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原来不只本宫听错……”将他那懊悔连连的神色看在眼中的轩辕凜唇角狠狠一抽。
“不过,本王岂是那么好坑的。”淡淡瞥他一眼的轩辕睿顿了一下,方才面色深沉的低声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所以既然他有他的规矩,本王也有本王的原则,在本王的双腿没有彻底康复前,他只得五百金的定金,至于其他,那且要看他有没有那个真本事……”
轩辕睿意味深长的幽幽邪笑,拄着下巴做沉思状的轩辕凜茅塞顿开。
回程途中,当抱着太后赏赐的一瓶插花优哉游哉的柳逸云,自轩辕睿口中得知太子同他交头接耳了半天究竟所谓何事时,不禁错愕凝眉。
“太子该不会连区区八百斤都拿不出手吧……”
唇角抖啊抖的柳逸云眨着水灵灵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唇角间漾满了嘲讽之色,前世,有她的医馆与药铺的全力协助,再加上她左右逢源迎来的八方之财,一向出手阔绰的太子何曾犯愁过手里的银子。
然却是不想今时今日却真是叫她无言以对,前世他为了逢迎太后拉拢长公主甚至是迎娶陈阿媛,洒出去的又何止一两个八百斤,但现下她不过是坑他一个八百斤好叫他肉痛而已,哪知竟然能叫他险些吐血了去!
“如此巨大的数目,云儿你这是打算要太子把家当全都典当了去不成?”眸光愈发迷离的瞥她一眼的轩辕睿不置可否的讪笑摇头,“况且,他若真的有如此大动作,哪里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迟早会被那幕后黑手洞悉,只怕到时候他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也是他家的事。”凉凉嘲讽一句的柳逸云淡淡扬眉,“况且,王爷欠田七的银子若是不从他那里抠,日后咱们岂不也会走上倾家荡产那一步?”
“呃?原来云儿是这么打算的?”眸光陡然一亮的轩辕睿忍不住哭笑不得的眯着她,他同太子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给太子指条明路而已,然却是不想云儿竟然早有筹谋,而且筹谋的还是太子兜里的银子……
“当然,田七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太子给他的诊金一半抵消王爷的诊金,所以,咱们是稳赚不赔,说不定还能趁机捞一笔,但经王爷你这么一搅和,看吧,太子只定也同田七打呵呵,本妃这下赔大发啦!”狠狠瞪着他的柳逸云眸光极为不善,心痛肉痛甚至就连肝都跟着颤。
“……”
无语凝噎的轩辕睿暗自苦笑,云儿的贪财真是堪比妙手田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第18章 如此孱弱
而却说冷着一张脸率先下了马车的柳逸云便愤愤然拂袖而去,直叫慢了一步翻身下马的田七错愕凝眉,但回眸瞥一眼轩辕睿那陡然暴露在阳光下极为难看的脸色,便忙不迭冲上前去执手把脉还不忘念念碎。
“我说老大啊,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您又怎么招惹王妃嫂子了,瞧她都气到恨不能逮你一口了……”
“不干你的事。”
眸光愈发迷离的轩辕睿强忍着双腿间的抽痛低沉黯哑的呵斥道,然那有气无力的音调却毫无威慑可言。
“呿,本公子是关心你好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厢房中,当沐浴更衣后正悠闲的品茶不时翻阅一下医书的柳逸云心神不宁间,端着点心快步而入的香卉却是欲言又止的就那么用幽怨的眸光注目着她。
“怎么了?”被她那太过强烈的幽怨之色所扰喟然叹息间缓缓抬眸的柳逸云轻抿一口热茶。
“王妃同王爷闹别扭了吗?”将点心匣子轻轻放下的香卉略发迟疑的蹙紧了眉头。
“怎么这么说?”总觉她神色有些古怪的柳逸云眉头微挑。
“王爷刚一回府便昏倒了,王妃您都没去看看呐……”嘟着小嘴满是纠结的香卉呐呐道。
“昏倒了?”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险些掉落的柳逸云将茶杯与医书丢至一旁便匆忙起身。
冬暖阁中,当柳逸云与香卉疾步跨入时,正取下最后一枚银针的田七头也不回的咕哝道,“我说王妃嫂子啊,进宫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去时还浓情蜜意的,这才刚一回来,你就又同老大翻脸了,你瞧把老大都给气晕了说……”
“你确定王爷是被本妃气晕的,而非失血过多气血亏虚体力不支才昏迷不醒的?”仅片刻的晃神便眸光一变的柳逸云幽幽道。
“呃?这……”捏着银针赫然转身的田七灼然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王妃嫂子此话怎讲?”
“下次说谎前记得别留那些破绽给人瞧。”凉凉眯他一眼的柳逸云素手一扬。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的田七猛拍脑门,该死!那堆带血的纱布瞎子都未必看不见呐!
默默摇头的薛良与薛冰,甚至就连抿唇窃笑的香卉都极其同情田七的智商——真是没得救了啊!
而犹在气氛陡然凝固,尴尬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田七羞愧难当间,匆忙而入的侍卫陡然打破了此间诡异的静谧。
“禀王妃,恒亲王与邵公子邵小姐前来拜访……”
当步履匆忙的柳逸云越过垂花门,直穿东偏厅步入大厅时,业已等候许久的轩辕恒一行三人茶都已经喝到了第五杯。
“云儿见过四哥。”未及喘匀气息便忙着赔笑连连的柳逸云微微福身,“邵公子,瑶姐姐安好!”
“云儿客气了,老七怎样了?”同她微微颔首的轩辕恒刚毅的剑眉微动。
“有劳四哥挂心了,刚刚云儿在旁瞧着田七又是切脉又是施针的所以这才耽搁了,现下王爷虽然尚未醒来,不过已然平静了下来,服过汤药后云儿也才放心的先一步离开,田七稍后便会赶过来。”
说话间同三人微微点头的柳逸云在主位上款款落座,同邵宇墨相视凝眉的轩辕恒眸光愈发晦涩难明,倒是唯有始终捧着茶杯欲语还休的邵平瑶眨着水灵灵的眸子满是纠结之色。
“本王外出几日,这才刚回来便听说你们进宫了,实在不放心才来看看,却是不想老七的身子竟如此孱弱……”刚毅的剑眉紧锁的轩辕恒面色极为凝重。
“呃?这……”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柳逸云,深深的瞥一眼面色凝重的轩辕恒,再略过邵宇墨那担忧的目光,最后停驻在紧抿唇角间始终缄默不语的邵平瑶身上,“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否则王爷也不会强求执拗的田七一同入宫了,不过,据田七说,王爷此间身子这般孱弱全因今年的这倒春寒实在是太过诡异,甭说是王爷对寒冷极其敏感的病人了,就算是薛良与薛冰这等习武之人也都感叹这天冷得忒邪乎……”
“咦?也就是说待到过几日天暖和些了,王爷的痼疾也就能不药而愈了?”忙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的邵平瑶水灵灵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
“那倒不是,否则还要我这等大夫作何?”邵平瑶的疑问方才抛出,自偏门悠然跨入的田七便是皮笑肉不笑的咕哝道,“不过,待到这天能暖和了些,王爷的腿疾自然就不会发作的这么频繁,再辅以汤药与针灸,才能有余力谈及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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