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晞前后扫了一眼,均没有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说她和封幽,想解释他们并不是夫妻,一张口,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那些人中,有两人很默契的放开了手,那团团圈住的圆圈便出现了个破口,只见那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拉住他们的左右手,瞬间便把他们拉了进去。
浅晞和封幽看了彼此一眼,便在这时,封幽毫不犹豫的握上了她的手。
其他人看着他们俩,欣慰地笑着,此时,歌声又起,大家又开始载歌载舞了起来。
浅晞也不知道他们在跳什么,唱什么,只是跟着乱比划,瞎跳瞎唱了一阵子,恍然发现,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过这么恣意快活过了。
她转头看向封幽,他也似乎有些茫然,跟着比划了几下,动作略有僵硬,在华贵锦袍的衬托下,显然有几分格格不入,浅晞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歌唱过一曲又一曲后突然停了下来,便在这时,人群中有个老人家捧了一束花走到封幽面前,慈眉善目笑道,“年轻人,小姑娘生气的话就要多哄哄她,不要总是冷战冷战的,这天气本来就够冷了,这样不好。”说完便拍了拍封幽的肩膀,把花递给了他。
显然,老人家看他们两人俩围观的时候,彼此都没有说话交谈,甚至还隔着一段不远不近地距离,遂以为他们俩闹了矛盾,便出来当和事佬了。
浅晞张嘴,很想解释一下她和封幽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但奈何讲不了话,只能求救性地看向封幽。
封幽接过那束花,开口对老人家说道,“老人家说得及是,在下受教了。”说完便把花双手一递,递给浅晞,笑盈盈道,“夫人,那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
浅晞顿时间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那束花,人群中,顿时掌声雷动,浅晞听着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急忙向那些人拘了拘礼,拉着封幽便出来了。
她颇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为何不帮忙解释清楚,反而这般添乱。
封幽揉了揉她的头,解释道,“幽州这边民风淳朴,他们也是为我们好,总不好拂了他们的好意。不过,刚刚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浅晞摇了摇头,他说的确实有那么点道理,只不过刚刚她略微有些不自在罢了。
浅晞抬头,突然注意到头顶上方挂着好多小纸条,纸条挂满了小半条街,她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猜谜。
她眸色一亮,看了看谜面,找来了猜谜的老板。
早上勿来。是意。
区区之心在千里。是驳。
入暮雁群塞北飞。是堤。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是柱。
三方共聚会,流水草木间。是藻。
浅晞拿来纸笔,将谜底一个一个写了下来给老板看,老板一开始还好,越看脸色越差,吞吞吐吐道,“姑娘……你……竟然都答对了……这……”
浅晞指了指那刻着锦鲤的玉坠,在纸上写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那个玉佩。
那老板一听便开心了,生怕浅晞把自己的摊子都收走,连忙拿起玉佩塞到浅晞手里,道,“姑娘,玉佩给你了,姑娘不能后悔了啊!”
浅晞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玉佩,虽然品相不是价格不菲之物,但是这雕工却是上乘,虽然不大,却很别致。
她拿着玉佩走到封幽面前,将之递到封幽手里,笑着拿出一张纸,将纸至于她面纱前,透过纸张,只能看到她弯弯的眉眼。
那张纸是她刚刚在灯谜老板那边写好的,上面就写了五个字:谢礼和歉礼。
谢谢你的出手相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近日来的悉心照料。还有,抱歉,我刚刚不应该怪你。
封幽刚刚至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忙上忙下,并没有多加干涉,却没想到,凤浅晞猜灯谜的原因,竟然是想要送东西给他。
他笑道,声音有微微的暗哑,“这种事情,你应该让我来做的。”
这时,浅晞将刚刚那一张纸往后翻,露出了另一张纸,上面写着:不一样,这是我赢来的,是我送给你的。
竟是早有预料到他会说什么。
封幽收下那枚玉佩,失笑道,“倾月,你这样好,我会更舍不得放开你。”
浅晞听完,又将那纸往后一翻,原来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来日方长,顺其自然吧。
封幽心中微动,眉目间已然盛满笑意。再抬眼时,浅晞已兴致勃勃的走到其他摊子前面了,他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 如梦令 029.景致之殪
两人走街串巷间,凤浅晞看到了个熟悉的门匾:墨袖楼。
这是她墨袖楼在幽州的分舵。
封幽见到她立在门口便停住不动了,适时问道,“你想进去看看?”
浅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些纠缠在内心深处的问题,唯有问了,她才能放心。
封幽便道,“那你进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浅晞注意到,封幽和自己相处的时候,都不自称本王,而是说“我”,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很快就会回来,谢谢你。
封幽看着她纸张上写的字,叹了句,“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这里有你的分舵。”
浅晞眯眼点了点头,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原因她才出门的。
她快步走了进去,作为赌坊的墨袖楼,里面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掺杂砸一起很是嘈杂,没有人察觉到她的突然到访。
她随手拦住里面的奴仆,拿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你们掌事的可在?
那奴仆见浅晞衣着不凡,表情肃穆,也不敢怠慢,低声道,“姑娘请跟小的来。”
两人绕过前厅,来到了二楼,那奴仆让浅晞在原地稍后,自己则进了雅间,片刻后,便出来道,“姑娘请进。”
浅晞迈着从容的步伐进入那雅间,那里面的人,一裘青杉,本斯条慢理地把玩着手中的古玩,气定神闲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当瞥见浅晞的露在面纱外的眉眼时,刹那一惊,当浅晞不慌不忙地拿出那支短笛时,他的手更是瞬间一松,手中的古玩顿时摔了个粉碎,那人也不甚在意,连忙单膝下跪道,“主子?”
浅晞点头,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她倒了杯茶,将指腹沾了点水,在桌上轻划,水迹在桌上晕开了字迹,写道:墨久,别来无恙。
墨久见浅晞一直在写着什么,见浅晞的示意连忙起身看了一眼,身形一抖,急忙掩上门道,“果真是主子,主子这半月去了何处?墨逸说一直找不到你,楼中一众兄弟姐妹都快急死了!”
墨袖楼是蔚帝安排保护她的人,楼中之人,大多均知晓她的身份,是以,对于她的女儿装扮墨久并不吃惊。
浅晞在桌上简单写道:说来话长,轻敌,遭了暗算。
墨久见浅晞一直不说话,只是写着字,急忙问道,“主子可是……说不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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