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听便着急了,“这茶不和林公子的口味?快快快,让夫人去将上好的碧螺春拿出来!”
“陈大人,你就安心的站着等着便是,林公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关心。”王大人敲了敲桌面,瞅了眼底下的林景云,又道,“林公子最近迷上了岩茶,若是怕林公子不和口味,那就让你的人换岩茶上来。”
陈大人一听岩茶,脚一软,站在那一个劲儿的擦汗,“下官这哪能找得到岩茶这样的贡品?”
陈大人一生敛财无数,那也没有见过岩茶,看看林景云那行头,想想林家那门户,他便站在那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着脑门上的汗。
“陈大人真是有趣,本官要查杨承郎一案,你倒是云淡风轻的站在这,怎么林公子不过是茶不对口味就把你着急出了一身的汗?”王大人轻轻的扣了扣桌面,低眸扫了眼边上的陈大人,见他对杨承郎一案如此胸有成竹,不禁想到,莫非,此案并不是林公子所言的黄全根本没死那般?
陈大人被王大人一说,站在边上,那就更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了,连声解释,“瞧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在杨承郎一案上,下官问心无愧,自然没什么好担忧的……”
“听陈大人这意思,难不成我是吃人的野兽让陈大人这般的担忧?”一直没说话的林景云适时的接腔,他脸上依旧不见半点表情,语气冷淡,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朝着陈大人投了一眼过去,惊得陈大人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林景云心里此时的疑惑和王大人是一样的,听苏大当家说,死的人分明不是黄全,可陈大人却是胸有成竹,半点都不怕开棺验尸,想来,这个苏大当家的消息也是有误的地方。
只不过,林景云可半点不关心死的人是不是黄全,他林景云要救杨承郎和周琳琅,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且不论杨承郎是不是真的伤人致死,就算是真的,他也能将人从牢里捞出来。
几人在县衙里坐了好长时间,几匹快马才拉着黄全的棺材到了县衙,也是巧了,王大人的人才把棺材拉回来,穹苍就带着周琳琅进来了。
“周姑娘,县衙到了,今日有王大人在,你和你夫君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苍穹直挺挺的就站在周琳琅的身边给周琳琅打气,这个时候,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话里所暗示的意思。
周琳琅打量了一圈堂内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张先生和大当家她也没有看到,虽然不认识坐着都是一些什么人,但是,看着座位的安排,一下子也将人的身份给猜了出来。
“民妇见过知府大人。”周琳琅识时务的跪了下去,顿时眼里掉出了泪珠,虽说没有能让人怜香惜玉的外貌,但是,这一欲语泪下的模样也是让人很是动容,“民妇原本与夫君是周家村本本分分的村民,有一日,镇上来运酒楼的东家也就是张家突然就和同村的周老婆子两母子不由分说的打破杨家的大门闯了进来,他们根本不讲理,打破了杨家的大门就和夫君动手起来,他们来了很多人,各个手上都拿着武器,夫君敌不过,最后就被他们抓了直接被送到县衙来,而我却被抓了关在了张家的一个院子里,一直到早上才被这位公子给救了出来,试问,我与夫君是犯了何罪要这样对待我和夫君?”
周琳琅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明白,漂亮话要怎么说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她说话虽然是斟酌再三,但是,眼泪是根本不做假,她是有生气,多难过,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会知道。
那王大人一听也听出了什么来了,直接喊了人去死牢里将杨承郎给带来。
陈大人并未料到,一直被张家关着的周琳琅会突然出现在县衙里,当着王大人的面和林公子的面就明着暗里的指控他这个县太爷和张家联手欺压杨家。
“王大人,这棺材都运来了,杨承郎是不是伤人致死开棺就可以验证了,当下,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吧?”陈大人连声催促着,显然是不愿意王大人将杨承郎带上来问话。
“陈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在杨承郎一案上问心无愧,何必着急呢?是吧陈大人?”林景云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给了陈大人一个带着怒意的反问和眼神,显然,王大人要提审杨承郎他是赞同的。
棺材就放在一边,上面还沾着泥土,虽说就这样摆在那,看着就很是渗人,但是周琳琅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无暇分去。
从王大人开口说要将杨承郎带上来的时候,她就将目光都投放在了门口处,眼巴巴的看着王大人的两位侍卫跟着衙差离开,然后在回来的时候,四人行成了五人行。
只是,落在地上行走的,却依然只有四双脚,而多出来的那个人,却是被架着往前来,他浑身是血,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是昏厥了,还是……死了。
即便如此,周琳琅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夫君,那是她不过几日未见心心念着的杨承郎,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回大人,杨承郎带到,不过,身受重伤,精神不济。”侍卫说完以后就松了手将杨承郎还算是轻的放在了地上。
周琳琅心是钝钝的痛着,顾不及什么礼数,站了起来,拔腿朝着杨承郎跑了过去,一把将快要倒在地上的人抱在了怀里。
“承郎……”周琳琅抱着一身是血的男人,双手都在不停的抖,一开口,声音颤抖的仿佛快失去了音气。
她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脸上的灰土和干涸的无法抹去的血,撩开他凌乱的黑发,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下他的脸颊,豆大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在了他的脸上。
杨承郎是醒着的,只是,如侍卫所言,精神不济,他微微睁开眼帘,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妇心疼的无可言喻的脸,他朝着她勾勾唇角,气若游丝道:“媳妇,你别哭啊,我没事”看到她还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能在斩首之前再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陈大人真是好生威风啊,莫不是屈打成招?将好好的一个人,打成这般半死不活。”王大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大人你有所不知,这犯人骨头硬的很,轻易不认罪,可人的的确确是因他而死的啊!”陈大人急坏了,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杨承郎一案,林公子定是插手了,将周琳琅带进来的那个男子他认得,是林景云的其中一个叫做苍穹的侍卫。
既然是林景云的人将周琳琅从张家解救出来,那么,张家的人现在必然是被林景云控制住了,也就是说,杨承郎一案,是林景云要插手,而非是王大人要插手林景云好奇来看看。
想到这,陈大人心中便知,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
“可笑!当真是可笑!且不说,黄全是不是真的死了,就说黄全是张家的人,当日跟着张管家直闯我杨家,打坏我杨家的大门,拿着武器伤我夫君,吓坏家里年幼的孩童,难不成,我夫君为了保护妻儿,连反抗都不许了?就只许张家的人打我们欺负我们抓走我们?我虽然不知黄全当日在夫君还手之下意外的伤了哪里,但是,绝不至于能伤到出人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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