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不至于吧。”神色陡然一僵的田七呐呐撇嘴,“那敢情我这苗疆就甭去了呗。”
“咦?田七你要去苗疆?”相视一怔的轩辕恒与邵宇墨双双瞠大了眸子,“准备何时出发?”
“苗疆之行是本王临时提议的,原本田七也并未有此打算,不过,此间若能借由太子的势力助田七秘密潜入苗疆寻找解蛊的方法,或许能一举两得事半功倍也是未尝可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目光愈发深远的轩辕睿同两人意有所指的道。
“老七的考量不无道理,况且当下太子妃暴毙一事正闹得满城风雨,田七此时秘密南下倒是不易被人察觉的好时机。”对于轩辕睿的考量不置可否的轩辕恒微微颔首,“不过,老七你放田七离开太久可行么?”
“若是他不逞强去诱发蛊毒,才不会一次次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呐呐撇嘴的田七在三人灼然肃穆的注目下凉凉揶揄。
“你若南下,本王定当清心寡欲闭关休养。”深幽晦暗的星眸极为晦涩难明的轩辕睿低沉暗哑的道,“所以记住,从现在算起,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唇角狠狠一抽的田七顿时双肩一垮,而当自满是哀怨的田七口中得知此间缘由的轩辕恒与邵宇墨不禁一脸黑线,而幽幽轻抿一口热茶的邵宇墨却是忽而眸光一亮。
“走水路啊,还能直达苗疆,算起来能节约一半还多的时间。”越说越觉得极为可行的邵宇墨甚至连连点头。
“……”狠狠抽吸一声的田七极为哀怨的瞅着他。
“我有哪里说错了么?”满头雾水的邵宇墨唇角微僵的瞄一眼面无表情的轩辕睿,再撇一眼面色深沉的轩辕恒,最后方才将略发怀疑的眸光投注在如丧考妣的田七身上。
“本—公—子—晕—船!”幽幽瞪他半晌的田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耶?堂堂妙手神医七公子竟然会晕船?
唇角狠狠一抽的邵宇墨险些憋笑到内伤,相视凝眉的轩辕恒与轩辕睿缄默不语。
自尊严重受伤的田七呼啦一声飞身遁走。
但却阻止不及身后的爆笑声声入耳!
后院宣室中,边整理那些个精心调配的好料边侧耳聆听香卉的小道消息的柳逸云忍不住唇角微扬。
“董氏与姐姐这下也唯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因果报应怨不得旁人。”
乐颠颠儿的跑去斟茶倒水的香卉飞扬的柳眉间满是幸灾乐祸,“可不是么,大小姐前有敢做不敢当还蓄意栽赃的恶名,当下这乔装打扮深夜探望前未婚夫的流言,她只怕是百口莫辩了啊。”
百口莫辩?
微微翘起的唇角间勾出一抹诡异之色的柳逸云心中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前世的仇,今生的恨,她筹谋太久,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她又岂会错过?
而犹在神游天外的柳逸云兀自腹诽间,隔着房门却是陡然传来了侍卫的禀告声。
“禀王妃,周凯求见。”
“带他到东偏厅。”
被陡然拉回神思的柳逸云眸光微闪,将手中的宝贝安放妥当方才缓缓起身,端着茶杯无奈撇嘴的香卉又放了回去,慢了半拍的忙不迭追上自家王妃的脚步。
东偏厅中,当步履匆匆的柳逸云快步而入时,僵直的杵在一旁满头大汗的周凯便是忙迎了上来。
“何事如此急迫?”将他神色间的迫切之色看在眼中的柳逸云眸光微闪。
“禀主子,董大公子的病情陡转直下,杨大夫已经束手无策……”
深知他此间话中深意的柳逸云面色微变。
“杨大夫可有特别交代什么?”
“这是杨大夫的书信,请主子过目。”忙自袖口中取出一封书信的周凯双手奉上。
而接过书信铺展开来快速一览而过的柳逸云柳眉深锁,竟然是坏死性脓疮!
“情况的确不妙。”
深吸一口气的柳逸云扶额沉思良久,撇一眼窗外恍若带着一层面纱的晚霞,不禁计上心来,刻意压低了嗓音的同周凯耳语几句。
第50章 趁火打劫
夜色深沉间鬼魅魍魉恣意横行深藏不露,月影朦胧中三五黑衣人辗转腾挪悄无声息。
董大将军府后门僻静的小巷中,一袭黑色劲装的柳逸云蓦然驻足,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一旁的黑衣人。
一炷香后,犹如暗夜幽魂般的黑衣人去而往返间一个响指,屏气凝神太久险些窒息而亡的某人方才贪婪的猛地大口吸气。
而待到他再回眸却苦哈哈的忙不迭追上业已奔出老远的一行数人,犹是忍不住暗自咬牙,真是不够意思,竟然不等他!
快步游走在恍若无人之境的董大将军府,待到只露出一双铮亮的眼珠子的几人终于摸到了董大公子董尉卿的厢房时,早已恭候多时的杨大夫忙不迭起身相迎。
“主子你终于来了。”
“嗯。”边同他微微颔首的柳逸云边快步朝床榻走去,“服过药丸后情况怎样?”
“溃烂稍有控制,但高烧不退,怕是不好……”
带着蚕丝手套的柳逸云一把掀开被褥,在脸黑的某人灼然冷肃的注目下借着跳跃闪动的烛光仔细探查伤口。
隐在面罩下的唇角狠狠一抽的田七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揶揄,然却是一个不查被某人的临空一掌拍到床榻旁险些同几乎是衣不蔽体的董大公子亲密接触。
“哦,该死!”狠狠拍着胸脯的田七惊喘连连。
“咳、董大公子伤口的脓疮很不对劲,万不可轻易碰触……”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的杨大夫忙不迭一把拉过险险稳住身形的某人。
“咦?”原本不以为他的田七直到这时方才真正看清那伤口间浓黄腥臭的脓液,“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确定当时处理妥当了?”回眸瞪他一眼的柳逸云略发怀疑的蹙紧了眉头。
“当然,处理好伤口,我甚至还给他留了秘制的金疮药。”深吸一口气的田七满头雾水的嘀咕,“可这家伙究竟是招惹了什么鬼东西,这脓疮也忒奇怪了点吧,时值春季,又非夏日炎炎,纵然伤口再处理得不好,也绝不会发展至此吧……”
“脉象太过虚浮无力,若非有那颗药丸吊着,他只怕连最后这口气都没了……”面色甚为凝重的柳逸云再次仔仔细细探查董尉卿那令人极为费解的伤口,“田七你把脉看一下可有妙招。”
“哦哦,这就来。”撇一眼那令人作呕的脓疮,唇角微僵的田七在柳逸云的催促下忙不迭跨一步上前探上他的腕脉。
相对于扑在床榻前忙着寻找病因的两人焦头烂额,拄着双拐蓦然伫立的某人却是面色极为深沉肃穆,尤其远远瞥见董尉卿身上那不堪入目的脓疮更是剑眉深锁。
而就在面色阴沉的某人目光愈发锐利森寒时,悄然闪身而入的黑衣人同他低声耳语,眸光陡然一寒的某人微微颔首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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