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个勉强的笑容,“妈妈,是不是这个月的电费用完了啊”
黛瑶听见动静,立马侧过身子,动了下喉咙,稳了稳嗓音:“嗯,妈妈忘了交电费了”
尽管母亲极力掩饰,她还是听出来了哽咽的声音,黛蓝急忙说了句:“那我去物业缴下电费”说罢,转身就走。
不只是这一次。母亲经常一个人坐在没有一丝灯光的房间里抹眼泪,她甚至怀疑母亲有抑郁倾向,床头放着的安眠药。黛蓝不敢想,每次看见母亲这幅样子,她都全身冰凉,害怕母亲想不开。
黛蓝走后,黛瑶立马站起了身子,朝浴室走去,看着镜子中双眼红肿的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傀儡,城南旧事像个无底洞,把她卷进万丈深渊。
眼神涣散了两分钟,想起自己的女儿又忽地清醒起来,压下那股压抑。洗了把脸,拿出眼影补了妆,涂了个显气色的唇釉。
看着镜子里美艳妖娆的女人,黛瑶扯了个僵硬的笑容。
在楼下吹了半个小时冷风,黛蓝才上了楼,果然,母亲还和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喊她吃饭。
一顿饭,黛蓝吃的食不知味。洗漱过就躲进了被窝,看着窗外的熠熠星光,她曾有那么一瞬,希望她的父亲出现,让母亲不再那么忧伤。
哪怕不承认她,只要母亲不再偷偷掉眼泪。
~
又一个除旧迎新、阖家团圆的日子。
黛蓝坐在桌前刷着题,小小的台灯温暖一片,窗外是噼里啪啦的火树银花,照亮了半边天,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那么开心,是父亲在弯着腰点烟花。
看着面前冷冰冰的高考题,黛蓝感觉有些挫败,心中一片无力,槽糕的情绪一瞬间卷席着她,好想苏墨深啊。
黛蓝把笔扔下,把自己摔在床上,脸埋在被子中,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大概三秒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黛蓝?”
黛蓝闷着声嘟囔:“我想你了”
一边,正在擦头的苏墨深一顿:“把电话挂了,一会给你拨过去”
挂了电话,苏墨深一手拽下身上的浴巾,砖头般的腹肌曲线分明,晶莹的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顺流而下,修长的双腿让人怦然心动。
拉开偌大的檀木衣柜,随便一件衣服,都抵普通人半年工资。他随手拿出一身休闲服,快速套在身上,黑浓的发丝还带着些潮气。
停在小区楼下,苏墨深拿出手机,垂眸按了几下,黑色的眸子带着些漫不经心,路灯洒在他身上,“往楼下看”
黛蓝听着苏墨深的话,从床上挺了起来,刷的一下拉开窗帘,人烟稀少的楼下,苏墨深孑然一身,用满天星光的眸子看着她。
苏墨深对黛蓝比了个“下来”的口势,黛蓝拿着手机迟疑了会,母亲还在客厅看联欢晚会,最后看了眼楼下的人,转身朝外走去。
正在看联欢晚会的黛瑶,听见门响的动静扭头看了眼。
“妈妈,我想喝楼下的珍珠奶茶,下去买一杯”
黛瑶看着无意识捏着衣角的黛蓝道:“去吧,注意安全”
黛蓝穿着棉拖三两步下了楼,看着灯火阑珊处的男生,满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是不再挫败。
拉着黛蓝走到昏暗的花园边,不远处几个小孩玩着仙女棒烟花,火花灿烂。
苏墨深看着一身小白兔睡衣的黛蓝,脚上还蹬着一双猫耳朵棉拖,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乖乖巧巧的,眼盯着小孩子手里的仙女棒。
“想放烟火?”
黛蓝仰头看着苏墨深点了点头。
在黛蓝惊讶的眼神中,苏墨深走到车边,拉开后备箱,好几个大箱子充满了窄小的空间,他挨个把箱子抱了下来,蹲下一条腿,把烟花排成一堆,让黛蓝站到远处,拿出打火机。
曲着腿、修长的十指点着引火线,引火线响起的“呲啦”声,让黛蓝听得忐忑,他怎么还不回来?
苏墨深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朝黛蓝走去,黑色大衣被风吹起了衣角,眼神专注。
身后的烟火一起冲向天空,一个个明亮的火花像是熠熠之星。忽然,半空中,百花齐放,绽放出一个红色的爱心,绚丽烂漫。
黛蓝仰头看着半空中的烟火,“好美”,要是不消失该有多好。
苏墨深侧头看着仰着天鹅颈的黛蓝,你也好美。
昏暗的街角,黛蓝埋在苏墨深怀里,这个男生总能带给她惊喜,让她满腔欢喜。
苏墨深看时间不早了,该放黛蓝走了,就抬起她的下巴,讨要福利。
两片唇瓣轻轻的碰了下,接着就开始攻城掠地。昏暗的小角落里,男生搂着女生激烈的拥吻,路过的大人立即捂着孩子的眼睛。
许久后,苏墨深松开怀里的黛蓝,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目送着她上楼。黛蓝红着脸瞬间就溜跑了,苏墨深看着她的背影,呵,真像只兔子。
黛蓝红着脸坐在床上,馒头上似乎还传来羞人的感觉,他竟然去摸她的馒头,手钻进睡衣里揉捏着......
第二天,醒来的黛蓝脸更红了,她梦见苏墨深压在她身上不停的动着。
~
春节过去没多久,黛蓝就开学了,她只要一想到又要和苏墨深异地恋,心里就不舒服。苏墨深去送她那天,她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
下了车,苏墨深帮黛蓝拉着行李箱。
学校门口的美甲店里,唐芳百无聊赖的往外看了眼,眼神瞬间顿住了,拉了拉郁然的胳膊,“看看,那个男生好帅啊”
郁然顺着唐芳的指向往外看,“那不是苏墨深吗,你以前在学校没见过他?”
唐芳摇了摇头。
郁然接着道:“你个lou逼,他是明德上届校草啊”
看到黛蓝紧跟着下了车,郁然的手突然抖了下,一道黑色的指甲油划过了大半个手指,留下了脏脏的印记。
“你眼瞎啊,会做指甲吗,黑不溜秋的涂得我满手都是,不会做就滚吧”郁然气得站起来,指着做美甲的人骂道。
唐芳看着突然发脾气的郁然道:“别生气了然然,快让她给你擦干净,干了就不好擦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黛蓝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就占尽风头。要是没有她,现在坐在苏墨深车里的就是我表姐郁宁;要是没有她,程子伦也不会拒绝我的告白,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阴魂不散的”郁然阴沉着脸道。
“......”
苏墨深把她送到了寝室,走前,她依依不舍的在他怀里多呆了会儿,才转身进了寝室。
黛蓝开学没几天,苏墨深也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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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
眨眼间, 又是一年花开花落。
自从上次苏墨深送她回学校, 就再没和苏墨深见过面。苏墨深的导师被国家指派到亚洲做支援医生,同时苏墨深以较硬的专业能力, 被导师拉进了援坦桑尼亚医疗队。
起初,苏墨深想着国内的黛蓝拒绝了导师,但导师以同意他提前毕业作为交换条件, 让苏墨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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