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忽而一拍脑门的田七猛地窒了窒。
白日宣淫?
渐渐散大的瞳眸中漾起一抹璀璨的精亮,恍然了什么的田七捧腹爆笑到令忍不住回眸一撇的薛良与薛冰双双脸黑。
夜色深沉,新月如钩,猫在宣室中险些被埋了去的某人浑身陡然一个激灵间猛然探出脑袋,拍着大大起伏的胸口嗯哼很多瞪着堪比暗夜幽魂的黑衣人。
“……原来是你。”神色悄然一松的某人惊喘连连间撑着懒腰舒缓僵硬的筋骨,“可是有什么要事?今儿个怎么不找老大偏来找我了?”
“禀七公子,南疆传来了消息,属下赶着禀告主子,但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却还是不得而见,属下担心拖久了事情有变,主子没了应对的时间……”说着都忍不住眉头紧锁的黑衣人严峰面色极为凝重。
“南疆?”将他神色流转间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田七唇角微僵间却是忽而眸光一亮,“咦?老大你可终于出现了啊,虽说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老大你可得悠着点啊,别吓到了王妃嫂子,得不偿失啊……”
“南疆什么消息?”无视田七那拉着长长音调的揶揄,靠坐在锦榻上的轩辕睿边轻抿一口热茶舒缓嗓子的干哑边瞥一眼站的笔直的严峰。
“禀主子,自安平侯递密信给主子求援后不久,那边的事态进一步扩散,这也才几日功夫便已经失控了,不得已,安平侯只好一边稍口信给主子您,一边呈了奏折八百里加急上禀皇上,属下预计这会儿奏折该已经在皇上手中了……”
“去请四哥。”寒眸愈发锐利了几分的轩辕睿同大手一挥。
“是!”忙拱手行礼的严峰躬身领命而退。
深吸一口气踱着沉重的步子在偌大的宣室中兜圈圈的田七眉头早已打成了死结,若有所思的眸光撇过几案与锦榻上堆凌乱的医书,剑眉紧蹙的轩辕睿面色间满是阴沉肃杀之色。
“可是有什么不对?”
“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大大的不对!”猛然驻足回眸一撇的田七喟然长叹,“老大你当年可也是征战南北的,在南疆时日虽短,但对于蜱虫该也是略有耳闻的。”
“不错,南疆腹地蜱虫十分常见。”同他微微颔首的轩辕睿深邃幽暗的星眸陡然闪过一抹暗芒。
“所以按常理,常年驻守南疆的军医不可能分辨不出蜱虫所致的伤口而叫安平侯密信来向老大求援。”说着都忍不住挠头的田七索性跌坐一旁的椅子中同锦榻上的大眼瞪小眼,“这其中必定没那么简单,我本以为那只阴差阳错叫太子‘肖想’去了的蜱虫王妃嫂子这里该是还有,但却是毫无所获,倒是险些被王妃嫂子留下几案的上医书给埋了去……”
“活该!谁叫你没有本妃的允许偷偷摸摸的,叫医书给你埋了都是轻的,改日本妃定要在宣室设九九八十一道机关,分分钟钟要你小命!”似笑非笑间同连连赔笑的田七扬了扬手中芳香四溢的绢帕。
惊得猛地脑子发懵的田七忙不迭屏气凝神连连后退数步,直叫险些被他撞个满怀的薛良无语凝噎,一个闪身同错身而过。
“云儿怎么起来了?”无视田七的惊骇与尴尬,缓和了几多神色的轩辕睿剑眉微动。
“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同他在锦榻上相对而坐的柳逸云接过香卉奉上的热茶轻抿一口,方才在后知后觉上当了的田七满是哀怨的注目下接着道,“那小东西是蜱虫不假。”
“嗯?”听着她好似话里有话的田七不由自主的挪了两步凑上前竖直了耳朵。
“不过,我怀疑有什么人动了手脚。”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柳逸云同面色深沉的轩辕睿递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眸光。
第69章 野心勃勃
“动了手脚?”眸子陡然大睁的田七不由得窒了窒。
“云儿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寒眸陡然一眯的轩辕睿看向柳逸云的星眸极为深幽。
“……”被两人灼然热切的眸光注视到唇角微僵的柳逸云轻轻摇头,“正因如此,我才不免疑窦丛生。”
“可是既然如此,王妃嫂子您为何不留下那个来之不易的‘元凶’好生研究?”略发怀疑的蹙紧了眉头的田七先是瞄一眼面色深沉的轩辕睿,而后方才看向美眸微眯的柳逸云,“王妃嫂子您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田七你难不成还真的是对那美若天仙的若雪公主动了春心?”将他神色流转间的古怪之色看在眼中的柳逸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角弯弯间讪笑扬眉。
“呃?开玩笑……”被她一语噎到喉头打结的田七一脸黑线,“我是担心王妃嫂子您小心别耍蛇不成反被蛇咬啊。”
“……”
“王妃嫂子您可千万别忘了若雪公主可是比毒蛇都还毒!”方才如是说着便是陡然一个激灵的田七轻咳一声,忙端起茶杯猛得灌了两口热茶暖暖拔凉拔凉的心。
“所以本妃才要拿她以毒攻毒。”同他相视但笑的柳逸云不觉莞尔,“那小东西是在我赶着去长公主府途中,周凯匆匆忙忙送到的,装在一个精致小巧的镂空小葫芦里,随它一并到手的还有一封来自苗疆的密信,我也是看过看过之后才有所怀疑那蜱虫可能非同寻常。”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柳逸云一一扫过面色深沉的轩辕睿与眉头早已打成死结的田七,“南疆守军中几乎失控的怪病恐怕也与它脱不了干系!”
“此事兹事体大,安平侯即已八百里加急上奏,父皇定会着人督办,只是四哥眼下正被太子妃暴毙一事拖住抽身不得,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急功近利的太子该是会强出头。”
“……耶?也就是说太子可能会随我一路南下?”小眼滴溜溜乱转的田七无力扶额,“那我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相视凝眉的柳逸云与轩辕睿面色凝重,踏着尾音大步而来的轩辕恒与邵宇墨裹挟着夜风凭添几多肃穆深沉。
“这个时候太子绝不会南下!”
“……为何?”起身相迎的田七狐疑的眉头高挑。
“四哥,宇墨且坐。”同两人招手示意的轩辕睿将两人神色流转间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剑眉微动间低沉暗哑道,“四哥可是得什么消息?”
他派人请的是轩辕恒,但邵宇墨能一道而来,想必二人定是三更半夜的都还在一起。
“虽然太子立功心切,但南疆那边是堪比瘟疫都要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病,太子纵然有心抢头功,但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更何况,静贵妃正同长公主闹翻,当下太子想要稳住长公主都犹显力不从心,若是弄个不好,怕是他的太子之位都将岌岌可危,孰轻孰重你我都心里有数,更何况是疑心及重的太子……”
“四哥所言不错,所以田七你大可安心南下。”将他话中深意听在耳中的柳逸云唇角微扬,“而且不必偷偷摸摸溜去南疆,估摸着太子会暗中授意你顺道一探究竟,他虽不会亲自南下视察,但如此难得的立功良机他绝壁不会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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