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心里头在打鼓,容宣好怪啊好怪难不成他看出来她想跑了没道理啊,她准备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怀揣着种种的不安,杜芊芊蹲在他跟前颤颤巍巍的给他上药,容宣膝盖上的伤并不重,没有伤痕,只比平日红肿了些许。
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杜芊芊抬头看了看他,发现这孩子还真是长得比十五六岁的时候好看。
容颜如玉,皮肤透白,秀气和精致三七分。
容宣抓着她的手腕扶她起身,他忽然开口问“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杜芊芊仿佛回答过他无数遍 ,每一次都是喜欢,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个字有多虚假。
初初回应是为了讨好他,如今两人好像熟稔了许多,面对他深深的目光,杜芊芊如鲠在喉,艰难吐字道“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是甜的是苦的是涩的。
尽管容宣知道她可能在敷衍自己,他仍觉得开心。
他低头咬住她水润的唇畔,“我也喜欢你。”
杜芊芊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说不出的感觉,忽然觉着容宣很深情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事,杜芊芊也不知是怎么发生的,俩人说着说着便滚作了一团,从软塌上到床上,放肆胡闹了一夜。
第二天清醒过来,杜芊芊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照着目前的架势,容宣不得天天晚上都要过来
连着两天的欢爱,还有怀上的风险,她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洗漱用膳过后,杜芊芊才知道今日院子里来了客人,还是她熟悉的人,上次在国公府里见过的方余书。
旁敲侧击之下,杜芊芊听说方余书是有事才登门,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她不清楚。
容宣在外装模作样,面面俱到的为人处世风格让他拥有了一批好友,方余书便是其一。
方书余比他大了几岁,这并不妨碍他同容宣称兄道弟,何况这两个人暗地里都不太看得惯陈阙余,自然而然就能走到一起。
天气晴好,杜芊芊坐在树下乘凉吹风,远远地便听见方书余贱嗖嗖的声音,“容公子,今夜若无事,与我一同吃酒去可好”
“不好。”
“诶,看来你是真的被你那个妾室迷住了心神啊。”方余书对杜芊芊可以说是记忆深刻,她泼的那杯酒也算是出名了。
不过方余书之所以深深记住了她并不是因为那杯酒,而是因为当时杜芊芊当时眼里的愤恨、不甘还有明艳。
当然,方余书还听见了容宣在后花园质问她的那段话。
两人一同踏进院门,方余书面皮上佳,桃花眼俏丽的紧,眼角微挑,话音一转,看着坐在石椅上的杜芊芊,笑道“沈姑娘,你真像我的一个故人啊。”
第34章
杜芊芊的记忆中,方余书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世家子中就属他最不争气也最没有野心,不好好念书,常常逃学溜出去玩,被夫子罚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她呢,当时也不爱念书,时常架不住方余书的怂恿和他一起逃学。
说起来,两人当年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好友。
方余书后来参加科考,名次不上不下,但好歹在翰林院留下了一席之地,一步步靠着父亲的庇佑官职越发的大。
杜芊芊听了他半带玩笑的话,只是沉默不回话。
方余书三两步走上前,仍旧扬着笑眯眯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沈姑娘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不记得我了我们上回在国公府见过的。”
杜芊芊只是单纯的不想理她,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抬手间,露出的半截手腕细白如霜雪,她客气的笑了一下,装作不认识他。
“您是”
容宣从一旁冒上来,挡在两人中间,杜芊芊今日穿了一套束腰红裙,衬的她皮肤更加的白,原本就生的美,略施粉黛后更加的美。
“你先回屋。”
杜芊芊本就不打算直面方余书,油嘴滑舌还一肚子坏水,鬼晓得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福了福身子,告辞了。
方余书又怎么会是好打发的,“沈姑娘怎对我避如蛇蝎真是令人难过。”话音一转,他又对容宣道“容公子,不要那么小气嘛,她长得的如此好看,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不让我看,毕竟兄弟一场对吧”
杜芊芊置若罔闻,埋着脚步朝屋内走去,她听身后的容宣低声回了一句,“谁跟你兄弟。”
方书余十分聪明,只是他的聪明不肯用到正经事上罢了,国公府听来的三言两语加上杜芊芊泼了陈阙余一脸的酒,虽说想不通她的身份,莫约也能猜出来她和陈阙余多半是有仇的。
杜芊芊一走,方余书不客气的坐在石椅上,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抿了口茶水,淡淡开腔,直呼他的名讳,“容宣。”
容宣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方余书笑的像是个狡黠的狐狸,他缓缓说道“大理寺重查杜家的案子。”
容宣背着手,“我知道。”
方余书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边的笑意越发深刻,“我在大理寺也待了好几年,虽然官职比不上你大伯,但这案子也能插手,我就问问你,想不想帮杜家翻案”
来之前,方余书便对知道容宣会怎么回答。
容宣对杜芊芊的心思藏得真深啊,他当初差点都被瞒过去 ,一次偶然中,才撞破他的心思。
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他几乎肯定了容宣喜欢杜芊芊,只可惜当时杜芊芊已经和陈阙余定亲了,哪怕是他们没有婚约,也轮不上容宣。
他和杜芊芊吵吵闹闹一起长大,虽然也觉得陈阙余那个人不适合她,但见她开心也没说什么。
杜芊芊打小就怪讨厌他,总觉得他坏。
沉默良久,容宣嗓音低沉的问“怎么帮”
方余书笑了,“如今我在大理寺当差,揽下这桩差事不会有人起疑,杜家被诬陷的证据我手里有,不怕你笑话,这证据我收集了好多年,你如今也手握权柄,只要同我合作,不愁不能翻案。”
容宣勾唇,“你是想要我和你一同去漳州找徐虚行对吗”
当年告发的折子便是徐虚行写的,这人现今被调离京城,下派漳州。
方书余点点头,“对。”
容宣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其实就算没有方余书的帮衬,大理寺那边他也是有办法的,只是法子麻烦了些。
他忽然问“你为何要做这桩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年杜家倒台,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徐虚行,而是方余书的父亲。
“我的理由哪怕是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我就是单纯的讨厌陈大人只手遮天的样子,凭什么他不喜欢就不让查对吧”
讨厌陈阙余是真的,可方余书冒着被父亲打死的风险也要替杜家翻案的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容宣内心是一个字都不信的,面上倒云淡风轻,“巧了,我也很讨厌陈大人。”随即他问“何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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