情长就枉顾军纪,枉顾律令。倘若哪天为此误了国事要如何收场。陛下,老臣觉得卫使君难堪枢密使之职。恳请陛下撤了卫珩枢密使的职,让有能力的人来胜任。”一个微微颤颤的老头义正言辞地奏请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干官员跟下饺子似的跪伏下去,请皇帝处罚卫珩。

  皇帝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说,不表态也不附和。表情高深莫测。

  这些大臣不仅是人精还是戏精。特别是刚刚那位义正言辞指责过的老臣。见大家伙表演了这么久,皇帝也不做表态。心想还不够,于是就加大“戏剧效果”,来点更博人眼球的。

  只见这老大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嚎边“嘭嘭嘭”地磕起响头来。那磕头的声响顿时震慑了旁边跪伏着的大臣。他们犹豫了,想着要不要也跟着磕头啊。

  可听着声音是真响。于是偷偷觑了几眼,只见那老大臣额头磕出一个高高的大肿包,泛着血丝,很是渗人。

  那一瞬间,这些大臣纠结了,到底磕还是不磕。正当大家伙犹豫不决时,看够戏的皇帝陛下终于开金口了。

  “诸位爱卿,既是事实,那便按规章办便是。何须搞出这般阵仗,弄得跟个菜市场似的,着实难看。”

  皇帝这般一说,那些跟着演戏的臣工们脸唰地一下红了。特别是那个演得最过的,一张老脸涨得跟猪头似的。

  陈王连忙附和:“父皇说得是,卫大人这事本也算不得天大的事。按照律例,最多也就撤下枢密使一职罢了。”陈王还是不放心,生怕程序走着走着又变卦。故意这么一说,非得逼得皇帝当即下旨拍板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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