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很差?
余盈樽:很好,好的不像是人。
萧默:具体一点说呢?
余盈樽:[图片发来的测试结果,各项结果都非常优异,完美无缺的存在。
若不是萧默发现了应谨言跟顾辞互换过身份这回事,辞甜饼这个人在萧默心里也本来就是奉若神明的在。
余盈樽:她的测试结果太好了,好到非人。我这么跟你解释吧,是人都或多或少会有缺陷,我们的世界黑夜跟白昼,人站在阳光下肯定会有影子。没有影子的人很少见,但不是没有,比如高智商罪犯,外露人格美无瑕,那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黑暗里……
余盈樽:当然我并不是说顾辞她是高智商罪犯的意思,但起码她智商不会低。
萧默蹙眉,指尖轻触手机屏幕,敲上回复。
萧默:你的意思是她无时无刻不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应谨言在隐瞒些什么,萧默已经察觉到了,所以让余盈樽这种专业人士来,可结果不尽如人意。
余盈樽:未必,测试的时候我们在吃饭或者闲聊,问题很隐晦,她应该不会怀疑到才对。
萧默:那你是什么意思?
余盈樽蹭到江月办公桌上,手支着桌面坐定,看江月认真工作,思量了一下才回萧默。
余盈樽:我忘了问你样本大前提了,心理学、统计学这类相关专业是不能进行测试的,这两个专业都会接影响实验结果,顾辞是学什么的?
萧默:……学数学的。
余盈樽:886,不联系了,晚安,你洗洗睡吧。
第46章 水晶紫薯汤圆。
江月敲完了最后一行电脑, 把笔记本屏幕压下虚掩, 冲不安分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的余盈樽招手,唤她“樽樽,过来。”
“你写完了啊。”余盈樽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跳下桌子, 顺从的坐到江月腿上。
江月单手揽住余盈樽的腰,把她固定住, 防止小姑娘乱动从自己腿上滑下去, 另一手抚在她头顶。
“萧默白天找你什么事?”虽然刚刚江月在专心敲代码, 但余光里还是捕获了自家小姑娘有个微微皱眉表情。
余盈樽直接把聊天记录那一页调出来,将手机递给江月,吐槽道,“你看看你好兄弟,他仿佛是个子。”
江月手指快速滑动屏幕, 随意瞟了一下聊天内容。
江月的信息概述能力极强, 马上从大片聊天记录里挑出了重点, 开口问,“萧默找你测试顾辞什么?”
余盈樽揽住江月的脖子, 在他胸口蹭了蹭,“测顾辞的心理健康指数, 没测出来。”“啧, 啧。也有萧默玩不过的人?”江月低头亲了亲余盈樽的额头,损萧默道。
“萧默这是爱上对方了, 肯定玩不过啊……就好像我当年拿着剧本,也还是会重新爱上你一样。”余盈叹了口气,解释道,“但我总觉得辞甜饼不像是顾辞,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像,调色方式倒是如出一辙的,你当是女人的直觉吧。”
“我也觉得不像。”江月把手机扔回书桌上,两手都环住余盈樽,低声说。
余盈樽仰头看江月,眼里带着困惑问,“你是为什么觉得不像的?”
“学数学的人会有功夫全世界跑拍照吗?”江月回答。
……
顾辞最后一张INS的图片是穿着婚纱照举着捧花在星空下的图片,时间是三年前,而在此之前顾辞的行踪定位遍布世界各地。
时间线贯穿全年,不是一个学生党能做到的。
或者说不是一个数学系学生能有的宽松假期。
余盈樽跟江月同时蹙眉,江月伸手指到余盈樽额上,抚平她紧皱的眉头,“管它呢,萧默有分寸,再了,他一个男的,谈个恋爱不会吃亏的。”
余盈樽倒也不担心“顾辞”是坏人,穿越回来的这辈子加上上辈子活过的时间,都快到了四十岁知天命年纪。
做了多年心理咨询师,识人的能力还是在的,至于“顾辞”为什么有隐瞒,就交给萧默自己去解决好了。余盈樽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
“抱你去洗澡?”江月垂头咬着余盈樽的耳畔,轻声吟。
***应谨言前一天睡得很多,如今睡意全无,她整个身体都蜷成一团,卧在三楼阳台的吊床上,抬头看着空。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无云,星空闪耀。
“顾辞姐姐,你生日这天,星辰也在陪着你呢。”应谨言没哭,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全是泪。
视线渐渐开始模糊,回到第一次跟顾辞通宵喝酒倾谈的那天。
两人坐在露天酒吧,顾辞喝的有点多,应谨言还没有成年,刚因为械斗败坏了应家名声,而被爷爷大骂顿打了一巴掌,赶出家门。
应慎行拦不住应爷爷,也不放心男性朋友带走应谨言过夜,只能联系了女性朋友顾辞接走应谨言。
开始应谨言以为又是一个来说教的老师形人物,不以为然。
结果顾辞见到自己的第一面,顾辞是开口问,“你会喝酒吗?我们去喝酒吧。”
应谨言当时的处境十分狼狈,马尾被抓散了一半,脸上还留着应爷爷打的巴掌红印,唯一能撑起点面子就只有眼神依旧桀骜不驯了。
正常人都不会对着这个样子的少女说一句,“喝酒吗?”
顾辞偏偏剑走偏锋。
应谨言马上点头,答,“喝特么的。”
应谨言喝的很急,人喝多了酒就容易敞开心扉,应谨言一直拉着顾辞碎碎念,说这十几年里,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一样。
要学习好、要气质佳、要得奖,因为姓应。
“你知道吗,顾辞姐姐,我没得选,从我记事那天开始,我爷爷就跟我说,要争气……其实我这么多年不太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的,我哥哥他特别优秀,所以到我这里就只能更优秀,不然会被压死。”应谨言说前言不搭后语,顾辞听得倒是很认真,时不时的点头。
“嗝……这次械斗真不是我故意想给家里添麻烦的,是我实在看不惯他们一群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了,
我忍不了了。”应谨言喝到打饱嗝,应爷爷下手极重,右脸已经肿的很高,加上酒精作用,都阵阵火辣辣的感袭来,“很多次我都宁可我没有生在应家。”
“我爸爸妈妈都在国外,不怎么管我,同学们还很羡慕我,实际上我爷爷重男轻女,我有时候很嫉妒我哥。”应谨言断断续续的说着清醒时候不会提起的心事。
……
顾辞就安静的饮着酒,听应谨言倾诉,最后应谨言说不动了。
顾辞仰头干了杯里最后一点酒,安慰应谨言说,“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
应谨言当场就让顾辞这句话呛得哑口。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世人的共情能力再强也无法设身处地在对方的角度体会心情,所以大多数安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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