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眸光的锋芒敛了起来,怡然自得,轻松的应对她的问话,“没说什么,就是要你按时吃药。”
“是吗?”杜芊芊将信将疑。
容宣扯起谎话来脸一点都不红,他点头,“是啊,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杜芊芊低垂眼眸,摇头,“没有。”
窗格外的天空越来越暗,绿衣摆好了晚饭,杜芊芊心事重重的坐在饭桌上,用过晚膳过后,容宣可算是走了,好像是有事要忙。
杜芊芊盘腿坐在床边,双手支着下巴,低声将绿衣唤来,“我问问你,我上个月月事几号来的?”
绿衣心里紧张,也不敢对她撒谎,含糊不清的回答,“好像是初一。”
杜芊芊皱眉,紧跟着问:“今天几号?”
“二十九了。”
杜芊芊的月事从来没准过,体虚加上之前喝过避子汤的副功效,也曾有过两个月不来小日子的事,那时候她不担心自己会怀孕,可是后来容宣不容置喙的把她的避子汤给停了,又铁了心的要她怀个孩子。
这么一算,杜芊芊心里越发没底,搞得不好,她不会真有了吧?
她愁眉不展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对绿衣道:“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绿衣就差给她跪下了,“姨娘,您别为难我……”
杜芊芊也知道她上回逃跑的事害的绿衣吃了不少的苦头,于是她安抚道:“你不用怕,不会有人拦着我的,我光明正大的出去。”
容宣都晓得她是谁了,两人也早已说开,她看看他还敢不敢让人关着不让她出去!
“您要去哪儿?”
“我去医馆看看。”
绿衣算猜着她在怀疑什么,她也想告诉杜芊芊怀孕的事,可她不敢啊。
“那奴婢陪着您去。”
“嗯。”
这晚杜芊芊早早上了床,揪着被子睡在最里头,满脑子都是她如果真的怀孕可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要和容宣牵扯不清了吗?本来她是有退路的,等父亲回京,她立马就会从含竹院里搬出去。
可若是有了孩子,事情就难办了很多。
深夜,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杜芊芊仿佛听见了他叹息的声音,来人紧紧环住她的腰。
杜芊芊意识朦胧,挥开他的手掌,不满的嘟囔,“别搂着我,热死了。”
容宣的身躯贴的她更紧,附在她耳边道:“不搂着你,我难受。”
杜芊芊就感觉有只蚊子在耳畔嗡嗡嗡的不停,她动了动,“你烦不烦啊!”
容宣处理了一夜的事情,本来疲累的不行,听见她的声儿心情好了许多,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嗓音低沉,“芊芊姐姐啊,你可别再动了。”
他那硬邦邦的物件已经立起来了,蓄势待发。
杜芊芊闻言果然不再动弹,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哼了一声,“以后不许喊我姐姐。”
容宣闷声低笑,“好。”
其实他倒觉着姐姐弟弟这种称呼可以在床上叫叫看,特刺激,让他兽欲大发。
第二天一早,容宣起床穿衣时,见她醒着,笑着问了一句,“你
今天打算出门?”
“嗯。”
“我让林轻陪着你去吧。”
容宣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既然她起了疑,他即便是想瞒着也瞒不住。
杜芊芊摇头道:“不用了,有绿衣就行。”
容宣挑眉,“好。”顿了顿,他说:“你多睡会儿,我去上朝了。”
日头渐渐爬高,杜芊芊在床上躺了片刻,等他走后也跟着起床了,早膳连着喝了好多天的粥也都没有腻,她换了套轻便的衣衫领着绿衣就出了门。
这是她头一回如此轻巧的就出了容家的大门,一路畅通无阻,也没有人来阻拦她。
杜芊芊到时,医馆才刚刚开门,医馆里除了学徒都没有几个人。
“夫人是来看病吗?”
“嗯,大夫呢?”
“我师父在里间,我领您进去。”
“多谢了。”杜芊芊转过头来对绿衣吩咐道:“你待在外边等我。”
绿衣神色纠结,不情不愿道:“好。”
大夫捋着白色胡须,做了个请的姿势,“坐。”
杜芊芊坐在他跟前,又听他问:“敢问夫人身子何处不适?”
“我最近吃的比较多。”
“嗯?”
“然后我的月事没来……”
说完,大夫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劳烦夫人伸个手。”
杜芊芊依言将手搭了上去,大夫紧蹙着眉头诊脉,过了片刻,她见大夫对她笑笑,“恭贺夫人,这是喜脉。”
杜芊芊心情复杂,百般滋味划过心头,有惊竟然也有三分喜,她哆哆嗦嗦的问:“您没诊断错?”
“错不了,老夫行医几十年,若是连个喜脉都诊不出来,还开什么医馆。”
杜芊芊咬着牙,还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疼的她嘶了一声。
她这时才想明白,容宣之前定是故意欺瞒她,连同那名大夫,至于不让她知道的原因,更不难猜,估摸着是怕她不要肚子里的孩子。
容宣还真是聪明,揣摩人心一套套的,杜芊芊从心里而言,是不太愿意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她觉着自个儿对不起瑾哥儿。
“我知道了,多谢您了。”
“不客气。”
杜芊芊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交了诊金。绿衣跟在她身后,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便问:“要回去吗?”
“不,先在街上走走吧。”
“是。”
临安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是叫卖声。
杜芊芊的手轻搭在小腹上,神情难解,忽然间她的肩膀被人狠撞了一下,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从她身侧跑过。
“站住,别跑!”
杜芊芊伸出脑袋超前看了看,那男子很快便被追上来的家丁给按在地上,“偷了我们少爷的玉还敢跑?说,玉呢!?”
“什么偷,我听不懂。”
陈瑾从人群中走到他跟前,小小少年初露锋芒,锐利的眸光盯着他,不用他开口,身边自然有人替他说话。
“劝你别死鸭子嘴硬,要不然把你丢进死牢了,几十种毒刑在你身上过个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芊芊一眼望见瑾哥儿,不由自主走上去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瑾哥儿抬眼,见了她自觉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转而委屈巴巴道:“他偷了我的玉。”
杜芊芊摸摸他的脑袋,怜爱道:“要回来便是。”
“嗯。”
那小偷方才被一阵踢打恐吓,也不敢继续嘴硬下去,“不在我身上,我给当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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