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修林的用词,裴暻之极为不满,什么叫“玩的”?他眉头一蹙,“对待感情,我不懂什么叫‘玩’,我很认真。”
裴修林对裴昉之、王凤飞说道:“你俩先出去吧。”
裴昉之、王凤飞对看一眼,出去了。
他们二人出去盾,裴修林伸出手来,对裴暻之道:“扶我起来。”
裴暻之忙扶着裴修林靠在床头上,在裴修林的腰下垫了一个靠枕,“这样好一点了吗?”
裴修林点点头,看着裴暻之,“暻之,今天我郑重地跟你谈一件事情。”
裴暻之看着裴修林,“什么事?”
“还是关于公司的事情,”裴修林示意裴暻之坐在床前,说道:“我一个农村孩子,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地做了几十年的生意,现在公司发展成这样的规模,我已经很满足了,也想把班交给你们兄弟俩。”
就吃苦耐劳、精明强干这一点而言,裴昉之确实是佩服裴修林的,但听裴修林想要交班,裴暻之愣了一下,“交班的事你应该跟裴昉之谈的,毕竟公司都是他在打理。”
裴修林摇摇头,“我这些年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看人都是极准的,我知道你哥哥裴昉之耽于玩乐,不是管公司的料,才把你招回来进入公司的。”
“什么意思?”裴暻之听裴修林话里有话,不解地问道。
“今后,我想把公司交给你做,”裴修林终于吐出了这一句话,“你最近搞的事情我都有所耳闻,我觉得你更适合管理公司。”
这一席话完全都是出乎裴暻之意料的,他没想到裴修林会这么想,他还以为裴修林钦定的公司继承人会是裴昉之,怪不得刚才裴修林会把裴昉之、王凤飞支开。
“……”裴暻之喉结上下一滚,沉默地看着裴修林。
“我想顺利地把班交给你,你妈、你哥都会不乐意,”裴修林看着裴暻之,“现在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裴暻之看一眼裴修林,抿了抿嘴。
“现在我们依尚集团,除了我,最大的股东是田健强,他家有一个女儿,叫田乐,你田叔叔跟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想要做亲家,而且他已经看好了你,想把他女儿嫁给你,”裴修林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你娶了田乐,我把手里的一半股份过给你,那你就顺理成章地——”
“那不可能,”裴暻之从床上弹了起来,打断裴修林,“我不可能娶田乐。”
裴修林是个老江湖,他摆摆手,“你先别激动,田健强家产业很广,他女儿人也很能干的,娶了她就等于是强强联合,对我们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怪不得是生意人呢,连儿女婚姻的事情也在算计得失,裴暻之看着裴修林,“这事你想都不要想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就是苏子茵。”
“苏子茵,”裴修林说道:“她家是干什么的?”
裴暻之:“她就是四合院里房东的女儿苏小妹。”
裴修林瞪大了眼睛,“是她?”
裴暻之点点头,“是她,我喜欢的人就是她。”
半晌,裴修林摇摇头,“苏家一家都是好人,但你们俩并不合适,我听说她家后来都过得不好。”
裴暻之:“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我会让她家的生活变好。”
裴修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是你老子,这事你得听我的。”
裴暻之:“那我就违命了。”
裴修林:“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裴家的事业?”
裴暻之:“我最不愿意看裴家的事业垮掉,但你还有裴昉之,苏子茵她只有我。”
裴修林:“傻儿子,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有你,苏子茵也会过得好好的。”
裴暻之:“有我,她会过得更好。”
裴修林气得手又抖起来了,他指着裴暻之,“在裴家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裴暻之冷静地说道:“那我只能选她了。”
裴修林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扔向裴暻之。
裴暻之一下闪过,杯子砸到了地板上,跨擦一声后,碎了个七零八落。
“你这个无情无义、拎不清的兔崽子,给我滚出去。”裴修林怒不可遏,指着裴暻之大吼一声。
裴暻之闪身出了裴修林的卧室。
门厅里,裴昉之、王凤飞守在那儿,他们听见了水杯着地碎的声音,听见了裴修林的吼声,看见裴暻之面无表情地出门,忙围了过来,“爸,他怎么了?”
裴暻之淡淡地,“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裴昉之一把拽住裴暻之,“你把爸惹生气了,就想走?”
裴暻之一把甩开裴昉之的手,“我在的话,情况更糟糕。”
而后,他从裴家别墅开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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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茵随着刘厂长看完了刘师傅服装厂的设备、做工后,很是开心,笑道:“刘厂长,你们厂子的实力真得很强,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的。”
刘厂长笑了,“那实在是太好了,在服装的链条里,我们一直出的是劳力,女工们很辛苦,但收入实在是配不上她们的付出,如果我们能合作,利润可能会好一点。”
苏子茵看着刘厂长,“生产不是事儿,最关键的还是在销售上,市场打不开,做再多衣服都没有用的。”
刘厂长摆摆手,“这个你不用愁的,我已经找好了合作伙伴。”
“谁呀?”苏子茵问道。
“这人你认识的。”刘厂长道:“就是裴暻之啊。”
“他,他不是要依尚做吗?”苏子茵有点不解。
“他最近想要另立门户了,”刘厂长笑道:“前段时间,他给了我五张设计图,给他制成成衣去卖,效果还不错,他说你就是设计师,我才联系到你的。”
原来如此啊,苏子茵都明白了。
与刘厂长告别后,苏子茵给裴暻之打电话,“暻之,裴叔叔怎么样了?”
裴暻之:“你在哪儿呢?”
苏子茵:“我刚从服装厂出来,在等车呢。”
裴暻之:“你在那儿站着,等我。”
苏子茵:“你别来了,怪远的,我自己坐车回就行。”
裴暻之:“叫你等着就等着。”
而后,裴暻之挂断了电话。
苏子茵听出裴暻之的情绪不是很好,心里很是紧张。
这条路的两边种满了白杨树,高高大大的两排,像挺立的哨兵,笔直笔直。
苏子茵坐在路边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等裴暻之。
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动。
与裴暻之重逢以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她的生活中。
他在轻轻叩着她的心门,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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